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一瞬间,若兰也掏出了枪,对准林让。
任博士淡淡一笑:“年轻人,有警惕是好事情,但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妄加推论到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是会酿成大错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和任博士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林让认真地说。
任博士示意若兰把枪放下,然后对林让笑笑,“都是些陈年旧事,说说也无妨。只是言上小兄弟就不要再外传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林让点点头微笑,也放下了枪,:“这是自然。谢过任博士成全。”
任博士陷入了回忆,手术室无影灯的灯光从她的脸上流转而过,沟壑纵横的,皮肤好像因为一丝类似少女的淡淡喜悦而变得年轻和光滑起来,隐隐约约能看出她以前的模样。
那时两国还没交战,世界如春天的暖阳一样美好。
二十岁的我揣着成为一代名医的梦想打拼多年,终于可以进入常备军,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当我的导师领我去见队友的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手中抱着一个双亲意外去世的小女孩,女孩灰扑扑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那个男人宽容地擦去女孩脸上的泪痕,对女孩做各种蠢萌的鬼脸,直到她破涕为笑。
我站在导师后方,被对面他的耐心,细致和爱心所打动。湛蓝色的天空,空气中青草的香味,墨绿色的训练营,我感觉心中有一只飞鸟嗖地飞过,好想好想伸出手,去抓住它,挽留它。
他将小女孩交给常备军的军人,军人会带她到对应的孤儿院。然后他转过头对我们微笑,他的眼神特别明亮,就像一颗夜空中闪亮的星,他的唇角上扬地刚刚好,不骄傲也不,谦卑的嘛,和善却又不平庸。
我呆呆地不知什么感觉,直到旁边的女伴拍拍我的肩,压低声音说我看帅哥看呆了,脸都红了,我才突然回过神来。
然后便是那次执行任务。
当我们遭到莫名攻击时,他并没有说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这样逞英雄的话语,反而沉着地分析我们每个人的优势和劣势,从而带领我们全体安全撤退。
当我们中的冲锋队员受伤时,他毫不犹豫地接替了冲锋的任务,体现着指挥系适应各种战斗方式的优良传统。
他对每一个人既不忽略又不过分关注,给你足够自由空间的同时对你的行动了如指掌。
犹记得,陷入包围圈的时候,他对我们说:“只要有我在,你们一定可以安全。”
犹记得,到达目的地后,他疲惫而欣慰的微笑。
犹记得,枪林弹雨他挺身而出的侧影,他说“帮我掩护。”每个人都会拼了命去帮助他。
最危险的一次,他将我们都送出了包围圈,在让我们带着援军回去找他。两天后,我们根据他留下的暗号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中找到了他。昏暗的仓库内还有刺鼻的铁锈味,他斜躺在一角,头枕着一块粗糙的金属,脸上尚有纵横的泥浆和伤口。见我们来了,露出孩子气的微笑,慢慢地说“我还在想,我本应该告诉你们我死后要埋在哪里…”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内心有什么复苏了。作为一个职业医生,生老病死看得太多以至于麻木,而当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危在旦夕时,心口便针扎似的疼痛。
也是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已经一发不可收地爱上了他。
然后便是求婚,结婚,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年,在兰花盛开的季节,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孩子,托尼搂着我,在我耳边说:“就叫她兰吧。”我微笑着回应,觉得那是世界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小兰渐渐长大,却爱上了军事。我反对无效只得由得她去。她凭着自己的才能,一步一步往上爬,我远远地看着,却始终觉得,没有经历过残酷战争的她,在军事基地温和训练方式下长大的她,一定会失败。
首战告捷,她从战场回来,全身仿佛还有煞气,在我面前缓缓脱下军帽,眼神明亮地像一只小鹿。那一刻我似乎相信了她,似乎放下了多年来不必要的担忧。
然后我们的挚友,卡内基.布莱尔,也就是卡洛.布莱尔的父亲,叛变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军部的许多高层军官。
那一个夜晚是雨夜,枪声四起,托尼和我从睡梦中被紧急铃声惊醒。他握住我的手,手掌冰凉,懊恼地说:“我早该料到的。”
我用另一只手拍他的背,却清楚的想起,那晚是小兰的分队执勤。
我不知道卡耐基.布莱尔是否是故意在小兰执勤的那个夜晚,蓄意也好巧合也罢。刚上任的她经验不足,乱地当然也更快一些。
冰冷的雨夜冲刷过一条条苍白的尸体,黑云遮住月光,血色荡漾。
后半夜托尼已经掌控了局势,我却不断地打冷战。
又是一通尖锐的电玲声,托尼提起听筒,语气有些急切“找到了吗?”“将军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找到。”
瞬间,我仿佛听到小兰在不远处笑着对我说:“妈妈,别为我担心,我实现了我的人生价值。”
真狠啊!眼泪一下子涌出我的眼眶,我甚至说不出挽留的话语。你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我真的没有力气留住你了。
我没有去收敛小兰的尸体。
葬礼上,我们要感到骄傲,因为女儿是国家英雄。
去你妈的英雄!我只要女儿,有本事你还我啊。我这辈子不怨天不怨地,就恨生了个女儿,亲手把她送上了战场。
真是讽刺。
那一战之后,卡尔得拉国力迅速崛起。各种年轻人也开始重新涌现出来。卡洛.布莱尔,零.高加索,无面。
人才太多,托尼的地位受到了强烈威胁,于是他建立了一个小分队,专门收集战争孤儿,把他们训练成尖兵。
开始我不知道他的训练方法,但当我知道那中间惨无人道的过程以后,居然毫无压力地接受了。我的女儿都已经为这件事死了,再多来几个又算什么呢。
然而最初的救死扶伤的梦想毕竟不那么容易被磨灭,我开始研制万能救命药,夜以继日地做手术,我想,从死亡线上能拉几个算几个吧。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这样两年后,我又怀上了一个儿子。
感觉写成了言情小说是怎么回事……这里写完就又要回到战场了(严肃脸)
还会有一个神秘男主出来
不要问我他为什么叫鹏飞……因为他帅好吗……
喜欢的可以关注新浪微博中原微雨,下周二诊完应该会出一篇散文……恩,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