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窗仔仔细细静下心来想了半日,想想事情的始末,心里却觉得舒服了一些。
既然有人在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恐吓她,那充分的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对苏小窗无可奈何才这么做的。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做到什么,又何必半夜三更来打电话恐吓呢?他们装神弄鬼无非是希望苏小窗可以退却罢了。
苏小窗一个人坐在沉沉的暗夜之中,她把手机关上,再也不想听到那个人恐吓的电话。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她的心中害怕,而是她告诫自己,无论如何坚决不能够向恶势力低头,如果就这么向他们低头,他们还以为自己怕了他呢,以后他们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是苏小窗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容忍的。
她思前想后,仔细想了之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真理,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对的事情。
如果一旦觉得那个事情可能是错的,就弃之不理,这对自己也好,对别人也罢,都是不公平的。
这个社会上不公平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总要有人肯出来说句公平话,不是吗?如果人人都畏首畏尾,胆小怕事,那这世界上岂不是会多很多冤假错案?
苏小窗打定主意之后,一颗心便慢慢的沉静下来,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她已经决定好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应该怎么做,所以整个人便无忧无虑起来。
苏小窗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她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苏妈妈过来敲门,把她叫醒,有些疑惑的问道:“小窗,昨天晚上你睡得还好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听到从你房间里传出怪声。”
苏小窗怕她妈妈担心,所以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在看鬼片呢。”
“什么?你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鬼片?”苏妈妈听完之后,上下打量着苏小窗,她走上前去,摸了摸苏小窗的脑袋说:“你还好吧?你没发烧吧?”
“当然没发烧了。”苏小窗白了她一眼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昨天晚上因为睡不着,所以才看了电影打发时间。”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苏妈妈才安心下来。
苏小窗吃过饭之后,便回报社上班。
由于她在《晨报》上写了关于黑警案的评论,很快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很快就收到了众多读者的来信。
苏小窗看到其中有一个读者提出的问题很有深度,那个读者是问苏小窗,假如说黑警案的幕后主角另有其人的话,苏小窗会不会继续揭露?而假如有人对苏小窗打击、报复的话,苏小窗会怎么处理?
她想了想,便在《晨报》的公众版上,回复了那个读者,她说,如黑警案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的话,无论如何她也要找清楚线索,把事情的真相披露出来,如果因此而有人打击报复她的话,她绝对不怕,那些人如果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她说呢?
苏小窗把自己的想法写成了一篇回复的社论,又刊登在了《晨报》上,做了这一切之后,苏小窗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轻松多了。
有些事情她原本以为自己不敢去做的,但是当她真的去做的时候,才发现做这些事情给人的感觉真的很畅快,很淋漓尽致,如果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畏首畏尾,不敢跟邪恶势力作斗争,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苏小窗为自己能够坚持真理而感到欣慰。
到了傍晚的时候,展少柏一如既往的来接苏小窗,苏小窗下了班之后,看到展少柏和凌一楠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两个一个长得玉树临风,一个生得挺拔轩昂,看上去绝对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
苏小窗不禁会心微笑,她走上前去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一起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展少柏笑了笑说:“我当然是来接你回去了,你最近在报纸上发表那些激烈的言论,难道我不担心你啊?”
苏小窗甜甜蜜蜜的应了一声说:“好,我知道你对我好,饶了你了。”
她说完之后,转过脸来,又问凌一楠道:“你今天怎么也在这里?凌警司,难道是想让我给你做个专访吗?”
凌一楠摆了摆手说:“还是不要了,在你铁笔苏小窗的笔下,我还不知道会被描述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本来今天约好少柏去打桌球的,谁知道他说要先来接你,所以我就只好陪他先来接你了。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上车吧。”
于是苏小窗便同凌一楠、展少柏一起上车。
上车之后,展少柏刚刚发动车子,凌一楠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很难看,他仔细的倾听着,神情变得很紧张。
苏小窗有些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对他说:“凌警司,你怎么了?没事吧?”
