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一侧手臂将人拔开,面目清淡:“没事就让开,我们去吃东西。”
言诗诗一手牵着秦夜无力的右手,笑吟吟:“是啊,我们要出去吃东西,你吃了吗?”
宋谨玩味地看了眼秦夜,蹙了蹙眉,一脸无辜:“没呢,忙得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不介意带我一起吧?”
言诗诗说:“不介意,一起吧。”
秦夜就在那边拆台,而且风轻云淡:“中午你在东皇吃的满汉全席,进狗肚子了?”
宋谨眼角翻飞起无所谓惧:“BOSS,我跟你不一样,人还年轻,正是吃东西长身体的时候,吃过了转首就会饿,跟没吃有什么区别啊?”
秦夜用眼风瞄他,轻微颌首作了然状:“是啊,二十八岁,是能好好长长。”
言诗诗低下头不好笑出来。
宋谨厚脸皮地跟上来,背后用食指轻轻点上言诗诗的背,见她回头,别有意味地挑了挑眉,薄唇弯起的弧度很好。接着几步上前,笑吟吟地讨好:“BOSS,我帮你开车,想去哪里尽管吩咐。”
三人先去一家不错的中餐馆子吃正餐,最后不知谁的情绪上来了,提议再去续个场子。宋谨和言诗诗头碰头的一商量,敲定先去唱个歌,顺带小酌几杯。人到之前场子就已经订好了,这里是秦夜的地盘,随便一家大的娱乐场子又都是楚信风掌权,待遇免不了是最上等,服务无微不至。
“去个洗手间。”言诗诗灌下一杯酒,起身出去。
宋谨正侧首跟秦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到言诗诗这一句,瞥了她一眼轻微正了一下颜色,和绚地指了下门外:“BOSS,你先喝着,我也去趟洗手间。”
言诗诗脸上微微发烧,对着镜子轻轻吐气,喝得有些猛了,凉水扑了几下脸,靠到洗手台上歇息。门板被人叩动两下,宋谨接着探进头来,看到言诗诗,一派从容镇定地笑着:“这么久,出来聊两句。”
言诗诗怔了下,偏过头奈何地笑起来。“你专门在等我?”言诗诗缕顺额发问他。
宋谨一根烟抽完,掐灭后站起身,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香醇的酒味漫进鼻息。
“是啊,有点事情跟你聊,不过现在时间太短了,明天约个时间,中午去接你一起吃饭怎么样?”
言诗诗心中打点时间,点头:“好啊,我现在是楚信风的秘书。”地点他该知道。
宋谨一手推开门,让出正道率先让她进去。秦夜置身光影中微微眯起眸子,等到言诗诗一靠近,拉过来大大方方地直言:“离他远点儿,这个比楚信风还让我觉出不痛快。”言诗诗拿胳膊肘儿怼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直。
宋谨也不在乎,嘻皮笑脸地跟他打哈哈,什么BOSS的夫人得叫嫂夫人了,亲近一点儿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事。秦夜冷眼瞥他,那股子眼中只有自己女人的凉薄劲让宋谨想起顾少卿,最早的林宿要比顾少卿略显温润些,且抛开内里都是怎样的阴暗先不说。但是,现在的秦夜便有些顾少卿当年的味道了,果然都是当一把手的命,活该他宋谨整日为这些人鞍前马后,劳苦奔波。
景风从外场回来时,喝得有些高,沉沉的坐到沙发上,瞌着眼久久不想睁开。
须臾,手下人进来报:“少爷,宋谨似乎已经带人撤回去了,一天再没看到在我们的地盘上出没。”
景风淡淡睁开眸子,极清亮的一点光,像天际最为明亮的星子。半晌,嘴角若有似无地钩起一丝弧度。自秦夜从东村海滨回到秦家之后,宋谨紧接着就在他们的地盘上出现了,虽然相安无事,并不见动什么手脚的样子。之前的狐疑揣测却一下清明了,幸好东村海滨那几日没有派出人手同秦夜硬碰硬,显然是个圈套了,那些不堪一击的戏码都是编排给他看的。一但他带人手闯进去,就是个无底的渊,一重重的漩涡直将人卷进去,回转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这个局面是秦夜先他一步急不可奈了,宋谨现身,无非是一张宣战牌,让他看清阴谋之后,找个天时地利的时候同他将前仇旧恨了一了。他这样做,无非是在接收到那个女人之后重新对生活产生了恻隐之心,他是怕的,怕这一战拖得久了,会陷这个女人整日于惶恐不安之中。这惶恐更源于秦夜自己,一日不能给她个安好的环境,他的心系在她的身上就一日不能安生。
景风很想笑,秦夜这样想,不免有些多余了。他不忍看这个女人毫发有损,诚然他景风又何偿忍心伤她一分一毫。但是这一点倒提醒了他,谁说秦夜就只在乎这么一个女人的?只怕他的硬伤和软肋还另有其他吧?
浅淡的笑意一点点加深,点燃一支烟,对着手下人慢条斯理地吩咐:“听说近段时间风华集团的人在F城出入频繁,查明一下行踪,要快。”
男子微一点头:“是,少爷。”
景风“嗯”了声,起身上楼,指间的烟火带起一层薄烟,四处皆是淡淡的烟草气。掏出电话打过去:“订明天去F城的机票。”
宋谨来得很早,还差一个半小时才下班的时候便将电话打到言诗诗的手机上。极清闲的口吻:“忙完了吗?去吃东西。”
言诗诗抬头看了眼楚信风,正低头认真看桌面上的企化案,步伐飞快地出去听电话。“还没下班呢,你怎么来这么早。”
宋谨轻笑:“我闲啊,出不来?无防,我在下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