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部星宿世界无上至真佛果大菩提,玉华上会九莲大悲观世音菩萨,天华胜会东升普照无尽意菩萨,龙华三会西沉普摄朝元地菩萨。宝月光菩萨,大智慧菩萨,大通辨菩萨,大默行菩萨,运慈舟菩萨,广悲悯菩萨,续光焰菩萨,承慧光菩萨,恒顺光菩萨,玉蟾光菩萨,了尘根菩萨,妙杰光菩萨,炽胜光菩萨,自在王菩萨,蟠桃会菩萨,普明王菩萨,辟慧光菩萨,坚固地菩萨,威巨智菩萨,香灵浩菩萨,妙严光菩萨,升耀光菩萨,无定光菩萨,舒光映菩萨,广度人菩萨,授记王菩萨,平等王菩萨,普润光菩萨,昃净光菩萨,发迅光菩萨,叠约光菩萨,虚永光菩萨,微腊光菩萨,曎玄光菩萨,晋移会菩萨,□邃光菩萨,瑞际奔菩萨,□遍光菩萨,研理性菩萨,究本空菩萨,现通身菩萨,显妙相菩萨,超彼岸菩萨,端正谧菩萨,无灭光菩萨,大普通菩萨,大贤首菩萨,无住相菩萨,演妙音菩萨,转法藏菩萨,善柔孝菩萨,大声闻菩萨,大广见菩萨,大悲寿菩萨,广长舌菩萨,清静身菩萨,无限量菩萨,证金刚菩萨,成道果菩萨,精进智菩萨,绍隆宙菩萨,衍法竑菩萨,大慈鉴菩萨,古希圣菩萨,能解脱菩萨,得庆快菩萨,善喜舍菩萨,大福慧菩萨,尊戒律菩萨,守清规菩萨,天隙光菩萨,天窍光菩萨,玉摩尼菩萨,滓贤光菩萨,无拣择菩萨,一贯通菩萨,水月光菩萨,宝树王菩萨,炳炬光菩萨,金莲吉菩萨,息念虑菩萨,不退堕菩萨,真如智菩萨,喜力王菩萨,昙花绽菩萨,昙鸾玉菩萨,天仙金菩萨,湛霁冈菩萨,红藕现菩萨,海潮光菩萨,开幽光菩萨,扫狱王菩萨,万化光菩萨,无为界菩萨,朗慧据菩萨,訚嫠窗菩萨,圆明地菩萨,荡天魔菩萨,秉笃信菩萨,修十步菩萨,大行愿菩萨,定名号菩萨,收性光菩萨,静默光菩萨,皈正宗菩萨,登云露菩萨,总回向菩萨,妙应光菩萨,虚空藏菩萨,无为藏菩萨,圆满藏菩萨。
《九莲经》中所遵奉的神灵总体可分为佛、菩萨两大部类,其中佛部中又可分为七种类型;菩萨部大致可由两种类型的菩萨组成。而佛与菩萨的作用其本相同,其中特别是在事项及事项名相类的佛和其他诸类的菩萨中,二者的功能(这里所说的功能是按其名称的意味来估定的)似呈相同和互补之势,从而极具广泛的包容性。
3.《龙华忏》中的神灵类别
像佛、道教一样,民间宗教也有自身的一套忏法仪轨。在这些忏文中,一般都要通过设坛举香唱诵,而请出众多的佛、菩萨,并在这些佛、菩萨面前进行悔过谢罪,以求得谅解从而免除罪责。因此,在这些忏文中也包含了庞大的神佛之名。如在《龙华忏》的《灵山普请第二》中,就列举了一百三十多尊佛的名号。其中除了奉请“先天十方普遍一金莲诸佛”外,还奉请元妙飞花佛、奉请明亮金花佛、奉请都总长根佛、奉请当阳央□佛、奉请三空随坛佛、奉请九天应元佛、奉请奥妙元德佛、奉请本来元彻佛、奉请蕴空德慧佛、奉请家乡天住佛、奉请亮光太慧佛、奉请玲珑显光佛、奉请元阳太保佛、奉请保安护身佛、奉请拖天大劫佛、奉请如意保劫佛、奉请分真宝公佛、奉请治世无当佛、奉请空彻元明佛、奉请本空上清佛、奉请廓天太清佛、奉请理性玉清佛、奉请窍通太易佛、奉请光焰太初佛、奉请运用太始佛、奉请金莲太素佛、奉请挥晃太极佛、奉请掌教太虚佛、奉请逍遥燃灯佛、奉请天皇盘古佛、奉请地皇九州佛、奉请人皇掌教佛、奉请龙华三会佛、奉请释迦牟尼佛、奉请达摩掌教佛、奉请玉霄金花佛、奉请三八诸天佛、奉请元空虚花佛、奉请东华帝君佛、奉请始老青霄佛、奉请太老真光佛、奉请穹老黄炁佛、奉请玉老金花佛、奉请化老元天佛、奉请木帝真君佛、奉请火帝真君佛、奉请土帝真君佛、奉请金帝真君佛、奉请水帝真君佛、奉请混元一炁佛、奉请因由二义佛、奉请本元理性佛、奉请发慧四生佛、奉请月光六爻佛、奉请土五七星佛、奉请上下十方佛、奉请五方五百佛、奉请三世三千佛、奉请当来弥勒佛、奉请一