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幸灾乐祸的,佳君现在就是举步维艰,根本动不了是,首先她不了解这个系统运作的方式,在来没有人支持自己,上面书记的意思是在观望,你要是干出来效果了,我就站出来帮着你说话,要是没有效果,那就随便了,这些人,有时候佳君一回头想想看,她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晚上回到家灯也没开,觉得已经完了,干到头了,干不下去了,真干不下去了,也许自己压根就不是那块料,也许之前一点点的胜利喜悦就把自己给捧到了一个高点,她不是没有从高处摔下来过,可是这次不比以前,摔的特别的严重,眼看着就要摔残废了。
她每天都觉得自己可以更上一步的,如果没有上这个一步,她就睡不着,就焦虑,就闹心,很多事情不是按照她的想法去走的。
陆湛江晚上回来,佳君就说了这事儿。
“我肯定是要干到头了,我不想走,早晚也会被踢走的。”
只是这么走,让她觉得很狼狈,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出来,她搞不懂。
早上开会的时候,坐在位置上,万念俱灰,就说着自己心里的话。
“在整个局里,一个贪全部都跟着贪,你们也有孩子在念书,你们将来也有可能会退休的,教育变成今天这样,你们就敢说没有责任吗?说的好听义务教育,什么叫义务教育?”
佳君是在说自己的心情,她说的好几次都想落泪,结果下面的人就一个都没有搭理她的,你搞与众不同,那是你的事情,别人没心情管,你干到头了,现在又来弄怀柔政策,你不贪那是你家有钱,谁要跟你家似的,那他们早就不干了,谁愿意丧良心?
可是良心值钱吗?现在就是这个世道,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自己干上来一次,在尽可能的范围圈钱,把钱弄到手里才是硬道理,将来孩子念书买房子买车,什么还是问题了?
这就是心声,这就是所有人的心声,至于说那些念得起念不起的,念不起你就别念,要那么多念书的干什么。
佳君散会就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冷冷清清的,中午的时候书记来电话,就是说这个工程问题,书记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放屁……”
孙佳君直接就把电话给摔了,她老公有钱,她老公就应该往里面填钱吗?凭什么?你们有转向的资金进来,结果最后到不了账面上,动上自己家的主意了,真是万念俱灰了,觉得难怪那么多贪的,你说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逼着大家都这么干吗?
她脑子里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干脆自己也跟着大流算了,这样至少没有错。
省里下来人,就专门解决孙佳君的问题的,好个给批评,省里不是没给你们拨钱,钱到哪里去了?你说的那么多,示范的工程在哪里,怎么没有?钱呢?
要是一般人,聪明一点这个黑锅也就背了,毕竟人家下来的人心里也明白这个情况,就是走个形势,谁愿意让你动用这么多的钱去弄那个没用的啊?
说不好,要改进是省里说的,反正有不好的影响,他们就发话,然后把责任推下去,推到你身上,就全是你的问题了,他们撤手不管了。
佳君一直坐着开始没有说话,可是心里翻腾的厉害,大不了不干了,有什么啊?
豁出去了。
“钱不是在我的手里没的,省里给钱,我一毛钱都没有看到过,在这个局里我说了不算,钱到哪里,你问他们吧,这是局里三年以内的开销情况,里面包含着各种报销的资料,油费吃喝玩乐,真是让我开眼界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孙佳君把手里的那些单子照着桌子就扬了过去,然后起身就走了。
她没能力,她承认,所以她离开。
孙佳君人是走了,可是她扔出来这么一句话,你让省里的人怎么办?是听还是不听?是管还是不管?
佳君跟陆湛江出门旅游去了,难得放个假,最近的天变的,老是下雨,有点冷,出来的时候就忘记这码事了,穿的特别的少,单丝袜还是一个******,超过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她非要走路,说自己能走,陆湛江就陪着被,结果半路刮大风,你说给她冻的,鼻涕都要出来了。
“现在过瘾了。”陆湛江看着天色淡淡的说着。
佳君咬着牙,可不是过瘾了嘛,她都被撸下来了,还得承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有什么还比那个更惨的?
现在不过就是吹点风,凉快的很,心里这么想,鼻涕都要下来了,实在是有点冷。
可是车子停在大前面了,陆湛江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披上点,然后在作人。”
佳君快走了两小步然后抱着陆湛江的胳膊:“完了,我没工作了,还不得开除我。”
陆湛江笑说不能,开除肯定是不能的,毕竟自己家上面还有几个人呢,打脸也不会打的太厉害,这是上面的不敢得罪,然后捡软柿子开始捏了,佳君倒霉啊,谁叫她是陆家的儿媳妇了,谁叫你愿意办实事了,你没有权力,最后只能落这么一个下场。
“估计,不太会。”
他不怎么真心的安慰了两句,回到家里休息,这边天气比那边有点冷,特别早晚,有些不习惯,到底是挨着海边,空气有点湿,早晚穿大衣都能行了,佳君天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继续吃,王晓那边来电话,说佳君肯定不会丢掉工作就是了,那意思让陆湛江多劝劝她,在这个位置上,起起伏伏的,那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