言诗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再多言一句就废了他!
F城还是免不了动乱,楚信风觉得上流社会没别的,天天就那点儿破事。脏水是自己往身上泼的,再不遗余力的将自己洗白,外人看着光鲜亮丽的一类人,实则到底有几分华彩只有自己最清楚。就像此刻内部早已土崩瓦解的楚家,亲情简直裂痕斑斑。
楚可心在他看来果真还是太嫩了,这些戏码他自认也就用了五成的功力,心思稍微敏锐一些都不该被他将三魂七魄都收走。当时他之所以拿捏着这个度,也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真会被这个女人粘上,还是知难而退的女人更得男人欢心一些。像楚可心现在这个死心踏地法,由心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那日也不过实话实说,没想到她会想不开的跑去自杀,死不了也很麻烦,整个媒体又躁动了。免不了还是要将矛头指向他这里,但凡沾点肉腥味的就不会放过,又非得花上点儿精力才能事不关已的逍遥抽身。
“楚总,听说楚可心小姐自杀之前曾去找过你,有人见到你们在停车场说了什么。那么,楚可心小姐自杀会不会与你有关呢?”
“楚总,你那天是不是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以至于楚可心小姐伤心欲绝呢?”
“楚总,你跟楚可心小姐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那天婚宴当场楚可心小姐当众对你表白,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现在再以兄妹相称,会不会有尴尬的感觉?”
“楚总,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楚总……”
楚信风在身边人的围护下,一路冲破阻隔走进医院大厅。面孔谈不上冷凛,还是日常玩世不恭的那一抹混世笑意,墨镜摭去一双生了冰的眼。他也不是泛泛之辈,功力也是有的,平时没有出动保膘的习惯,面对这些如同洪水猛兽的记者,便不得不带在身边。独身步入电梯,四名保膘姿态齐整的立到电梯外,将整个医院的气氛都提升一个肃然格调。
楚可心过了危险期,幸好发现得早,大把的安眠药才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是,命虽然保住了,来来回回洗了三次胃,比去了层皮还痛苦。奄奄的人形躺在床上,发黑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却直逼最显眼的对色,惨白惨白。
张兰坐在床边默默的掉眼泪,握着女儿的一只手,心口一阵阵紧缩的疼。两行清泪砸下来,终于忍不住诘问:“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报应到我的女儿身上。如果我真的做错了,所有灾难都降临到我一人身上好了……”
楚向阳看不下去,过来揽上她的肩头,下巴抵上她的发顶,眼里湿湿的尽是些无奈的人间百态。
“小兰,别说这样的话,你们都没错,是我……是我该遭老天报应……”
楚信风推门的手一顿,神色一转开门进去。摘下墨镜向床上瞄了一眼,耸眉间全是倦怠的烦躁。最后落到楚向阳身上,抬眸淡问:“找我过来有事?”
楚向阳几步踱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劈到他的脸上,打完又是一怔,盯着他的眼神都似开始抽搐。却见他一动不动,同他对视的一双眼反倒悠悠含了笑,却极冷极利,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将两人间千丝万缕的一切“喀嚓”一声,全部拦断了。楚向阳只觉得心疼身也疼,一只手已全然没了感觉。他对这个儿子自问没太过问过,可是却也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今天这气由心生,就像失了理智。身体微微颤抖:“信风……你……你,这次太不像话……你想逼死可心是不是?”老目一收,又想抬手。
这一次手腕被楚信风蓦然攥紧掌中,想动一动都难。楚信风已经收了笑,风平浪静的盯紧他:“刚才打那一掌,算我们对过往亲情来个了断。以后,你再没资格动我。”
“你……”
楚信风扔下他的手,转身到沙发上坐,翘起一条腿,漫不经心抬眸:“叫我来,就是想讨伐我么?怎么?将楚可心的帐算我头上了?”轻微笑了下:“也好,反正我十恶不赦,从不奢望谁觉得我是个善类。”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张支票,倾身放到茶几上站起身:“拿去这些钱,足以换回她一条命。还有,劳烦等她清醒了,细心教导一下,死皮赖脸的贴着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由其那男人曾经还唤她一声妹妹。”说完转身出去。
徒留早已脸色大变的楚向阳和张兰,惊怔的瞧着这个仿如化身恶魔的男人,绝望的闭上眼。
楚向阳眼前一暗,沉沉向后倒去。被张兰眼疾手快扶住,冲着门外凄厉叫喊着医生。
楚信风听着这喊声,瞳色极暗极沉,一时间照不亮前路,脚上离开的步伐反倒越发的快。
没想到庄桐会约他一起喝酒,还是曾经几人时常过来的地方。若大的包间里空空荡荡的两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喜庆,实则各有各的苦。
庄桐为他倒满一杯,温和的笑着:“信风,最后压力很大吧?在这个环境里长大,我们都该很清楚,舆论就是这么无聊和荒谬,数知套路的人就该将它当成耳旁风,你自己不热中,时间久了,别人也就不再热中了,这就叫做不攻自破。所以,也别太放在心上,等可心一出院,这事自然就了了。”
楚信风一昂首,饮尽满满一杯,侧首瞧着她:“你的心态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真是佩服,了不得的女人。你婚礼时媒体那样躁动,而你至始云淡风轻,现在看来你的修为确实不是一般的高。怎么样?婚后生活很滋润吧?看这劲头很逍遥自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