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难免会有诸多不如意之事,在追求功名利禄的道路上,成败得失皆有可能,有时,个人的努力并不能达到预想中的结果,有时会受到运气的限制,因此,切不可心浮气躁。郁郁寡欢是养生的大敌,要想过得轻松自如,就要想方设法去掉名利之心,这样才可以给自己减压,对于好多烦恼,以一颗平静的心态待之,自然就化解心结,心情舒畅。
3.俭以养德,贫而自强
贪欲过旺会使人身败名裂,而节俭生活则可以使人名扬天下。纵观历代的贪官污吏,或口腹之欲,或声色犬马,或酒色财气,皆与贪欲有关;而是否节俭不仅会影响一个人的功名事业,更甚者会影响个人和国家成败兴亡,因此,一个人如果能够战胜自己的贪欲,以俭养德,以俭持身,他的事业与人生就会走向成功。
古语有“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节俭是一切美德的基础和来源,而奢侈则是一种恶行。先秦时,墨子提出:“俭节则昌,淫佚则亡”。“俭”不仅仅是一种内在的美德,也是成功学中的一个关键性因素。所以,崇尚节俭的精神在历代都受到了推崇与发扬。
桓范在其《政要论·节欲》中,对节俭进行了深刻总结:历观有家有国,其得之也,莫不阶于俭约,其失之也,莫不由于奢侈。俭者节欲,奢者放情,放情者危,节欲者安。征诸史实,可谓不易之论。
石成金在《传家宝》中总结出“俭”有四益:凡贪淫之过未有不生于奢侈者,俭则不贪不淫,是俭可养德也;人之受用自有剂量,省啬淡泊有长久之理,是俭可养寿也;醉浓饱鲜,昏人神志,若蔬食菜羹,则肠胃清虚,无滓无秽,是俭可养神也;奢者妄取苟求,志气卑辱,一从俭约,则于人无求,于己无愧,是俭又可养心也。
“俭”在“养德”、“养寿”、“养神”、“养心”四个方面都有很大的作用,“俭”虽一人之作为,但其作用却不仅仅局限在一个人身上,“俭”字在治家、为官、治国方面,都有着显著的作用。
曾国藩崇尚节俭,他一生生活俭朴。在衣着上,他的布袍鞋袜都是由其夫人、媳妇所做,而且,他平时舍不得穿新衣服,往往只在庆典或过新年时才穿;在饮食上,他从不挑剔,吃的是粗茶淡饭,后来官至大学士,除非有客人来,他每次吃饭时也仅吃一个荤菜。如此节俭的作风,在当时封建官吏中,确实很难见到。
曾家一直就有俭朴持家的风范,曾国藩作为同辈长男,从持家之始,他就将“俭”字放在头等重要的地位。
曾国藩经常教育子侄,不要穿华丽衣服,不要多用仆婢雇工。做到后者不仅可以节省钱,更重要的是可以培养家人亲自劳动、爱惜劳动成果的习惯。曾家有这样的传统:男子要亲自下地耕田,妇女要亲自纺织。不仅如此,男子在选择配偶时,不愿与官宦之家联姻,而是选择勤俭之家,以免沾染奢惰之习。
曾国藩的节俭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特殊的事情上也有所体现。他告诉家人要把生活中的一些零碎物件,如碎布、小纸片收集起来,以备使用。他说:“务宜细心收拾,即一纸一缕、竹头木屑,皆宜捡拾”,“可珍之物固应爱惜,即寻常器件亦当汇集品分,有条有理:竹头木屑,皆为有用,则随处皆取携不穷也。”这种变废为宝的方法,既节省了财物,又养成了办事有条理的好习惯。
在传统社会中,家是一个人事业的根基,治家与治国相通相关。不善治家者,必不能治天下。一个人即使很有能力,倘若家庭出了问题,也就如木拔其根,难以立足。曾国藩认为,为官不是长久之计,而家庭则与一个人相伴终身。所以,他认为治家比为官更重要,治家则首倡以俭。因此,他曾专门写信告诫四弟要节俭,他这样说:“凡多欲者不能俭,好动者不能俭。多欲如好衣、好食、好声色、好书画古玩之类,皆可浪费破家。弟向无癖嗜之好,而颇有好动之弊。今日思做某事,明日思访某客,所费日增而不觉。此后讲求俭约,首戒好动。不轻出门,不轻举事。不特不做无益之事,即修理桥梁、道路、寺观、善堂,亦不可轻做。举动多则私费大矣。其次,则仆从宜少,所谓食之者寡也。其次,则送情宜减,所谓用之者舒也。否则今日不俭,异日必多欠债。既负累于亲友,亦贻累于子孙。”
总之,他告诫家人,要爱惜物力,保持寒士之家风。莫怕“寒村”二字,莫怕“悭吝”二字,莫贪“大方”二字,莫贪“豪爽”二字。
