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君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两句话,实在没有那个心情,除了放松就是放松,终于离开了,没有失落的,她解放了。
之前一直认为是压力的,现在调去水利站,以后就不用纷争不断了,是个闲职,挺好的。
“孙局……”
秘书把东西帮着她放在车上,佳君拍拍她的肩膀,上了车开车就走了,没有必要回头,她这一辈子,年轻时候的梦想是觉得靠我一个人的能力,我可以叫这个地方发生改变,我会叫那些贪污的人一个不留,可是年纪大了,回头看看,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了,贪污腐败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她能动得了谁?能动的都不是重要的角色,她慢慢的学着圆滑学着适应,最后还不是这样的结果。
佳君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每天接送儿子,上班的时候也不用去太早,九点到单位就行,自己可以随便的在家里蘑菇,慢慢磨时间,上班打开电脑玩玩游戏什么的,然后中午去食堂吃顿饭,吃的特别好,随便吃,你想吃什么都有,吃饱了喝足了,回到办公室睡个觉,起来在玩玩游戏,到点下班回家接孩子,你看这个日子过的多舒心。
没权利的日子就是好啊,人都胖了一点。
录像带过来的时候陆湛江没有在,而是在治疗,脸色已经快透了,可见身体真是不行了,再好的人这么折腾,也不会好的,体重瘦到不到八十斤,就剩一把骨头了,除了骨头也就剩那么点肉了,看着就叫人心惊,郑少东每天脾气都特别的大,天天发火,他出去取的录像带,照这么下去,恐怕不会有太好的结果,陆湛江也有对郑少东说了以后所有事情的处理,就是在为佳君找条出路,郑少东不想让他说这么丧气的事情,可是不说吧,要是真的就到这一步了,以后怎么办?提前准备总是没错的。
孙佳君的衣服,鞋子,包总是如期的到手里,她不想装了,在单位装已经挺累的,那些落井下石的她可以装着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都能不在乎,直接一句,我嫁了一个好人,不用工作我一辈子都不用愁,别人就没话说了,本来嘛,往上干为的不是权力就是为了钱,或者几乎都是两者都想要的,她现在虽然没有权,可是丈夫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陆湛江被护士从外面推进来,靠在椅背上,唇角发白,他试着下来,护士扶了他一把,他摇摇头,自己缓了一会儿,坐在病床上,透支的厉害,这个月已经出现了两次红细胞降到零的情况,这说明问题严重了。
“我太太的录像带送过来了嘛?”
佳君是把录像带是送到日本,然后那边的公司负责人在给他送过来,今天奇怪的是,直接送到医院了,就连病房都没有错,可是郑少东现在要烦死了,所以根本就没看也没想,那边护士把录像带给他拿了出来。
“现在要看吗?”
有时候是陆培宁的,佳君一般都是说话,很少露面的,因为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陆湛江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不看心里也会发闷的,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跟别人就是不一样,你看宁宁长这么大了,是个小帅哥,也很活泼,还很健康。
今天的内容没有陆培宁,佳君好像离着机器很近,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没有焦距,简简单单的就是两句话,早就知道了,陪着他演戏罢了,他不愿意说,她就等到他愿意说,佳君说,夫妻不是这么做的,他心里觉得她不可靠,所以才没有告诉她,除了这样她想不到别的答案。
“我被降职了,现在在水利站挺好的,每天到单位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就到点下班接送孩子,老公你知道嘛,我也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夫妻是要共患难的,你不肯跟我讲,我能理解,也能接受,老公我爱你。”伸出手挡住了镜头。
前后不到三分钟,护士看着陆湛江,然后自己先出去了。
她也搞不懂陆先生,是的,其实深情的另一面就是伤人了。
陆湛江很无奈,自己做了这些最后她还是知道了,那他这些天终究是为了谁啊?
觉得自己成了一场笑话,抓过来一边的电话。
电话的那边人没有说话,陆湛江知道她倔脾气肯定又上来了,虚弱的笑着:“我现在很没有力气,你确定现在要跟我生气?让我伤心,然后让我挂了?”
佳君回答他的就是一连串的哭声,他看着上面。
佳君请假了,单位的巴不得她多请一段时间,这就是一个麻烦,谁愿意留着她啊,简直就是一个不定型的炸弹,到时候说不定会炸死谁,特别痛快的就给假了,就算是将来超出了请假的范围,他们都会帮着她想办法叫她轻轻松松在家的,最好她一辈子都别来了,工资照给,只要人不来单位就成。
在水利站没有一个人跟孙佳君说话,大家都像是之前商量好的,每天她自己一个办公室,去了就往办公室一坐,每天没有事情做的,完全就是被架空了。
佳君还是过去照顾陆湛江了,现在说开了,谁还能瞒着谁啊,佳君对着陆湛江发了一通脾气,她不能忍着不发的,不过没有提单位的事情,每天陪着他做治疗,陆培宁还是送回到婆婆家了,孩子太小不适合在医院走来走去的,再说这个病,到底还是有一些忌讳的,就算是佳君想把陆培宁带过来,陆湛江也不会让的,他要求的就是一点,一定不能让陆母知道,佳君答应了,她答应下的就一定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