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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白衣公子说要跟着她走,玉真便为难起来,“公子,贵府何地?不然小道送你回去吧?”
白衣公子又是忸怩,“想不起来了……”(作者语:某人,你实在是无赖呀无赖呀……)
想不起来了?!玉真头都大了,“怎会?”
白衣公子颊边胭脂色未褪,“想来是被那女妖给惊吓着了……小生现在心中除了跟着仙子同行之外,再无他想。”
玉真有点抓狂了。且不论日后该如何安置他,也不论自己兜囊里那点盘缠够不够两个人花用,单说这一个年轻女冠跟个俊俏后生一起走在路上,那就已经多有不便了呀!
见玉真犹豫,白衣公子柔声说,“仙子……仙子此去长安,小生心中隐约有个感觉,似乎小生也要奔赴长安去的。说不定到了长安,小生便能想起自己要去哪里,或者想起了家宅所在呢……”
玉真还是犹豫,白衣公子索性扯住她的衣袖,宛如孩子似的撒娇起来,“仙子若不救命,小生这便一头撞死也罢!反正小生刚刚被那女妖欺负过,也没脸再见人了,就让小生死了吧……”
说着,白衣的公子果真直奔前方一棵大树就奔过去了。玉真连忙腾身扯住他手臂,“我,我没说不答应啊!”
白衣公子笑得邪佞,“仙子你真好……仙子叫什么名字呀?”
玉真脸一红,“小道,道号玉真。”
“玉真……”白衣公子凤目飞彩,“朴拙如玉,真纯可爱。玉真,好听!”
玉真只觉面上更热,“公子又当如何称呼?”
他笑,宛如夜色之中清莲齐放,“我叫,重莲……”
玉真惊住,只觉心头浮光掠影翩跹而过,却抓不住脉络,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
重莲笑,调皮眨眼,“好听吧?定然是玉真听过的最好听的男名,比你们满山的什么子、什么子的强多了吧?”
玉真忍不住笑。此人虽说神智似有不清,不过倒是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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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好相偕向长安的方向走下去。走出好远去,玉真这才想到一个问题:她何时对他说过,她要去长安了?既然她没说过,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玉真便问了。
彼时重莲正坐在路边的一间小食店里,端着一个粗瓷碗,却以雍容的气度,极其优雅地喝着一碗面汤。听见玉真问起,重莲竟然一口汤喷出,险些喷了玉真一身。一阵急咳之后,重莲满面委屈地愣说是玉真自己说过的。玉真只能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否则一个被惊吓过的儒雅公子又怎么会骗人呢?
相偕走出来数日,玉真倒是越来越觉这位重莲公子很是有趣。初时见他一副文弱的样子,又是脸红又是撒娇地,还以为他弱不禁风,便也刻意地慢下脚步来;却没想到,有时候她都走累了,可是这位白衣公子却丝毫未见疲色,面上竟然一丝汗气也无,端的是天生的华贵体态。
只是——这位公子花银子花得狠了些。饮食住店尚好商量,只是这穿着上绝对不含糊。初见时,他那件白色长衫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所以玉真好心地带他去了沿路的市集上去买套衣裳,结果他却给拒绝了,愣是嫌弃人家的面料和手工不好,终究又走了几个市镇才找到了他满意的衣裳。那是一件纯白的大袖长衫,重莲一见了便喜欢得捧进去试穿。
他一穿出来,果然满堂宛如轻雪纷扬。最妙的是长衫上暗印有的花色,随着他身姿的转动而在光影之间呈现出不同的色泽来。白色丝绸本是清雅,那暗花魅影却是内敛的冶艳,怎么看怎么都是妖娆到了骨子里的味道。
店家连忙给介绍,“哎哟,公子端的是好眼光!此长衫用料乃是产自越地的‘缭绫’,乃是皇家贡品啊!缭者,谓眼花缭乱之意也,就是在说这‘缭绫’的独特之处,春衣一对直千金呀……”
重莲立时便喜欢得不得了。玉真咬着牙将兜囊里几乎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才买下这一件“缭绫轻雪”。买完衣裳走出店家,玉真便已经在为未来的路途发愁,只能做好节衣缩食的打算。
更可气的是重莲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她,“玉真,既然这已经是你几乎所有的银两了,而我们前面的路途还长着,你怎么就舍得真的应允了我的愿望,真的给我买了这件衣裳?”
玉真咬住唇又后悔了大半晌,这才长叹一声,“你穿着,果然好看。”她在霞光下闭了闭眸子,压抑住心底异样的悸动,“是我,看到过的,最好看的……”
玉真长这么大以来,所见过的男子都是山上的师兄弟。师兄青云子也是个绝色倾城的,但是终究比起眼前的重莲来,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似乎是那份狂气?还是那份——自信到自负的桀骜?
说不清。只是觉得很喜欢看他穿得这样好看,很喜欢看他面上孩子气的笑容,很喜欢——看他心满意足的模样。
竟然是不忍心违拗他了,真是,奇怪。
玉真心下一乱,垂首率先向前走去。
重莲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忽地微笑,凤目盈满五彩华光。他紧走了两步跟上去,“玉真你在想什么?”
玉真叹息,在漫天霞光里转过身来,“我在想,今晚上我们该去哪里吃饭跟住店!我兜囊里的银子恐怕不够了……”
重莲便笑开。那一刻玉真只觉看见漫天似有虹霓流转。他垂头对她说,“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法子的!”
玉真本是忧心着,但是看见他笑得灿烂的一张脸,便也觉得心头的一片云翳都被他的笑给冲散了似的。
也是,现在穷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到了前路,问过了店家才知道手里的银钱够不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