切天宫佛、奉请管天辖地元廓佛、奉请显化三教天空佛、奉请过去未来三千佛、奉请现在都总皇燃佛、奉请南天长生三宝佛、奉请北天主生人元佛、奉请东天帝君甲乙佛、奉请西天世尊清净佛、奉请穹通土后五性佛、奉请普运乾坤八人佛、奉请四恩三宥九性佛、奉请龙霄三十三天佛、奉请六欲诸天显圣佛、奉请摩夜天宫领袖佛、奉请兜率天宫亦虚佛、奉请花落天宫金花佛、奉请中光天宫宝阳佛、奉请莺长天宫无极佛、奉请极乐天宫立山佛、奉请遍晶天宫灵应佛、奉请无相天宫绿叶佛、奉请福生天宫妙元佛、奉请广果天宫太宝佛、奉请梅吒天宫理性佛、奉请桐针天宫无金佛、奉请帝释天宫无宣佛、奉请率乐天宫无清佛、奉请善现天宫后玉佛、奉请五净天宫太亮佛、奉请玉清天宫木金佛、请大法天宫太宝佛、奉请天祭天宫金玉佛、奉请净居天宫金霄佛、奉请非相天宫金光佛、奉请大罗天宫化鸿佛、奉请蓬莱天宫化极佛、奉请华藏天宫化金佛、奉请大梵天宫金斗佛、奉请牣利天宫元阳佛、奉请非非天宫白光佛、奉请不夜天高混元佛、奉请灵山会上世尊佛、奉请太山金光如意佛、奉请天齐天管城隍佛、奉请阴城地藏王佛佛、奉请一殿秦广后空佛、奉请二殿楚江后净佛、奉请三殿宋帝后明佛、奉请四殿五官后照佛、奉请五殿阎罗后通佛、奉请六殿变成后白佛、奉请七殿太山后玉佛、奉请八殿平等后山佛、奉请九殿都市后轮佛、请十殿转轮后曹佛、奉请掌教世尊登宝佛《龙华忏》,《明清民间宗教经卷文献》第5册,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99年,第754-757页。。就上述所“奉请”的这些佛,按照《忏文》中的排列顺序,大致亦可分为六部分:第一部分为以各种名相命名之佛,从“元妙飞华佛”开始至“空彻原明佛”止,共计十九尊;第二部分为位于各“天”中之佛,如“上清、太清、玉清”(此源于道教之“三清”)以及“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太虚”(此源于传统之“宇宙观”),有九尊佛;第三部分为由燃灯、释迦、弥勒之“三世佛”所领衔的诸神佛,其中既有源于道教的“帝君、真君”,也有佛教的“达摩”、“龙华三会”等,还有“天皇、地皇、人皇”等,共二十七尊;另还有“上下十方”、“五方五百”、“三世三千”等等;第四部分十六尊管辖天地、人生、乾坤之佛;第五部分为位于各种天宫之佛;第六部分为管辖人死亡事项之佛,如“太山、城隍、阴城”以及“十殿阎王”等,这些应是来自于佛教和传统死亡观念。
在上述诸多神佛中,还有用各种数目来概括众多的神佛,如奉请二十四天牟尼佛、奉请三千四十八元佛、奉请一十八界众诸佛、奉请三百六十感应佛、奉请七十二位四季佛、奉请二万九千无数佛、奉请三十六万一亿佛、奉请五百恒河沙净佛、奉请八百聪明智慧佛、奉请星宿天宫一切佛、奉请大地微尘劫千佛、奉请江河两岸流沙佛、奉请七日七夜细雨佛、奉请天下园林树木佛、奉请枝枝叶叶光明佛、奉请两边一切诸佛。从这些佛的名称来看,显然也是融合了“儒、释、道”三教以及传统的民间信仰思想的产物。其中,特别是以各种数目来称名之佛,无疑是仿效了《佛说佛名经》中的诸多佛的名号,如在《佛说佛名经》中就有“八万四千名自在幢佛”、“五百日佛”、“三万三百称声王佛”等参见菩提流支译《佛说佛名经》(十二卷),《中华大藏经》第21册,第801-970页。,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体现出了其受到佛教的深刻的影响。
