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这才松了口气,点点的泪痕依旧挂在脸上。这个年纪老迈的妇人,一心盼望着可以抱一个孙子,可如今孙子没有抱着,却突生出一个命案来。这个打击,足够击垮她年迈的心灵。
北静王告辞了老太妃就往扎尔娜这边走来,路上他还是在不断的回想这几日的事情。他忽然想到有一件事情很不寻常,那就是黛玉曾经在扎尔娜的房间里出现过。
他脑海里是灵光一现,立即叫人来:“你去,把黛玉给我找来!”
“林姑娘,主子叫你过去!”一个丫鬟走过来唤道。
紫鹃忙拉住问:“可打听了,是叫林姑娘过去有什么事情?”
那个丫鬟摇了摇头说道:“主子的孩子,今天晚上去了……主子许是伤心,这会子叫姑娘过去呢!”
紫鹃一听顿然懵了,低声说道:“可……可是为何……查清楚了吗?”
那个丫鬟摇头叹了口气:“王爷这会子正伤心呢,我们怎么敢嚼舌头?”紫鹃一听也是,于是也不问。
“该来的还是来了……”黛玉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姑娘如何就到这个地步了,还是看看再说吧!”
“罢了,如今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终究要来,不如现在就一死倒也是痛快的……”黛玉翩然起身,如今因背负着这样的一件事情在心上,自己每日噩梦缠身,终求一死倒可免了苦。
“姑娘,可别浑说,那个事情总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老太医……”黛玉不等紫鹃说完,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一些现在说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紫鹃住了口只在那里落泪,这边丫鬟也不懂黛玉说的是什么也不作话只领着黛玉过去,紫鹃立即在身后跟着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好替黛玉扛着。
走过了半月桥面,行过了影壁,走过了弯拱的院门。黛玉走进了扎尔娜的房间,这条路她走了不下千百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个那么漫长,那么的让她觉得是煎熬。
“王爷……林姑娘带到。”丫鬟服了服身子给水溶行礼,水溶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紫鹃,你也下去!”
“王爷……”
“怎么,我的话你也敢违抗吗?”水溶厉声质问。黛玉忙对她说道:“去吧……”紫鹃无法只好也退去。水溶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黛玉,黛玉只觉得浑身一颤。水溶忽然说道:“你近来的身形越发消瘦了,可是吃睡不好吗?”
黛玉还以为他要开始质问自己毒杀孩子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他来了那么一下。黛玉摇了摇头,却不作答。水溶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黛玉,走近几步直逼视黛玉问道:“做了亏心事,如今才这样难以安寝吧?”
“我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不知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却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王爷?”水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几分轻蔑。
“你……不是已经上呈了折子贬了我的王妃头衔吗?”黛玉反问。
水溶冷说道:“并没有,只是……罢了,如今说这些做什么,我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对峙。”
“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问。”黛玉淡淡的看着他,心里很痛但还是强忍着。
“那个孩子……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黛玉回答的有些犹豫,那是因为这个事情的确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说不是心里可能难以承受自责,若说是,可这个事情并非自己亲手做的。
“你去吧,只要你能问心无愧。”水溶依旧是冷声冷语,因为他的心里也不太相信这个事情会是黛玉做的,毕竟她曾经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而她现在依旧爱着他自己,因为黛玉的眼神,他明白。
黛玉一愣不置可否,只好先退身而去。心里暗暗想:“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心里明明就在怀疑我,可是,却……难道是欲擒故纵?”黛玉如此这般思来想去终究是无法臆测水溶的做法。
“姑娘……”紫鹃一见黛玉安全无事的出来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刚才黛玉一入了扎尔娜的房间,紫鹃急着来回渡步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让水溶抓住了把柄发难。
“我没事,咱们回去再说!”黛玉冷静的说着。紫鹃忙扶着黛玉就走,一路上两人也不敢说什么,一前一后就这么走着。
回到了下人的住处,黛玉忙叫紫鹃去把门给关好。黛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到他这样痛苦,我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紫鹃却说道:“姑娘,你这样又何苦呢?”黛玉轻叹了一口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会懂呢!”
黛玉其实一点都不怪水溶,毕竟他是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而如今也是。虽然水溶这样的对待她,但她在心里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责难他。她也很后悔,没有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姑娘,不如我们逃吧?”
“傻丫头,我们可往哪里逃去呢,这里都是水溶的眼线,回贾府去吗,哪里岂能容得下我们了……”
“那我们就去找宝二爷,求二爷收留我们!”
“他倒是肯收留的,只是,我不想连累他。再说,我们如果这样一逃走,岂不是直接说那个孩子就是我们害死的吗?”
紫鹃一听也是,也叹自己没有思虑那么多。扶着黛玉坐下,黛玉的身子越发不行了。这个夜里并没有睡去,连连咳嗽。紫鹃也就索性不睡觉,一整夜陪着黛玉。黛玉少时跟紫鹃说些话,见紫鹃睡去了,也就捧着书卷看了一会子,心里在胡思乱想一回也就天亮了。
这夜扎尔娜可没有叫水溶安生过,时时刻刻叫他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杀的,一会子又说是黛玉杀的,一会子又说是鬼差索命了。水溶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对扎尔娜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弄得她神志不清。
水溶也烦躁了许多,于是吩咐人去给扎尔娜另外设置了一间雅房让她独住一些日子,平静一下心情。水溶这样做,一来是实在受不了扎尔娜天天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的絮叨。二来,也是真心想要查清楚。“虎子,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