在曾国藩的屡次谆诫下,曾家基本上保持着节俭的家风。曾国潢对此功不可没,但是曾国藩认为他在“俭”字上所下的功夫还不够。曾国潢是曾家诸兄弟中最勤劳的一个,但是,他还是未达到曾国藩的要求,可见在当时的情况下,曾国藩对保持节俭家风的坚持,实属难得。
在湘军将领中,兄弟一同参军的大有人在,但家族常保不衰的,却只有曾家,是因为曾家有专人主持家政,并且能以俭持家。
元代名臣达理麻识理说过这样的话:“俸薄俭常足,官卑清自尊。”可以称得上至理名言。曾国藩考中进士后,入选翰林院任庶吉士,虽然这里是储才之处,但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职,俸禄很低。因此刚开始时,他的生活过得很清贫,每月的薪银根本无法满足日常开支。他不仅要寄钱孝敬父母、接济兄弟、供养一家人,还要应酬官场。他意识到,一个闲职官员没有其他的收入渠道,只有自力更生才能渡过难关,在此期间,他养成了节俭的好习惯。在京为官时,曾国藩勤俭节约的习惯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并行之一生。
他在日记中经常提醒自己,要尽量减少交游,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仕途,反而使他在交友时日益慎重,他所交的都是肝胆相照的知己,这些人后来成为他仕途上的主要帮手。其中,吴廷栋是曾国藩最要好的朋友,他一直贫寒,却以俭自强,从不愿求助他人,在他退休后,连一间完整的房子都没有,即使日食不给,也能处之晏然。当时曾国藩正任两江总督,见他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便带着三百两银子前去探望他。当询问起他近来情况,吴廷栋说:“贫吾素也,不可干人。”曾国藩领会了他的深意,没有敢将银子拿出来。曾国藩的旧交大多以节俭自强,他们品德高尚、互相勉励。
曾国藩重视以俭养德。为了维持生计,他也曾经向他人借过钱,但是,借钱的辛酸使他尝到了人情冷暖,也使他更加坚定了自立自强的决心。他告诫儿子说:“受人恩情,当为将来报答之地,不可多求人也。”他认为,如果一个人持身节俭,偶尔向别人借一次钱,别人会鼎力相助。但是一个人如果为人奢侈,以致用度不足,就很少有人愿意借钱给他,还会被人轻贱。生活奢侈,会刺激自己的物欲,这不仅会破坏自身形象,也会在欲望的泥潭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利于自立自强。
曾国藩的节俭并不是要省几两银子,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种良好的品德,养成一种自立自强的作风。他不爱钱,不敛钱,不聚钱,直到去世时,家中仅有一万多两银子。他想保持勤俭风气,使儿女们能自尊自立,以免养尊处优,丧失努力进取的动力。
4.戒除恶习,克服弱点
宦海风波,仕途通塞,因为个人能力或性格的问题而遭遇坎坷与打击,在所难免。曾国藩认为,如果一个人没有戒除不良习气的决心与勇气,就不能够担当大任,所以,置身官场,应该注意自己的习惯,力戒自身恶习,警惕自己的弱点。
虽然一个人的性情与品性是很难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中庸》中这样说:“天命之谓性。”品性似乎是天定的,因此一般不容易改变,多年的积累与沉淀已经把一个人的性情牢牢地定格在那里,因此,人的性格和饮食男女之性,是不容易发生改变的。
《中庸》中提到的“天命”之性,没有善与不善之分,但是,人在后天的环境中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于是,人的性情逐渐发生改变,才有善恶之分。因此,人的性情与品格既有天命的成分,也有后天的影响因素,这样,对于受后天的影响而形成的品行是可以改变的。
既然人的性情与品格可以改变,那么对于食色之性也可以改变,虽然食色之性没有善恶之分,却有适度与否的问题,如果不适度就会影响人的身体,这是一种习惯,人的性格、品性在很大程度上与后天环境中的习惯有关。
