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窗刚要说什么,门被推开了,展韶仪走了进来。
展韶仪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洋裙,整个头发都盘在脑壳之上,看上去就像是韩国的娃娃一样,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的漂亮。
只是她的裙子都是长的,由此来掩盖身上的伤痕。
苏小窗惊讶的问道:“韶仪,你怎么来了?”
展少柏望着她,眼中也露出同样的疑惑。
展韶仪走上前来,甜甜的一笑,对展少柏说道:“哥哥,我今天经过这里,就顺路走上来看看,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是找小窗的。”
“来找我?怎么来这里找我?”苏小窗疑惑道。
展韶仪仍旧是甜甜的笑,面上的笑容天真无邪:“刚才的时候,我听他们说你来找我哥哥。所以我就赶紧来找你,我正好找你有些事呢,小窗,我们两个先出去聊聊我们的事吧。”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拉着苏小窗往外走。
她一边拉苏小窗往外走,一边给苏小窗使眼色。
苏小窗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必展韶仪已经猜到:自己今天上来长昇国际,是想和展少柏说韶仪在家中被娇姨虐待的事情。
展韶仪显然不想苏小窗把这件事情告诉展少柏,就特意赶过来阻止她。
苏小窗看到她眼中恳求的神情,看上去是那般的楚楚可怜,她只好叹一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想让我陪你,那我就陪你吧。”
说完之后,就跟在展韶仪后面,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展少柏在后面用很温和的语气对展韶仪说:“韶仪,你出去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展韶仪调皮的一笑说:“我可不是一个人,我和小窗一起呢。”
说完之后,两个人便一起走出展少柏的门外,一起来到电梯前面。
两人并肩而行,苏小窗神色凝重的望着展韶仪、她完全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展韶仪不让她告诉展少柏这件事情。
展韶仪拖着苏小窗的手跟她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电梯之后,展韶仪眼中露出怯怯的神情,楚楚可怜的对苏小窗说:“小窗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啊,我不是故意想阻止你来找我哥哥,可是这件事情你真不能告诉我哥哥。”
苏小窗心中释然,知道展韶仪已经明白她为什么来找展少柏。
她只好叹口气说:“好吧,可能的确是我多事了。但是韶仪,我看到你每次被人虐待,心里也不好受啊,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不把真相告诉你哥哥吗?打算一辈子自己来承受吗?”
展韶仪的眼眶中,有两颗水钻似的泪珠儿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打转,她面上的神情变得很凄然,却仍旧点头:“是的,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哥哥,如果告诉哥哥的话,会对哥哥不利。”
“什么?为什么会对你哥哥不好?”苏小窗不解。
展韶仪和苏小窗这时已经出电梯,她拖着苏小窗走过大堂,两个人出了长昇国际之后,来到一处林荫道上坐下。
在长椅上坐定,展韶仪这才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她对苏小窗说:“你不了解我们家里的情况,我爸爸十分宠爱娇姨,几乎是对娇姨言听计从。但是—娇姨是我们的后妈,她这个人心地大大的不好。”
苏小窗鄙夷的笑了一声说道:“这我早就看出来了。”
展韶仪继续跟她说:“事情是这样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本来我可以不必出国的。爸爸娶了娇姨之后,娇姨撺掇他,让我去国外生活,爸爸居然听信。于是我被迫无奈只好去国外待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我长大了,学业又完成了,哥哥对爸爸说了很多次,爸爸才允许我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拂下,身上的落叶,眼神显得很凄然。
苏小窗也不禁黯然神伤。
虽说她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弃婴,是被她妈妈捡到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妈妈这么多年来,对她都很好,也算是尽了心力。
然而展韶仪空为富家子女,成长十几年来却一点都得不到爱护,两个人比起来真的是天壤之别,有时候财富可以为人带来好的境遇,但是金钱并不是万能的,要不然为什么展韶仪会如此的闷闷不乐呢?
展韶仪轻轻的扶着头发,对苏小窗继续缓缓的说道:“谁知道我回国之后,娇姨怎么看我都觉得不顺眼,经常对我施以虐待。她还连同家里的女仆玛丽亚一起欺负我,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忍气吞声。”
“你完全可以告诉你哥哥,你哥哥这个人,虽然是混蛋、二百五,但也不至于不理你啊。”苏小窗急急的说道。
展韶仪连忙摆手对苏小窗说:“你误会我哥哥了,我哥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哥哥对外面的人怎么样,我也不了解,但他对我真的是很好,他对我十分的疼爱。要是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我哥哥一定忍不住会去找娇姨算帐,娇姨就一定会在爸爸面前说哥哥的坏话,到时候恐怕哥哥连他在公司的地位也保不住了。这么些年来,之所以爸爸一直让哥哥主持公司的大局,那是因为娇姨嫁给了爸爸之后,没有生出孩子,要不然恐怕哥哥在公司的地位早就保不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那里不住的叹息。
苏小窗举起拳头恨恨的说:“即使是这样,那也不能让你受到委屈啊,要是你哥哥知道你受到委屈,来换取他在公司内的地位,他无论任何也是不能够接受的,除非是你哥哥是个冷血。”
“我哥哥当然不冷血,哥哥真的对我很好。”展韶仪由衷的说:“但是我不想连累我哥哥,你知道哥哥对公司可谓尽心尽力。前些时候,长昇国际遭遇到了危机,哥哥无奈之下,只好要娶安美集团太子女杜荔珊为妻,其实哥哥一点都不喜欢杜荔珊,而且那个杜荔珊还是个变,态的女人。”
展韶仪说话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忽然苏小窗从她耳中听到变,态两个字,忍不住掩口而笑说道:“韶仪,原来你也是会骂人的呀。”
展韶仪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半天才诺诺的对苏小窗说:“其实我也不想骂她,刚才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哦?她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你对她如此深恶痛绝?”苏小窗扬着头问展韶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