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都伤在哪了?”戚夕检查着林音的伤势,林音惊魂未定,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林音看着警察一点点处理现场,看着他们将方曼带上警车。那最后一眼是方曼透过车窗看向林音,林音也看着方曼,方曼苦笑,她了解林音,她知道这一眼,意味着,她这个人从此就消失在她的世界了,她不会在回忆起两个人的美好时光,但她会永远记着她带给她的伤害。这是林音对她的惩罚。
你在我这死不了,活不好。
两个人彼此凝望着直到警车开走。
戚夕在医院的走廊等着林音出来,她当时在电话里听见了林音的求助,猜到林音应该是被绑架了,电话一被挂断戚夕就给警察局打电话,等到赶到的时候,戚夕看见林音骑在方曼身上,手握剪刀刺向地面,把头低的很深一动不动。戚夕猜测可能林音是想刺向方曼,但是终究没忍心吧。
林音头上缝了三针,手腕也只是擦了点碘水,戚夕见状知道身体已无大碍,但是心灵遭受的打击,让戚夕不知道该怎样修复,本就抑郁的林音,让戚夕有些犯难了。
走出医院,两个人找了偏僻的角落,林音蹲了下来,戚夕拿出烟,点了两根,先递给林音,然后自己站着大口大口抽了起来,戚夕叼着烟看着远方,林音默默的吐着烟圈,自始至终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戚夕不敢问这几天她的遭遇,也自责自己没能及时发现林音的失踪。
戚夕打破沉默,“还来么?”
“嗯。”林音把烟扔到地上,踩灭,然后又接过戚夕递来的烟。
“我一会收拾东西,搬到你那去住。”戚夕说。
林音缓缓抬起头,戚夕发现林音眼眶已经红了,林音起身抱住戚夕,“我害怕。”
“我知道。”戚夕心疼的说,“所以,我来陪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林音把头深深地埋进戚夕的脖颈里,这是另她安心的味道,自离开家以后,自内个男人之后,这是唯一另她安心的味道。
四月初,天气渐暖,
戚夕要求“罪人”停业一个月,林音不肯,说她自己已经好很多了,生活该回到正轨了。戚夕犟不过林音,同意“罪人”正常营业,但是她只能调酒。林音同意。
“两位美女,‘罪人’终于营业了,消失半个月了,嘿,去哪痛快了?”桐华带着八卦的心来一探究竟。
“没事,就是,我和林音前段时间有点累,休息了段时间,这不我俩又回来了嘛!”戚夕接茬,“但是你的‘罪爱’我可没忘,一杯长岛冰茶对吧?”
“嗯哼,不过今天再加一杯。”桐华挑了下眉。
戚夕坏笑了一下:“怎么,今天领人了?快说说,谁?我们认不认识?”
“欸?快到了。”桐华看了眼表,“我现在出去迎一下。my lover!”
戚夕一脸我懂的表情,喜笑颜开仿佛自己恋爱了一样,戚夕开始好奇,能被桐华看上的男人长什么样。
桐华领着顾修进来的时候,戚夕脸上的笑容明显呆滞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吧台里面的林音,一脸what the fuck的表情。
林音倒是自然问:“一杯玛格丽特?”
顾修摇摇头说:“今天和她一样,长岛冰茶。”说完冲桐华挑了下眉。
戚夕用平常招呼客人的方式对他俩说:“你俩找地方坐,一会给你俩端过去。”
“好嘞,你俩先忙,我俩去了。”桐华拉着顾修奔向里面,刚好是吧台能够看到的位置。
戚夕走进吧台里,对林音说:“顾修的女朋友不是任然吗?”
林音低头调酒闷声说道:“没准,顾修和任然分手了呢。”
“可能性不大,顾修还戴着戒指呢。”戚夕在她耳边说。
林音抬起头,“两杯长岛冰茶。”
戚夕拿着托盘就过去了,看着两人腻在一起,开玩笑说:“‘罪人’好久没开了,两位玩的还开心??”
顾修点头:“你和林音调整好状态了?”