可见,在《龙华忏》中所提到的神灵谱系中,虽然也说要“寂净安坛独立先天十方普遍一切金莲诸佛在现前菩萨降人间”,但其中只列举了众多佛的名号,并未出现具体的菩萨名号。在这些佛的名号中,尽管有些是与《九莲经》中所出现的佛的名号大致相同,但更多的则不尽相同,体现出不同的寓意。由于《龙华忏》与《九莲经》不属于同一个民间宗教教派,因而也就体现了不同的神灵谱系。但是,二者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神灵谱系的庞大及神佛的众多,表现了明清民间宗教具有力图统摄众教、包容一切的宗教精神。二明清民间宗教神灵系统形成的社会和思想背景
民间宗教在中国社会的产生,并非只从明清时代才开始,其最早的渊源可以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的佛教结社谭松林主编《中国秘密社会》(第一卷),福建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1页。此只是一般的说法而已,且其所指主要为“秘密教门”(这里的“秘密教门”与本文的“民间宗教”略有不同)。但笔者认为,在道教成立之前的民间道教是否也可算作中国民间宗教的源头呢?如果是,则其渊源还要更早些,至少已到了战国时代了。可参见马西沙等《中国民间宗教史》(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第2-3页。。从那时起,随着佛教中国化、社会化的进程,先后出现了许多被称为佛教“异端”的宗教组织团体,如大乘弥勒教、白莲宗、白云宗等。由于这些“异端”教派,不仅受到正统宗教的排斥,而且也屡遭历代统治者的镇压,所以其只能在民间社会中传播,可以说明清民间宗教的前身即是如白云宗、白莲教等这些佛教“异端”教派。
明清时期的众多民间宗教教派,既诞生于中华大地之土壤和气候,因此,其成长发育以及神灵谱系的形成必然要受到中国社会及历史文化的重大影响——有时这种影响甚至是直接的、决定性的。所以,明清民间宗教及其神灵体系的产生既有社会政治(包括经济)的原因,更有思想文化的原因。
1.社会政治环境
明清两朝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最后历史时期,两朝虽然由不同的民族所建立,但在社会方面仍然保持着传统的社会结构,同时渐渐发生着一些意义深远的重大变化。鉴于清代的民间宗教教派大都是明代民间宗教教派的延续和衍生,故这里主要以阐述明代的社会政治环境为主。明朝的国家制度就是沿袭了“自秦以来居于主导地位的中央集权制,国家权力从皇帝所在的帝都向全国各地以及社会各个层面辐射开来”赵轶峰《明代国家宗教管理制度与政策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第15页。。中国社会中的宗教从来都不曾有过像欧洲的宗教那样凌驾于世俗王权之上,因而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多对宗教持宽容的态度,尽管其间出现了几次所谓的“法难”,但纵观历史上的皇帝,似乎佞教者还是多于灭教者。明朝的宗教政策,尽管在建国初期,朱元璋也采取了一些限制的措施,但其本上还是实行着多教并奖的包容政策,并能一直延续。
由于在中国,自从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的思想遂成为了意识形态的统治思想,而其他如道教、佛教只是被作为“教化”之工具,来辅助统治者的统治,故而才有了被宽容和允许的政策。这样一来,在中国,无论是土生土长的道教,抑或外邦传入的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等,都获得了自由发展的空间。而它们之间也从未发生过宗教战争,得以和平相处。正是这种对待宗教之宽容政策所形成的政治土壤,在促进了上述各种“正统”宗教发展的同时,也催生了那些被“正统”宗教视为“异端”的诸多民间宗教的出现。
