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回到学校的时候,一大帮同学跑出来夹道欢迎。
“老兄,你终于回来啦,没有你学校变得好无聊呢!”豆腐拿胳膊肘戳戳阿修。
而王松则跑上来捏着阿修的脸左看右看,就是不松手,弄得祖国杰在一边很不耐烦地说:“王松,你们两个别在这里断背啦,好恶心!”
王松终于松了手,点点头很严肃地说:“他胖了,胖了至少两斤半。”
周围一阵欢呼。
阿修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他觉得什么有点奇怪,于是问:“王松?好久不念你名字都快忘记了,别人不都是叫你班长的吗?”
突然,周围一下子静了。大家有些尴尬地看看阿修,又看看王松。弄得阿修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急忙道歉说:“对不起啊,我说错什么啦?”
王松还是嘻嘻哈哈地说:“别这样啊,阿修好不容易回来了,干吗都板着脸啊?”
祖国杰撅着嘴说:“阿修,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王松被撤职了,马丹变成了班长。”
豆腐也说:“而且王老师变成了学校里除校长外的头号牛人,我们天天受她管制,连老班都没办法了,郁闷透顶!”
阿修吃惊地说:“怎么可能?她怎么能撤王松的职?再说那个马丹,他有什么能耐!”
祖国杰急忙嘘道:“你可小声点儿,弄不好就得被马丹告一状,他别的什么能耐都没有,就告状这一手谁都比不过他。”
“太可恶了!”阿修对王松说,“王松是我们公认的班长,她凭什么!”
“算啦算啦,”王松乐呵呵地说,“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再也不用因为自己是班长而不得不跟你们对着干啦,求之不得!”
话虽然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王松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一等大家散开,阿修就拉过可可说:“既然你说过王老师是夜语者那一伙的,那就事不宜迟,马上把这件事揭发!”
可可看了阿修两秒钟,然后说:“你发烧啦?”
阿修急躁地说:“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可可严肃地说,“她现在手上还有很多学生的心脏,我们这样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反正我受不了这个气。”阿修不高兴地嘟囔说。
可可撅着嘴说:“你才受了多久啊,我们都受了好久了。”
阿修咬咬嘴唇说:“可可,我们去救希娜华吧!”
可可奇怪地看了一眼阿修,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阿修说:“我怎么不急啊,救出来希娜华,就多了一个帮手,就多了一分打败咱们学校霸权集团的希望,就多一分把王老师彻底从学校赶出去的可能!”
可可沉思着点点头:“说的是……再这么拖下去,牺牲者会越来越多的。可是,这件事要跟银珠商量一下,毕竟很多事情都离不开她。”
阿修纲要说话就被人打断了,是张玉,她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说:“不好了,又有学生失踪了!”
七嘴八舌地问题接踵而来,是谁,怎么失踪的,什么时候失踪的。张玉围在人们中间都快窒息了,她用胳膊压了压周围的空气,像是要把那些嘈杂的问题压下去似的。
“别吵啦!”她叫了一嗓子,四周顿时安静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张玉一边喘气一边说,“我只知道这次是个女孩子,她不是本地人,所以周末没有回家,住在了学校,结果今天一早就发现她不见了。”
阿修和可可使了个眼色。
“那学校有什么表示没有?”一个同学问,“这么多人在学校失踪,他怎么得有点表示吧!”
张玉皱皱眉头说:“可是,据我所知,似乎警察目前连校长的面都没见过呢。”
阿修心里想:“见到了才怪呢,校长是个夜语者,根本见不了光。”
“那怎么办?”一个女生尖着嗓子说,“这里这么危险,干脆转学好了!”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虽然大家还有很多疑问,但不得不回到座位上,没精打采地等着老师到来。
这一节是老班的课,她这些天似乎瘦了很多,原来超级牛肉双层汉堡的身材,现在充其量也就不过是个普通的鸡翅汉堡。
“今天我们讲有机物……”老班上课一向是中气十足,可今天却仿佛是大病初愈。
大部分人都只是冲着老师的嘴巴发呆,作笔记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可可也只是机械地把老师的话一字不差地搬到笔记本上,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记了什么。
“你们别这样啊。”老班终于受不了课堂的气氛了,委屈地说,“你们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让我怎么教啊?”
“老师!”王松站起来说,“学校连着失踪了这么多学生,我们想知道学校对这件事情的回应和作出的措施。”
祖国杰也说:“对啊,我们必须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才能上下课去啊!”
老班叹了口气,说:“事实上,学校刚作出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取消住宿制……当然,王老师极力反对……她说这是学校的老传统,好不容易恢复……但是警察的意思是坚决取消住宿制,因为这三个孩子似乎都是在夜里失踪的……”
阿修心里一惊,想到了宿舍里那扇可以通到校长办公室的玻璃,难道那个夜语者就是通过在每个宿舍里安装这样的玻璃来偷偷盗取学生的心脏的?
虽然大家听了老班的话之后有一些宽慰,但这种人心惶惶的气氛并没减轻多少,而轮到王老师上课的时候,这种气氛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王老师的课是最后一节,那个时候天开始有些黑了,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别的原因,王老师看上去比老班还憔悴,如果阿修和可可不知道她底细的话,现在几乎都要开始可怜她了。而同学们对王老师的心情也很复杂,以致于她提问问题的时候,除了马丹以外没有一个人举手。
“你们……”王老师生气地看了看周围,突然一道白光从王老师的体内发射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阿修甚至听到了胖子咽口水的声音。
“那个笨夜语者,把我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没有必要再掩饰了,反正地狱之门就快要打开了。我要让你们这群不听话的孩子付出代价……”王老师生气地说,她的头发在脑后散开着,就像是一团煮烂了的椰菜,大家还是呆呆地看着王老师,胆小的开始发出小声的抽泣。
可可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目瞪口呆,倒是阿修看到她那突然变白的头发,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王老师的脸开始变蓝,眼睛变成了白色,坐在前排的张雪半张着嘴,从座位上出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