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跪在那时脸色难看到极致,他正欲为自己说话,二少爷却又抡起棒子朝二掌柜的背上打去道:“天杀的奴才,做下了如此的龌鹾之事,竟还敢污水往我三弟身上泼!你难道不知道我三弟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安府勤勤恳恳的打理米铺,最是见不得任何人做任何对不起米铺的事情!他那样一心为米铺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安府的事情来!叫你编故事,看我不打死你!”
二少爷看起来盛怒不已,那眉眼里满是浓烈的杀气,楚晶蓝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赞赏,二少爷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极懒散的,也是个没脾气的,还有一点好色,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可是此时的举动,却让楚晶蓝觉得这个二少爷比安府里的哪个少爷都要聪明,他这副样子看起来是在保护三少爷,实则是在逼二掌柜把所有的话全吐出来。
果然,如她所料,二掌柜大声道:“我没有必要撒这样的谎,三少爷说了,只要把五少爷拉下了马,他做上了安府的家主我便是大功臣!从今往后,我就不用再****为前程担心,再不用受大掌柜的鸟气!”安府的大掌柜和二掌柜素来不和,平素暗地里常掐架,因为大掌柜比二掌柜职位更高,二掌柜这些年来从大掌柜那里受了不少的闲气。
“放屁!”一直跪在神像前的三少爷终是忍不住骂起来:“我何曾对你说过那样的话?”
二掌柜这才看到三少爷,他原本一直以为三少爷不在,又被二少爷打的怕了,所以才将他肚子里的那一堆话给吐了出来,却没有料到三少爷竟在这里,他顿时便愣在了那里,一时间,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二少爷一看三少爷一句话便镇住了二掌柜,心里知道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既然安子迁那么辛苦布下那样的一个局,那么就得趁今日的机会将所有的真相暴光。
二少爷这般一想,当即便将眼睛一眯,扬起棒子便又重重的打到二掌柜的身上:“三弟说的对,他何曾对你说过那些事情?你怎么能如此说三弟!你这样的话说出口后他如何在安府立足,如何去打理米铺!”
二掌柜被打的怕了,起身想躲,可是二少爷的棒子却甚是精准,将他所有的退路尽数封死,根本躲无可躲,那棒子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二掌柜的身上,却不会伤到其它的宾客。安子迁看到二掌柜的那套棒法,嘴角微微一扬,只觉得有趣到极致,又想起之前两人一起跪祠堂的时候他试二少爷武功的事情,原来二少爷是如此的会装啊!
二少爷几棒下去,二掌柜却一嚎叫一边道:“我没有说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三少爷一直都想做安府的当家,他说他是庶出,只有嫡子跨台了他才有机会,如今大少爷新殁,五少爷根本就不成材,只是老爷一心向着五少爷,所以只要将五少爷整垮,那么整个安府也就是三少爷的了!”
二少爷打到这里,突然就不打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因为极度关心这么的动态而站起身来的三少爷,他轻声问道:“三弟,这混帐说的都是真的吗?”
三少爷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咬着唇正欲说话,二少爷却冲到三少爷的面前大声哭道:“这混帐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三弟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混帐的事情来啊!你这样做怎么对得父亲,怎么对得起安府的列祖列宗啊!”说罢,他还不忘甩一把鼻涕甩到三少爷的衣服上。
三少爷心里一阵恶寒,几次张嘴欲说话都被二少爷打断,好不容易二少爷的话说完了,他才道:“我一向都极喜欢五弟,和五弟的感情也一直都极为深厚,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少爷却看着他的眼神又有几分奇怪道:“对了,方才父亲不是罚你跪在神像前不准说话吗?你竟是一点都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三弟啊三弟,你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父亲的意思,背地里又有谁知道你的心思?就算我一直都愿意相信二掌柜说的那些浑话,到此时我却是有些信了!三弟啊三弟!你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二少爷说的都声情并茂,那模样当真是恨铁不成钢,恼怒到极致!却偏偏因为三少爷没有听安老爷的话而牵出整个事情,再依此推断三少爷的不孝之心,将三少爷所有的后路尽数封死。
楚晶蓝暗赞这二少爷当真是极厉害的,还有这么强的应变能力,三少爷这一下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再加上他原本就做了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洗。
安老爷看到这一幕的情景,真恨的牙痒痒,当下厉喝道:“子期,这么多的长辈在这里,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二少爷扁着嘴抹了一把泪,立即向在坐的宾客告了个错,却扁着嘴看着安老爷道:“父亲,三弟……三弟他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这……”他这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如以然来,却给人无限的想像空间,可以是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做安府的家主,也可以是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安府的子孙。
安子迁轻叹一口气看着三少爷道:“三哥,我真不知道你平素在我的面前如此友爱,不想背地里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手足之情在家主的位置前就真的淡薄至此吗?”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人便透出了一分哀伤,那情境却是因为兄弟的出卖而绝望。
三少爷至今只说了一句话,便被安子迁和二少爷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所有的退路封死,更将他的的罪名坐实,不再给他任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