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桐一下慌神,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念出声:“秦夜……”
秦夜置其他人如虚茫,伸手掐上庄桐纤细的脖颈,明显用了力道,当即将庄桐一张不堪的脸憋红。惶恐的攥上他的手腕,挣扎。听他冷声问:“诗诗呢?你将她怎么样了?”
庄桐双手一下松脱,生生望进他眼瞳,见他急迫得已经腥红眼,心里浓浓的酸疼之汽涨满,嘴角一动,笑了:“怎么?言诗诗出事了?真是如我所愿啊。”
秦夜薄唇一抿,手掌又收紧几分,庄桐被困制其中,发出一声极痛苦的伸吟。秦夜咬着字句,带了噬杀之气:“说!信不信我就这样掐死你?”
庄桐眸内一点点潮湿如海,死死的盯着他直到绝望。她信,怎么不信?
旁人看得慌了神,太了解秦夜骨子里的那股狠劲,真就这样活生生的将她掐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王子涛虽然心中有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细算起来又不是没有不舍,毕竟之前的爱恋不是假的。尽量平和的凑过去,不表露太过袒护,安抚性说:“秦少,现在掐死她也没有用,会不会太便宜了她。而且言小姐没找到,真要与庄桐有关,不是断了线索。”这个时候在秦夜看来最得紧的事无非他的心头肉,动之以情最为管用。
秦夜的确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如果言诗诗真有不测,他绝对不会让庄桐是这么个死法,太便宜她了不是么?
手臂蓦然甩开,看她的眼神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个女人他是彻底看够了,之前粉饰太平的伪装,不动真情倒也看得过去。如今,一眼都觉多。
庄桐深切接收他眸中的那点感触,知道不用等到明天她就已经毁灭了,没想到秦夜已经对她这样排斥。强忍一种痛哭失声的冲动,猛烈咳过之后悠悠的笑:“秦夜,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忽然很开心。如果言诗诗真的出了什么事,对于我而言倒成了一种祭奠,什么都失去了又怎样?到头来有个人陪葬也是件好事呢。”伸手抚上他的肩膀,就像他们之间从没发生过什么,还是最初她心中暧昧正盛的时候,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秦夜,你是有本事让我死让我活,败了也就败了。但我要告诉你,言诗诗活不了!她会比我死得更快更早。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秦夜,你不是不了解我,就算你现在就弄死我,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关于言诗诗的字。”
秦夜抬手将她推离,庄桐只觉受力猛烈,身子都似腾了空,划出弧度后蓦然向后摔去,额头撞到茶几上,瞬间鲜血流出。
众人反应不及,秦夜已经倾身蹲到她面前,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嗓子冷冰冰的清淡:“是么?你想让她陪葬?庄桐,你听好了,如果她有丝毫不测,我会让你们整个庄家为她陪葬,懂么?”
庄桐瞠目大睁:“你……”
秦夜唇角一弯,突兀的一声笑,手指收了收,险些将她的骨头都捏碎,却听他漫不经心:“庄桐,你这个女人活得真是失败,我现在忽然觉得你不光是可笑,更是可怜至极。你在我的产业下做手脚真当我不知道么?我自己的东西又怎会不了如指掌?我只是心甘情愿巨资为诗诗营造一个斗智斗勇的游戏氛围,也因我料定你不是她的对手,她比你强,事事都强!即便她玩输了,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帮她赢回来。我真得好好谢谢你,手段还算高明,她玩得也算尽兴。”
“你一早就知道我在做手脚?”庄桐盯着他,讷讷的出音,已不似自己的声音。
秦夜点了点头:“一早就知道,看似我对秦家产业不管不问,实则没有哪一时疏忽过。”否则这么大的产业真若六神无主,又岂能乘风破浪。
庄桐彻底被他的话逼疯了,头一偏,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转首又呜呜咽咽的哭到哽咽。这张面孔她真是痴恋,这一刻却恨极,只问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要颓败至斯?
秦夜看着她疯癫,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走到王子涛面前,淡冷抬眸:“这个女人你不是不忍心下手么,既然不忍,就好好的看着,我女人的事要是因为她这里有了风吹草动,引发一丝不适……”顿了一下,桃花眸子微微眯起:“王家依旧不能幸免庄家的命运!”
王子涛肥胖的身体一抖,看着他开始口齿不清:“绝……绝不会……在秦少的事解决好之前,我会将她好好的看管起来,不会让她跟任何一个外人联系……”
不得不承认,面对一个小辈如此慑魂的气场他也是怕的,细算起来大他二十几岁,却不得不承认没有哪一点及得上他。
秦夜从王家出来,任秋季深邃寒峭的风猛烈的吹拂,远望向整个城,晶亮的眸却似疮痍满目。
庄桐说得不错,他太了解她的性情,即便她知道诗诗在哪里,也不会说出来。这个女人说到底也是有股狠劲的,爆发出来只怕会六亲不认。尽管他拿整个庄家相威胁。
开车回去时楚信风已经连夜赶回来了,下了飞机一开机首先给秦夜打过来:“诗诗有消息了吗?还没回来?”
秦夜打着方向盘的手一阵阵收紧,虎口处显见的发青发白。直言道:“诗诗出事了,整个F城找遍了,还没有消息。”所以,那些手下猜测的没错,她是被连夜带出城了。
楚信风心口猛跳,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突兀:“能猜到是谁干的吗?”
之前还拿不准,毕竟他这个高危风险的行业不知惹下多少人。可是,见过庄桐以后就心中有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