凌一楠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展少柏自顾自的开着车子,准备把车子从停车场里开出来。
凌一楠的脸色慢慢的凝固成一潭死水一般,他看了苏小窗一眼,转而又看了展少柏一眼,大声的说:“赶紧出去,这车子里有炸弹。”
苏小窗和展少柏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凌一楠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一只手一个,把他们从车里拖了出来。
苏小窗和展少柏这才反应过来,展少柏拉起苏小窗的手,两个人一起便往前走,而这个时候,凌一楠也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一起跑出了四五十米去,幸好这停车场比较空旷,有足够的地方让他们躲避。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展少柏的车真的爆炸了,那炸弹的威力十分凶猛,车爆炸之后,碎片被飞出老远。
苏小窗和展少柏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转过脸去望着凌一楠。
凌一楠神色凝重的摆了摆手说:“你们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报了警。
苏小窗有些狐疑的问:“你说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刚才你知道打电话报警呢?你知道拉我们下车?知道车里安了炸弹呢?”
“这还不容易。”凌一楠点点头说:“我们刚才一上车,我就听到车里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谁的手表在响呢。但是我看了看,发现我们三个手上都没有戴表,而车里又没有时钟,我便产生了一个念头,是炸弹。就拖着你们赶紧下来了。”
听他说完以后,苏小窗惊魂未定的说:“凌警司,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反应得快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之后,凌一楠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只不过到底是谁在你们的车上装了炸弹呢?而且是什么时候装的呢?少柏,你知道吗?”
展少柏低下头去想了想,他取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炸弹一定刚刚装上去不久。我记得我们两个一起开车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在车上听到有滴答的声音。”
凌一楠仔细回想着,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他终于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两个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车里面有炸弹的声音。一定是我们把车停在停车场里,我们一起出去喝咖啡的时候,被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只是这个人的手脚也太厉害了,他动过我们的车子,竟然连我都不知道。”凌一楠也有些后怕的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我们车里装了炸弹?”苏小窗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展少柏和凌一楠同时摇了摇头,凌一楠说:“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去调查,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少柏,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在你的车上装炸弹?”
展少柏仔细的思索半日,才缓缓摇头说:“你也知道,我如今在香港无所事事,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更别说是结仇了。所以我想这人应该不是针对我来的。”
“不是针对你来的,那又是针对谁来的?难道是针对我?也没道理啊,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今天要坐你的车子呢?”凌一楠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苏小窗蹦了起来,她说:“我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在少柏的车里安炸弹了。”
“为什么?”展少柏和凌一楠同时望着苏小窗。
苏小窗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说:“肯定就是冲我来的呗,想想也知道。只不过这些人也真够卑鄙的,他们要想对付我,就直接对付我就是了。又何必在少柏的车子里装炸弹?如果炸到了无辜的人,那岂不是连累无辜?”
她一边说着,一边愤愤不平的往前走了几步。
展少柏听到她这么说,脸色顿时变了。
凌一楠也有些不解的问:“小窗,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怀疑有人是针对你在少柏的车子里装炸弹的?”
苏小窗仰起脸来,无可奈何的说:“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总之我敢确定,他们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我在《晨报》上写了一篇社论,想为赵谦礼督察平反,我这篇社论刚发表没有多久,就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有很多香港市民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我想,当然这篇报道也会使很多人不爽,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有人给我打恐吓电话,让我不要再多管闲事,还说如果我再多管闲事的话,就对我不客气。我接到这恐怖电话之后,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这种事情多半是别人吓吓我的,所以。”
苏小窗摊了摊双手,耸了耸肩,显然是没有把昨天晚上的恐吓电话放在心上。
看到她这么散漫、无聊的样子,展少柏便摇摇头,对她说:“小窗,你真不能够这么想,你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好好活着。你怎么可以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而不告诉我呢?你一定要告诉我,即使你告诉了我,暂时对事情的发展没有帮助,可是我也会保护你啊。”
苏小窗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时有些感动,但是她仍旧是强自摇摇头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好。”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凌一楠他紧紧的皱着眉,走上前来,对苏小窗说:“苏小姐,你知道怎么做也好,不知道怎么做也好,只不过我想你今天已经没有办法再出去了,我想我先走了。“说完,他就和苏小窗、展少柏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