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又问:“她……她服了药了就会立即死胎吗?”
太医摇头,黛玉才松了口气。又跟太医说道:“你别慌,再去开了药来,我偷偷掉包,她也就没事了。”
“吃一剂的汤药,总不至于就堕胎了?”
老太医拍着胸脯保证:“自然不会,老身敢拿性命担保。这个药虽然奇特,但毒性并不是很强,一两包的服用,并不至死。”
黛玉点了点头,又摆手说道:“你去吧,不过你不能再在这里了,还是离了这里吧,迟了出了什么差错怕是要连累你。”
“好好好……我也早就叫下人帮我理了衣物银两,跟皇上请辞告老想来也是会答应的。只是,我这个路费……”
黛玉会意,回头跟紫鹃说道:“去取了银子来给他。”紫鹃也不知道要给多少,于是问黛玉:“姑娘,可要给他多少?”黛玉想了想:“给他五十两银票,银子他这样明着是带不走的。”
这个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可是盐官,正是一个肥差。这个朝中肥差,这么些年下来林如海的雪花银也很多,又想着放在林府不安全,于是都换对成了银票给黛玉送去,如此一来纵然是朝廷查起来也未必有果。
再说这个太医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好处,虽然说他当太医的俸禄也是挺多但总是不惬意。如今这样归乡也算是惬意了,有了银子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太医笑着拜谢了黛玉,紫鹃领着他出府去。这个扎尔娜的丫鬟翠柳接了太医的药之后就去熬药,熬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满屋子的药香扑鼻,烟雾弥漫。好容易才熬制好了,用一个碗乘好恭恭敬敬的就给扎尔娜端去。
此时水溶正陪着扎尔娜在那里下棋呢,旁边两个丫头在那里扇扇子,一个在给水溶捶背,另一个给扎尔娜剥瓜子吃。翠柳是扎尔娜的大丫鬟,刚端着药进来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丫鬟就忙去接。翠柳怒嗔道:“刚才熬药怎么不去帮忙,这会子跑过来买乖。”
“主子,喝药吧!”扎尔娜一闻那个汤药的味道,忙捂住鼻子道:“什么药啊,这么难闻,我才不要喝呢!”
水溶忙过来安慰道:“尔娜,你不要淘气了,快喝了吧,等你喝了,我带你去外边玩去你看怎么样?”扎尔娜一听才来了兴致,又闻了闻汤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扎尔娜也是一个医药世家的女子,极会用药。她闻着不对就迟疑了,愣了愣还是想不出这个药是什么。
“你怎么了,还是快喝吧,等凉了喝了倒是不好的!”水溶劝说着,像是办劝半哄着她喝了。
一股淡淡香气的药入了扎尔娜的口中,香气在扎尔娜的口腔里蔓延。扎尔娜也觉得奇怪啊,刚闻着不好闻,喝却是极好喝的。
“怎么样,苦不苦?”水溶见扎尔娜的神色以为是苦了,想要叫人拿了干果来。
扎尔娜摆手道:“不苦,不用了王爷。”又过来挽住水溶的胳膊笑问:“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吗?”
水溶疼爱的笑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说着就要扶着扎尔娜出门,可才踏出门槛,扎尔娜忽然“哎呦”一声就蹲下,表情极其痛苦,额头也渗出了汗水,面容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你怎么了,怎么了!”水溶急了,忙扶住扎尔娜惊问。扎尔娜忍住痛挣扎着起了身,过了一会却又不痛了。水溶一脸忧色的看着她,扶她去歇息。
扎尔娜摇头道:“我又没有事了,我们走吧!”水溶本想让她好好歇息,可她不愿只好陪她去逛街,去听戏了。
却说太医得了黛玉的封口赏银就去回了皇上,皇上也念他年纪老迈了就准许他归乡养老。老太医是喜不自禁,连连磕头谢恩连夜赶路离开了金陵地界往北方而去。再说黛玉叫紫鹃去取来了老太医备好的药包准备趁着水溶他们出府这段时间给掉回来,便手里攥着药包轻手轻脚的往扎尔娜的抱厦处来。
因扎尔娜不在,这个屋子原先是黛玉住的,故黛玉对里面的摆设都是一清二楚。于是趁着没人就猫进了房间内,四处找了一圈却没有找着。
忽然门外丫鬟说道:“王爷回来了,拜见王爷!”
水溶和扎尔娜一同走来,水溶摆手道:“起来吧!”
说着忙去扶微挺着肚子的扎尔娜,满脸堆笑,眼眸露柔说道:“你累了吧,你先进去,待我去厨房吩咐了,你爱吃什么,先与我说了,我这就去叫了人弄。”
扎尔娜想了想说道:“前些日子的鲍鱼龙虾和龙纹鱼都不错,今天也就吃那些吧!”说着佯装出很累的样子。
水溶忙笑道:“好,就吃这个。”说着叫丫环去扶着她进去,自己则跑到账房去问管账的婆子。
“你先支出五十两的银子来给我。”水溶冷静的说道。
谁知那个管账的婆子露出了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王爷,前些日子就挥霍了不少的银子,现在再是拿不出那么多了。”
水溶一听那里相信,怒道:“如何就落魄到这样的田地,一定是你们私吞了,好啊,等我那日闲了查一查,仔细让我查出来,揭了你们的皮!”
婆子吓得退了几步,脸色惊恐的看着暴怒的水溶。
这里紫鹃正在担心黛玉能否成功掉包那些药包,若掉包不成,那些药让扎尔娜妃喝了之后一定会出大事。紫鹃见过了这么久了黛玉还没有回来,就急的来回渡步。
“姑娘……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千万别。”紫鹃在自言自语着,又时不时往窗户外看却就是不见黛玉回转,心一急就赶紧出了门想要去看个究竟。
谁料刚走到外面,就看见水溶一脸怒色的朝回走。紫鹃吓了一跳,立即闪躲在了抱厦的门后,拿眼偷偷看了看水溶,只见水溶满脸都是怒色,眼神也是凶神恶煞的吓得紫鹃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且说黛玉正在那里找药,一见水溶和扎尔娜进来忙躲在了柜子里大气也不敢喘。透着柜子的缝隙看见外面扎尔娜正挺着大肚子进来,前些日子见她的肚子还看不怎么出来,这才几天她的肚子就微微隆起有些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