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诗眸子眯紧,愕然问:“是庄桐让你绑我来的?”
刘晴一口一口的抿,那液体如血液一般灌进她的口中,再配上那样明暗不清的笑,跟鬼魅无差。
“她知道我绑你来,不过不是她。她只对秦夜兴趣,而我,却是对你感兴趣。我早就想见见你了,看看这个抢走我未婚夫的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样子。”
言诗诗色变,她的话句句恶毒,好像她真的水性杨花,实则她说的什么,她根本就云里雾里。冷冷的看回去,觉得好笑:“你骂人之前不先说个理由么,秦夜是你未婚夫?如果不是,那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找错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谁,但我肯定跟他没关系。”除了秦夜,她还没对哪个男人动过感情。
刘晴举起杯子朝她丢过去,液体洒了言诗诗一身,漫开来,斑斑血迹一样。
“你还想否认,你敢说你没勾引过景风?还是,景风这个人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告诉你言诗诗,你那些狐媚手段我早就听庄桐说过了,要不是你勾引他,我跟景风这么多年的感情根本不可能毁于这一朝。而他,也更不可能退了这门婚事。今天我就要你知道,破坏我的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
言诗诗一刹间厌烦到极至,她这样说,她听得再清楚不过。明显又是在她跟景风间产生了什么误会,或是那男人本就负了她,却通通把帐算到她的头上了。诚然,她已经受够了女人间这种为了一个男人嫉妒到成疯成狂的戏码,一个庄桐已让她倍感辛劳,所以才想着一次解决了事。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看样子也不是个简单的角啊。
轻叹口气,肯诚看她:“你听庄桐说了什么对不对?我跟庄桐之间的事你该知道,就能想到她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我跟景少是见过几次面,深交尚且谈不上,又何来得勾引?”女人啊,醒醒吧,何必呢。
现在她说什么,在刘晴听来都是反驳的自说自话,景风变心的事实就摆在那里,而且明显对这个言诗诗也是别有用心的,绝不是深交尚浅这一说。几步靠过去,狠狠撕扯她的头发,发疯了一样:“我知道你口齿伶俐,才不会跟你多费口舌。过了今天,你手段再高绝,也别想再沾景风的一点儿边。我爱他,就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靠近。”
言诗诗略微慌神:“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捏着她的下巴笑了笑:“自然是要杀了你,不要觉得委屈,我会用这整幢别墅为你陪葬,不是没钱的乡下女么,这样该满足了吧。”
“你疯子!”言诗诗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睁大眼睛盯紧她,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刘晴站起身,随之门外进来一个男子,附在她近身处说了一句:“小姐,老爷打来电话了,问我们是否绑架了秦少的太太,让我们别乱动手。”
刘晴哼了哼:“看来这个秦夜果然本事非凡啊,都找到我爸头上了。杀了她又怎么样,死无对证。放火吧。”
男子看了言诗诗一眼,点了点头,随着刘晴一起出去。
言诗诗听到这一语,立刻就惊了,对着两人拼命喊:“放开我……放开我……”
刘晴头也不回的退出去,男子对着门外一朝手,接着几个人搬着大筒进来,将液体一股脑的倒出来,任言诗诗中间怎么叫喊,都不理不采的出去,最后一个男子划燃一根火柴,反手将门带严。
言诗诗觉得瞳孔都被点燃,燃得如此明亮灼眼,像无数细碎的红绫,织成束缚生命的茧,只觉是再一次被套牢,看来这一次的生命也没能很长。一团团热腾腾的气体迎面滚来,似要将她瞬息融化掉。
她是怕的,即便经历过一次被焚烧殆尽的命运这一次仍旧很怕,如果不是跟秦夜在一起,她想这恐惧也不会被放大如斯。前一世她也这样死,火舌舔过每一寸肌肤,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在想啊,她没有家人,没有交情至深的朋友,职业也并不讨喜,树智敌无数。追逐了那么久的男人,不过镜花水月的一场泡影。他都不在了,她死了倒也没有什么。
但是,现在又怎会相同,她的生命里有一个秦夜,眉眼清俊,性情也是倜傥风流,桃花眸子微微弯起,勾起唇角唤她一声:“老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留恋,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她就生有所依。可是……转眼她还是要死了。
秦夜还说年纪小的就会后死,还要她吃点儿亏,陪他一起走到生命终结。结果她用了两世生命企及他,还是次次走到他前头。老天再眷顾也不会给她第三次生命,心里奈何如此绝望,觉得两人真是没有缘分。再拼尽全力追赶,也仅能走到这一步……
“秦夜……林宿……”她捂着胸口,看大火烧上来,心里真是疼到极至,再不会有种感觉比这撕心裂肺,再不会有种感觉比这一往情深,也再不会有那么一个叫做言诗诗的女人会反复出现在一个男人的生命里。
奈何缘浅向来情深……
眼眸疲劳沉下,烟火之气夺去她最后一丝奄奄神智。久违的死法……
秦夜,宋谨和楚信风三人来得极快,刘总看着眼前三个相貌不凡的男子,掩不住的微微震撼。
宋谨火气上来了,倾身攥上他的衣领,妖娆的脸上尽是含血的戾气:“刘总这是不想承认么?我的人已经调查明白了,是刘小姐将人从F城带走的。你不想将贵千金叫过来,给我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