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抬头说道:“才在这里,说闷了到外面走走去。”
水溶解开了披风挂上,忙又出了门。
四处一寻也不见,过了半月门,行过了影壁,却见那边有人说话。忙过去,却见他的妃子都在那里。
“你们在做什么?”
睿王妃立即扑过来哭道:“王爷,你看她……才过来就给我立威,把我骂的……”
黛玉在一边抹眼泪,那个仙女般的女孩也挽着黛玉的手在暗暗哭着。“柳儿,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仙女般的女子哭道:“是她打了林姑娘一个巴掌,还骂林姑娘呢!”
水溶怒瞪了睿王妃一眼,可是手在半空却并没有打下去。水溶叹了口气说:“下去,以后再也不许到这边来!”
黛玉闻言拉着柳儿往那边半月桥走,水溶忙追了过来。“林妹妹,林妹妹,你别走,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黛玉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地方承受这样的苦。即便自己在荣府也未必受过这样的苦,如此一心心里不免悲凉。
水溶拦住她,张开双臂抱住她:“好妹妹,你听我说。她可是中堂的女儿,打不得。如今朝中多半都是王中堂的羽翼,若伤了他的女儿,只怕,只怕皇兄会责罚。”
黛玉推开他,哼了一声说道:“她是珍贵的,你如何来哄我还是快去陪她吧!”说着拉着柳儿去了。
却说睿王妃受了大屈辱心里难受,有气难出就朝丫鬟出。一个丫鬟竟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健壮的小厮也被打的不成人形。“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给几个银子。”
“是”睿王妃喝了一口茶,又转复以前那种温文儒雅知书达理的模样。心下想:“哼,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想着对那个丫鬟使了眼色,那丫鬟会意上来附耳。
“你去贾府打听打听,她的事情。记住,私底下打听就好。”
“是主子,奴婢知道了。”说着退去。王府别院,亭台楼阁间站立一个男子。脸上是如同皓月的肤色,微扬起头。黑如芝麻的头发束入玉冠,手里持着折扇。眉宇间散去了往昔的愚顽痴情,倒增添了几分愁绪悲伤。
黛玉翩然走来,踏进了亭中。两人相视,这一刻幻若千年之久。心里的悲凉难以言说,仿佛要把这一刻这一幕刺中自己的心里,久久地珍藏。
“拜见北静王妃。”
“你别这样叫我……别……”黛玉觉得宝玉这一声称呼深深刺痛心扉,感觉心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痛,却没有喊出声。
“妹妹可好?”
黛玉点了点头,她一直没有敢抬起头。她不敢看也不能看他的眼生,只怕自己的心会承受不住。黛玉叹了口气,忍住眼眶的泪水。开口说:“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是妹妹叫我来的吗?”宝玉走近了几步。那个熟悉的气味,那个熟悉的感觉涌现在黛玉的身旁,她的心在那一刻被摧毁了。
就在宝玉要把黛玉拥入怀里的那一刻,一个强劲有力的手狠狠地将宝玉推开。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北静王。他一双剑眉星目瞪了宝玉一眼,对他说道:“如今她是我的妻子,你不可以再染指!”
“呵呵……妻子?你可有好生照顾她,只是让她依旧以泪洗面,依旧是如此孤独!”宝玉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用十分执着的语气对峙北静王。
北静王冷笑道:“你又如何,你为何要在这里?”
“你听我解释,我们并没有什么,并没有!”黛玉的眼泪洗刷了所有的委屈。
“好啊,那我要看看,我要你的证明!”北静王从抱厦内取出了一把宝剑,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长半人高。
黛玉退了几步,宝玉忙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北静王含泪道:“妹妹,我也不逼你。你,你若不爱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你就狠狠地刺中他……”将剑递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若能死在林妹妹的手上,此生只怕也无怨了!”
宝玉含泪笑道:“如此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好。妹妹,动手吧!”宝玉闭眼落泪,等待剑刺中胸口的那一刹那。
黛玉的手在颤抖着,那一把剑重如千金。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妹妹,来吧……”
水溶道:“妹妹若不刺,我便死在妹妹的眼前!”
黛玉问道:“为何,为何要我做这样的选择?”她忽然觉得自己好累,累的连站立都是要使用浑身的力气。黛玉看了看宝玉,剑缓缓地靠近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一闭眼,一剑狠狠地刺中了宝玉的胸口。宝玉缓缓跪下,一只手捂住胸口。
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绸缎衫,宝玉却笑了。宝玉道:“妹妹,如今你,你已经做了,选择了……”水溶忙过来扶住黛玉,就在那一刻扶住。
嘴角的血液沁透了衣领,颤颤巍巍地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视线渐渐模糊了……
袭人在怡红院忙忙碌碌伺候宝玉,太医在里面给宝玉止血。贾母等不知道这是何故,一打听却是黛玉拿剑刺了宝玉,只是不信。凤姐也不信,宝钗一时过来伺候事事竟比袭人还勤些。一时李太医抚须说道:“幸亏还没有伤及要害,二爷的命算是救回来了!”
“宝玉啊……我的宝玉啊!”
宝玉悠悠转醒,一脸的悲凉:“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切皆空……都是假的!”说着竟吐了一口血,碰洒了出来染红了纱帐。地下哭声满屋,好一个悲凉的景象,让宝钗这样的冷人儿也忍不住洒泪叹息。
宝玉在疼痛中苏醒,心下的悲凉脑海里不住回放着黛玉刺中自己的那一刹那。似乎所有一切,都在那一刻破灭了。对黛玉的眷恋,对过往的惋惜在那一瞬间破了。他看见黛玉的痛哭,他看见水溶的心痛。他明白,他谁都不能责怪,一切都是因果。
却说宝玉修养了半年,黛玉在水溶的半年也是几经小心,处处都显露着危机。这日紫鹃端来了汤药,黛玉神思恍惚接过。一个不慎却将烫倒在了地上,一只猫走来****了一时间竟然喷血而亡。黛玉惊的站起身,一切的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这里处处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一刻钟也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