戚夕摆了下手:“是啊,我是想再休息休息的,可林音放不下你们这些老朋友,害怕你们有点什么事,我们在不及时知道,这不着急先营业了。”
顾修听出戚夕话里有话,也不慌,依旧保持平常的语速:“林音就是操心的命,我们能有什么事,各自管好自己的事,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倒也是,就怕有人两头掺和,落不下好。”戚夕再次点顾修。桐华坐不住了,对顾修说,“你等会我,我和戚夕说会话。”顾修一撇嘴,意思是,当然可以随你咯。
戚夕和桐华来到吧台,林音在里面调着酒,桐华坦白道:“就像你们看到的,我插足了顾修和任然的感情。”戚夕刚要开口,桐华说:“停,戚夕,你不要打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我是有罪,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不光彩,可是面对爱情,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清醒呢?”
戚夕欲言又止,又是这种狗屁的逻辑,怼的戚夕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她再次看向林音,林音却假装没听见。无奈,戚夕点了一根烟说:“那以后呢?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你打算过多久?是等到他给你甩了,还是等到你自己顿悟,还是在靠他俩分手?”
桐华笑了笑坦然的说:“等到我们不能再继续的时候。”
音乐好像停了,三个人都沉默了。
夜晚十点半,“罪人”开始热闹了起来,这应该是大家下班聚完会赶的第二个场子,有些人是第一波战斗的人,有些人则转移了战线,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来看戚夕的,H街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戚夕的姿色,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惊叹她的美貌。招待客人的已经是绝色了,以至于有些人客人从来没注意过“罪人”居然还有个女调酒师。
男人坐在吧台,把领带一扯,喊了句:“一瓶伏特加。”
戚夕闻声,从里面走出来说了句:“周社长来了。”男人往吧台里看了眼,对戚夕说:“原以为你就够惊艳了,没想到里面还有惊喜,你这‘罪人’有点金屋藏娇的意思哈。”虽是对戚夕说,但眼神一直落在林音身上。
林音连眼皮都没抬,仍然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戚夕说:“欸,你说她吧哪都好,就是耳朵不太好使,如果不在她耳边说话,她是听不见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就行。”
周睿笑了笑:“有意思哈。”
戚夕始终保持她那招牌式笑容,其实心里特别慌张,刚才差点就早说林音双耳失聪,不会说话了,因为她特别害怕林音的态度把周睿给得罪了,在这个街区混口饭吃可不容易。
戚夕拿出伏特加和杯子倒满端给周睿,这时桐华挽着顾修走出来,对戚夕说了句:“戚夕,我和顾修就先走了哈。”
戚夕点点头:“有时间再过来玩。”顾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戚夕,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就别插手别人的家事了。这点眼力见儿戚夕会没有?看破不说破罢了。
“林音,我们走了哦。”
林音抬头看了眼桐华,点了下头。
周睿拉住戚夕,打趣说:“喂喂,老板娘,这姑娘给介绍下呗。”戚夕看着周睿那色眯眯的样子,想到第一次来“罪人”的时候,周睿就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搭话的机会,如今,这是要对林音下手了。
早就听说,周睿是个色鬼,只要是个动物,并且散发雌性激素,就能启动周睿的捕猎信号。可惜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脑子还不错,能力又强,善察言观色,且处事圆滑,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喜欢被人奉承,在H街区算是个有点影响力的人物,因此最好不要得罪。
以上结论是林音总结出来的,林音虽然讨厌与人接触,心思也不如戚夕细腻,但是却比戚夕更会看人,因此只要是常来“罪人”的,林音即便不同他们接触,也能大概了解一些。林音会把自己的判断告诉戚夕,戚夕通过林音的分析来总结如何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周社长,我跟你说了啊,她天生耳朵不太好使,所以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你要是真接触就知道了,特别无聊的一个人。”
周睿摆了摆手:“欸!话不能这么说,每一个女人都是可爱的,关键是要遇到一个懂他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周睿坏笑着把手里的酒一口引尽,戚夕配合的讪笑了一下。
“老板娘,一杯白兰地。”里面的人喊到。
“好的,稍等。”戚夕小声在林音耳边嘀咕道:“这色鬼看上你了,小心点,别惹事。”说完戚夕就离开吧台了。
林音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做让他和别人难堪的事,所以她认为戚夕的想法多虑了。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客人们都很懂规矩的离场了,周睿也打算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罪人”的音乐已经变成了很安静的音乐了,周睿敲了敲吧台,林音抬起头,周睿故意耍帅的说了一句:“今晚的月色很美啊。”林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摆手。周睿笑了一下,喊道:“老板娘,走了。钱放吧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