曾国藩初到京师,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无任何特殊之处。他每天的应酬特别多,这并不是说他的官职做大了,而是他把这种应酬作为一种消遣时光的方式。
道光二十年(1840)四月,曾国藩经过深造,以第二等第十九名留在了翰林院。这一官职深得好多人的羡慕,因为,中国传统的做官之道是重中央轻地方,虽然在中央做官,所受的俸禄并不一定就要比地方的高,但是却有好多机会去结交朝中大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了靠山或者有人提携,自己的前途就宽广一些。更重要的原因是,在中央做官,属于“天子近臣”之位,如果一个人有能力、有才华,就会有脱颖而出的机会,也会有升官发财的机会,而在地方做官则不然。
在翰林院做官,曾国藩“本要用功”,但“日日玩憩,不觉过了四十余天”。他每天在吃酒、读书、闲侃中度过,他这样感叹道:“余皆怠忽,因循过日,故日日无可记录”。因此,他常常在《日记》中“检讨”自己,但每天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他清醒地认识到,如果不能自察自改这种品行,就会沉迷其中,不思进取,也成就不了一番大事。对于翰林院的官员来说,读书养望、切磋交往是“本职工作”,本无可厚非,但是每天在消遣中度日却养不成经世的韬略。
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月的一天,曾国藩读了《易经·损卦》后,就出门拜客,白天会客,庆贺他人生日,晚上欣赏昆曲,直到深夜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在当天的日记中,他写下了自己的自责。他在“检讨”自己的同时,还在告诫自己力戒不良习气,他不断反省自己,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写此册而不日日改过,则此册直盗名之具也。既不痛改旧习,则何必写此册?”
曾国藩认识到“往来征逐”就是浮躁所致,虽然他可以强迫自己静下来读《易经》中的《旅卦》、《巽卦》,但是由于心浮气躁,却一无所得,甚至连“白文都不能背诵,不知心忙什么。丹黄几十页书,如勉强当差一样,是何为者?平生只为不静,断送了几十年光阴。立志自新以来,又已月余,尚浮躁如此耶!”他也仔细分析其中的原因,发现只有减少往来,才可以“渐改往逐之习”。因此,在以后的日子里,在把自己的空余时间尽量放在读书上,以此来约束自己,达到自戒。
曾国藩的妻子欧阳氏身体较差,经常患病。一次,曾国藩参加进士同学的团拜,他所拜之家大都钟鸣鼎食、姬妾如云,这使他“大开眼界”,他的“喜色”之心油然而生,东张西望,颇失大雅。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是日,目屡邪视”,“耻心丧尽”。
热闹非凡的一天结束了,晚上当他回到家中,有些惶然不适。妻子正在闹病,而且呻吟不断,使他情绪很乱,“入夜心情不畅,又厌闻呻吟声”。白天所见的佳丽美景与晚上病榻上妻子的呻吟之声,这种明显的反差使他实在无法忍受。此时,他的全身都为私欲所填塞,不能静下心来读书研究,因此理学功夫大减,每当听到别人谈论理学,便感到隔膜不入,于是,他感到后悔莫及。
后来,吴竹如来到曾国藩的寓所与他谈论理学,并谈自己的体验,认为舍“敬”字别无下手之方,总以严肃为要。曾国藩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他明知应该从“敬”字处下手为紧,他自己也承认,“有用之岁月,半消磨于妻子”,三月初二日,“日中,闺房之内不敬。去岁誓戒此恶,今又犯之,可耻,可恨!竹如来,久谈。久不克治,对此良友,但觉厚颜”。他说自己“明知体气羸弱,而不知节制,不孝莫此为大”。曾国藩的此种“不敬”很快得到遏制,他逐渐成为一个诙谐而不失君子形象的人。