随着社会的发展,明代的社会结构发生了一些重大的变化。由于商品货币的发达,城乡关系变得更加密切,从而使人身依附关系趋于瓦解,导致社会流动性不断加强。专制制度的空前发展,走向了其反面,“在形式上已丧失了代表全民的名义,控制社会下层的实际能力大大削弱;民众越来越不把命运寄托在明君贤相清官身上,不得不立教自救,这就给民间宗教的兴盛创造了有利的社会政治条件”牟钟鉴等《中国宗教通史》(下),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第849页。。而民间宗教神灵谱系的建立和形成,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以与民间宗教教派的兴起相协调与配合,而应运而生。
2.思想文化环境
(1)“三教合一”思想及其定位
“三教合一”之论既是老生常谈,亦为热点话题。其详情各代中外先哲具有精论,篇幅所限且众所周知,兹不枝蔓。在此,就其于中国传统思想史上的地位以及定位问题,略表拙见,以求共勉。所谓“三教合一”,乃是指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主要是儒家文化)与释、道之哲学思想相融合所渐渐形成的一种思想体系。从魏晋玄学与佛教的结合,及至唐代道教“重玄学”的兴起和唐宋间官僚士大夫的参禅问道;从宋(金)元时期道教全真派的产生与发展,以及宋明理学的崛起及至日后阳明心学的受宠,无不体现出儒释道三教都在不断地相互吸收和撷取对方的思想精华,以适应自身的需要;同时亦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的改造和调节,以适合对方及整体环境的要求。可见,“三教合一”的思潮由来已久,并随着儒释道三教的不断地社会化(其间,对于源于西天竺的佛教来说,还经历了更为波澜壮阔的“中国化”过程)的进程,而日益壮大和成熟,于明代终致成为了中国思想文化之主流,而对整个社会及人们的思想行为产生着极其巨大而又深远的作用和影响。因此,可以说,至明代,中国传统文化就是“三教合一”的结果的文化。如果说,在宗教的意义上,儒释道三教还在继续融合与吸收各自为我所用的话,那么,在思想文化的意义上,它已经成为一种主流意识形态而在社会中产生着自身的作用和影响。因而,笔者认为,有必要修正以往对(至明代)“三教合一”思想的肤浅的、静态的认识,而应将其称做“主流传统”思想;将其放在整个社会思想体系的历史发展环境中,方可对其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定位,从而对其在明清社会思想文化发展中的作用,特别是对是时诸多民间宗教及其思想之形成和发展的影响与作用,作出较为客观、正确的了解和认识。
(2)“三教合一”思想与民间宗教的神灵系统
从历史上看,就宗教层面而言,所谓“三教合一”,并未像它的发展结果——“主流传统”思想那样,达到儒释道“三教”真正的平等的融合与统(合)一,而是各自站在自身的立场上,立意来驳斥和对治其他两方,以彰显自身的殊胜。如佛教方面有汉代之《牟子理惑论》、宋代之张商英的《护法论》及元代刘谧的《三教平心论》等,到了明代,除了朱元璋是以帝王的身份著述《三教论》与《释道论》外,分别出现了道教的袁了凡和儒教之(阳明)心学者,而佛教方面的“明末四高僧”更是以鲜明的“三教合一”的思想而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