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要合着外人来对付你妈吗?”
见儿子居然帮衬着我,温玉娴气疯了,她另一支手扬起,只:“啪”的一声,藤鹏翔脸一偏,左脸颊上就印在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我没有想到藤鹏翔会这样子帮我,这架势很明显,他不让他母亲打我,却挨了他母亲的打,孙彬站在原地,也一脸惊悚,也许,他与我一样,都不敢相信藤夫人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儿打藤鹏翔,丝毫都不给他留一丝情面。
藤鹏翔双眼一眯,眼睛里即刻就蔓延着一缕危险的讯息,狠狠握起的拳头手腕处青筋贲起,看得出来,他在隐忍,打他的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女人,他含冰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她的母亲,而温玉娴见她儿子用这种冷咧的眸光望着她,先是一悸,然后,神情一凛。
然后,退开一步,冷冷地冲着我嚷了一句:“这一生,你都进不了藤家的门,你跟着他也可以,只是一个见得不光的情妇角色,就象是你妈一样,因为,你给你妈一样的贱,贱天生就是一副婊子相。”
说完,还冷冷讥诮地干干笑了两声。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滚出去,滚啊!”我心中压抑多时的怒气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个女人不但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我的母亲,她说我与我母亲都是天生的给男人当情妇的相,这个歹毒的女人,侮辱我也就算了,可是,我绝对不能让她侮辱我的母亲,我母亲并不是她口中的那种坏女人,她的一生充满了悲情的色彩,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悲情的角色,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藤宇煌,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象我提起过那件事,又怎么可能如温玉娴口中所说,是我与母亲串通起来要对付她们藤家。
“不走,是不是?那我走。”见她忤在原地不动,还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我,用着那镂刻鄙夷的眸光,我激动地抬指就拔掉了手背处的吊针,白纱布下的针管被强行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汁就从那细小的青筋处涌出,一滴又一滴,滴浸到雪白的纱布上,一会儿,就喧染红了雪白纱布,我顾不得手腕处的疼痛,从病床撑起身体,恼怒地掀被起身,藤鹏翔见到我行径,脸色瞬间蔓过一片惊慌还有阴霾,他动作迅速地按压住我虚弱的身体,把我压制在他强健的胸膛里,再飞速地抬指按了墙壁上的警报玲,我用手捶打着他的强实的身体,然而,他却不为所动,任由我发疯似地打着,温玉娴了被我这样的行径吓了一大跳,怕我手背处那鲜红的血溅到她身上,急忙退开了一大步。
藤鹏翔一边按压着我,一边怒斥着站在原地吓傻的了孙彬。
“孙彬,带夫人离开,快啊!”
“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孙彬见我情绪如此激动,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出来,然后,他就急忙走到一脸怔凝的温玉娴面前,对他的主子说道。
温玉娴站在原地,怔愣只是片刻,在身着白袍的医生带着几名护士风风火火赶来之前,她旋转了优美漂亮的身形,带着孙彬离开了病房。
那个坏女人走了,我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心里的愤怒,藤鹏翔压制着我,我没办法动弹,便俯下头,张开了唇,用着我尖尖的牙齿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他没有呼痛,尽管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牙根都咬得有一点儿发酸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任由我咬着,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修长的指节死命地按压着我手背上冒血不止的地方,那鲜红的血液在我的挣扎中,早就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袖口。
“咬吧!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心好受的一点的话。”
我狠狠地咬着他,隔着那层微薄的布料咬着他肩膀上的肌肉,牙齿深深地陷进了肌肉里,肯定已经出血了,因为,我的唇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我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把她母亲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在他曾经伤害我的委屈,全都借由这一咬间愤怒地发泄出来。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然后,我终于松开了他,垂下眼帘,看着那被我扯起白色衬衫的面料,无数道的血印怵目惊心,干净的衬衫上全是皱褶与血迹,心一颤,我眼中的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从我苍白的眼角滚落,滚落,在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中,我看到了他眼角也有一颗晶莹的泪滚落,然后,当医来带着护士来临的时候,透过雾蒙蒙的视线,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抬指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温玉娴来医院一闹后,藤鹏翔回去后好象给她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告诉我:“放心吧!没人有那个能力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很明显地,在母亲与温玉娴的战争里,他明显地就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不顾温玉娴二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也许,他对我还是有一些感情吧!我知道他的心中也很纠结,因为,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我,并且,还夹杂着二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
我住了几天院后,身子调理好一点,就坚持出了院,不顾藤鹏翔的反对,近段时间,藤鹏翔对我很好,好得感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母亲来医院一闹后,他几乎每一天下班都会驱车回我那个破败的家,家里新添置了许多的器皿,还有家具,许多都是斩新,甚至于细心的他还买了一副名家书法,为我们挂在了白色的墙壁上,那书法字体写得也很好,甚至比我父亲写得更苍劲有力,更有形更漂亮,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父亲写的,母亲之所以一直珍藏着那书法定体,并不是它有多么地宝贝,而是因为它是父亲写的,这一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爱过父亲,她的心给了别的男人,父亲得到的也许只是一个躯壳而已,母亲觉得心里有愧,那份被温玉娴毁了的字体,是父亲唯一留下来值得纪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