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辰寰在上个月初出国,我们在唐人街街头不期然而遇,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白参谋长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回到了白家,我看到家里那个相框里我们俩的照片,记忆象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想起你,想起与你分别的日子,尤其是你当着千万宾客扬言说从未爱过我,那心碎的一幕,鹏翔,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我……真的……恨你……”断断续续地说完,
白凤影眼角的泪还在不停地滑落,也许是忆起了那一段不堪的经历,她的泪落得更凶,更猛,讲得是那么情真意切,只是我感觉她完全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失忆,被一陌生的男人带去了美国,真的象湖南台最爱的肥皂剧,她虽然讲得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可是,我总感觉她隐瞒了什么,她的失踪以及当年的死因并非她表面说得这么简单。
如果死而复生的白凤影的确不知道那具焦黑的尸体是谁的话?那么,这可能又是另一桩某人设计的阴谋,要么,就是白凤影在说谎,她在说话欺骗藤鹏翔,我以为藤鹏翔精明的思维断然不会相信,然而,我却太低估了白凤影在藤鹏翔心目中那无人可取代的位置,在天崩地裂的****面前,再精明的头脑也有断路的时候,而爱情本身就会让许多的男女心智变得愚钝起来。
只见他那只强健的手臂把她扯进里怀里,粗厚的手指轻轻地拭掉她眼角沉重滑下的泪滴,满脸爱恨交织,深邃瞳仁里的阴戾渐渐化成了满眸柔情,得到了爱人的谅解,白凤影委屈地抽了一个鼻子,在她还没有哭出来的时候,藤鹏翔已经俯下了头,性感的薄唇牢牢地攫住她颤动的红唇……
那曾经吻过我身上每一寸的唇瓣,如今覆盖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唇上,我的心疼得象有千万根细针在猛烈地扎,我痴呆呆地站着,藤鹏翔终究还是爱着白凤影,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五脏六腑都仿佛挪移了位置,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各种感情交织着,猛烈地冲击着我,泪水再次蒙住了眼睛。
够了,真的够了……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突感鼻子一酸,那双大眼扑闪闪地,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我苍白的眼角扑簌簌地流下来。
张开双眼,眼前全是泪雾雾的世界,我把世界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心门之外,抬手我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泪水从脸颊上流淌而下,愁雾漫漫,眼泪似乎是在往心里流,变成了酸的,苦的。
然后,我跌跌撞撞地走下了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倒在了软床上,委屈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吧嗒吧嗒地狂猛滑落,呜呜呜,藤鹏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在我全然付出一颗芳心,在我如此信任你的时刻……
不多时,白色的床单就浸染了好大一片水渍子。
我用小手捣住了小口,阻此自己以免失声地痛哭出来,哭累了,也睡着了,是念乃的哭叫声把我惊醒的,我只管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思绪,都快把宝宝忘记了。
念乃小小的身体已经从他那张特制小床上翻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双眼清亮,张着小嘴哇哇大哭,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口一紧,眼一酸,急忙奔过去抱起了孩子。
“念乃,你的爸爸不要我们了。”
儿子哭了,我也哭,我们俩母子哭得稀哩哗啦,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轻拍着儿子的脊背,宽慰着儿子,不多时,念乃就在熟睡在了我怀里,我把他轻轻地放入小床里,替他盖好了衣物。
然后,我便静静地坐在床前,凝望着窗外,夜已经深沉了,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象被一杯浓黑的墨汁泼洒过。
我坐在床沿上,静静地回忆着一些过往:“雪吟,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雪吟,这枚戒指是为你特制的,只要你配拥有它。”甜蜜的温柔还在脑中呈现,不过短短的几天光景就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心底撕心裂肺的疼痛无言诉说着我的爱已经付出断然是再也收不回来,这一刻,我才深深地领悟道,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藤鹏翔,那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尽管他一直把我当着是白凤影的替身,可是,我的心已经沦陷了,离开徐恩泽的时候,甚至于徐恩泽与藤凝雅结婚的时候,我的心虽然难过,可是,并没有这种心痛到足已想结束自己生命的那种感觉,那是因为爱得不够真,也不够诚。
至此之后,我一生都迈不过藤鹏翔三个字的那道坎。
刚发现自己感情归宿的时候,却也是结束这段感情纠葛之时,原来,幸福居然是这么短暂,短暂似烟花,转瞬即逝,它还是离得我太远,远到穷尽今生我都难以触及。
屋子里的冷冷清清,反衬楼上的似火缠绵,拉灯,上床,睡觉,可是,辗转反侧,我却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莫名其妙地醒过来,我醒来了无数次,总是面对一室的黑暗和孤寂,但人就是这么的贪婪,一旦拥有过,就总是希望可以时时刻刻享有那种甜蜜,那具健硕的胸膛已经是别人的了,今晚,他应该会睡在那个女人的枕边,宠溺的扶着她的长发,附在她的耳边嘤咛爱语,然后共同攀上幸福的高峰,第二天,我起床的很晚,早餐没吃几口。
“妈,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回H市了。”
母亲闻言微微一怔,她没有多问什么,对于我这样的举动,她是赞赏,在与藤鹏翔的感情纠葛里,她虽然没有过多的干涉我,可是,我知道她不太喜欢我与背景复杂雄厚的藤鹏翔有过多的纠结,然后,我们就动手收拾行李,念乃与霓儿的衣物很多,丢弃了不少,还是装了两个大大的行李袋,付了房租给张淑兰,我把两间荼舍交给了张淑兰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