为了将来能有所作为,他严格控制自己的****,甚至对于夫妻间正常的情感交流也有很大约束。按照儒家的思想,“食色,性也”,但曾国藩认为,人的私欲、****一旦膨胀就会一发不可收,终会妨碍大事业,因此,他坚决不纳妾,严格自律自己的生活作风。与同时代的封建士大夫相比,这是他品格的突出之处,一般人是很难做到这样的。
为了戒除自己的不良习惯,实现“澄清天下之志”,曾国藩对自己提出三戒:吃烟(鸦片)、妄语、房闼不散。他以“三戒”严格要求自己,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认为吸烟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不利影响,应酬太多,难以集中精神做事,就会出现差错。他说:“精神要常令有余,做起事来才能精气十足而不散漫。”他还说:“说话太多,吃烟太多,故致困乏。”曾国藩把初次戒烟喻为婴儿断乳,形象地说明了他对吸烟的溺爱及戒烟的痛苦。因此,刚开始戒烟时,他经常找朋友们下棋、聊天,以此来打发难熬的时光。
曾国藩不仅有此“三戒”,其实还有“一戒”,就是戒围棋。他早年就有弈棋的爱好,与好友聚在一起,大家往往要弈棋几局,然后再饮酒畅谈。但是,下棋须精神贯注,因此很耗心血。曾国藩决心戒掉围棋,但几次欲戒也戒不成。
曾国藩有自己的兴趣与爱好,比如,听戏或者去琉璃厂逛街、购书买纸等,除此之外,在“正业”之余,他也读点《绿野仙踪》、《龙威秘书》之类的书。但是,戒除下棋的嗜好使他伤透了脑筋,他认为“溺情于弈”不仅有碍于进德修业,而且颇耗精力,他讲究养生之道,身体略感不适,便决定戒棋。忍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棋,可是最终没有戒掉。以后,无论是在军旅还是在总督任内,围棋仍然是他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且每日必下一二局不可,直到他去世。曾国藩做事一向有恒心,但是却戒除不掉下棋,走不出“围城”,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何至于此。其实,围棋是一种缓解紧张精神的“转移法”,他长年殚精竭虑于军事谋略和仕宦琐事,当然是必须有转移注意力的渠道才能得到片刻休息的。
能否做到自律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最为重要的性格因素之一,克己修身可以使人的意志变得坚强,保持良好的作风以及高超的技术,还可以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做到克己修身,就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才能达到“得道多助”,否则“失道寡助”。曾国藩深明此理,因此,他处处严格要求自己,非常重视“修身之道以律己,以身垂范而教人”。曾国藩勇于改正自己的不良习气,从而使自己的品性得到不断完善。
关于如何防止人生和事业的失败,曾国藩提出了戒“傲”戒“惰”。他说:“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傲’字致败。吾因军事而推之,莫不皆然。”因此,他告诫自己要戒“傲”戒“惰”。曾国藩发现“愤激愈久”与“得意愈久”,都有可能产生傲气,因此,自古德厚修深者都把“戒傲”作为自己人生修养的必修课,而他将“戒傲”作为自己终身的修养。
他在给四弟的信中这样说道:
吾人为学最要虚心,尝见朋友中有美材者,往往恃才傲物,动谓人不如己,见乡墨则骂乡墨不通,见会墨则骂会墨不能,既骂房官,又骂主考,入学者则骂学院。平心而论,己之所论诗文,实亦无胜人之处;不特无胜人之处,而且有不堪对人之处。只为不肯反求诸己,便都见得人家不是,既骂考官,又骂同考而先得者。傲气既长,终不进功,所以潦倒一生而无寸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