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件事的确诡异,现在我们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除了二皇子之外,还有谁有嫌疑呢?”
“不管那些,总之到最后那个人会出现的,到时候一网打尽便可!”
“一网打尽谈何如何?不要忘了现在城外有七万大军驻扎,整个皇城的兵马加起来都不够抵御的,就算现在调兵也根本来不及,除非能劝降成功。”
众人乱哄哄的议论起来。
听到其中一个讯息,孟其姝有些吃惊,“凤漠你听到了么?他们居然说二皇子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那个二皇子不是幕后黑手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了,这也太……”
一个筹谋了这么久的人怎么会到最后关头失算,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如我们去另一边瞧瞧。”凤漠挑眉。
“另一边?”
“宗政那边。”
宗政?孟其姝愕然,不知为何现在再听到这个名字怎么都觉得奇怪,之前的重重纠缠就在眼前,亦真亦假。
不知那家伙记不记得那些事?
见孟其姝怔怔的,凤漠俯身靠近,“阿姝?”
回过神,孟其姝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不是说去另一边看看,走吧。”
凤漠微微眯起眸子,“之前做那些事的都不是宗政,你与他之间还跟以前一样什么也没有。”
孟其姝闻言一僵,“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难道会读心术?要不要这么恐怖。
“阿姝的一切我都知道。”凤漠得意的扬眉。
“切。”孟其姝不屑的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人群中的孟和道,“走吧。”
不管爹是不是站在皇后这边,至少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宗政登基了,二皇子被控制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她越来越看不懂了。对了!还有师兄,这些事应该不会波及到他吧?
此时的宗政正在御书房处理事情,先帝的后事,朝臣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城外那驻守的七万大军。
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睡过觉的宗政一脸疲惫,手边的浓茶已经不知换过几杯。
摄政王樊城见状合上了卷宗,“皇上,要不去休息会儿吧。这几日您实在太过劳累了,万不能伤了龙体。”
宗政闻言一怔抬起头来,“没关系,朕挺得住。父皇的丧礼就全权交由舅舅负责吧,朕相信舅舅。现在,舅舅带朕去见见那个人吧。”
樊城面色一变,为难道,“这……皇上,这件事还是先请示过太后吧。太后特地吩咐没有她的命令……”
“连朕也不行么?”宗政放下毛笔,双手交叉支住了下颚。
虽眉眼舒展却隐含胁迫,不怒自威。
樊城僵住,“皇上……”
“既然叫朕一声皇上就依旨而行。”语毕,宗政起身拂袖离去。
樊城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招来亲卫耳语几句连忙追着跟了上去。
“那个人,看来是那个二皇子无疑了。”孟其姝轻敲着下颚,朝外走去。
只是……宗政为什么要去那个人呢?因为逼宫的事?
凤漠缓步跟上去,面色不悦。
銮驾缓缓停在一处破败的宫苑前,车一停下随行的侍卫便忙开了,樊城也很快下车候到了车前。
打起帘子,宗政躬身下了车。
这是一处极为落魄的地方,墙壁斑驳,朱红褪色,甚至牌匾都没有。现在唯一有的便是一层又一层紧闭的包围,飞鸟难入。
宗政方到门口,樊城便上前拦住,“皇上跟在臣身后便好。”说着,扬手示意随行的侍卫在前领路。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行人迤逦而入。
“我们也进去吧。”孟其姝见状一把拉住身旁的人便跟上去。
无意识的动作却将凤漠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便笑了。
越握越紧,孟其姝终于忍不住转头,“你怎么什么便宜都占啊?什么时候拉了我的手我居然不知道。”
凤漠一脸复杂,“我还以为……阿姝你怎么可以这样。”
“啊?你在说什么。”孟其姝拧眉,烦躁的反握那只手跨进了大门,“再做小动作就别碰我了。”
凤漠又笑了。
院内与外面看起来并无二致,一样的荒凉,还在干净,破败的东西也整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几件粗布衣衫晾在绳子上飘飘荡荡,半开的房门吱吱呀呀的响,青天白日竟有些森然。
随行侍卫面无表情的占领了门口的位置,另外两人走进去同时高呼皇上驾到。
半晌没有反应,甚至连接应的人也不曾出现。
樊城见状轻蔑的冷哼一声,高喝道,“我知道二皇子听见了,如今皇上念及旧情前来探视,还请二皇子出来相见。我们已坐到礼让三分,若是二皇子再不识抬举休怪……”
“舅舅。”宗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皇上?”樊城一怔,立即恢复恭敬,“虽然皇上与二皇子是兄弟,但自小不曾相见不了解二皇子的脾气,他……”
“舅舅不必说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在外面等着。”吩咐一声,宗政便朝屋内走去。
樊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人拦住,“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呀!您就这样去见他实在是太危险了,请允许臣……”
看着拦在身前的人,一抹厌恶从眸中掠过,宗政勾唇似笑非笑的开口,“从小到大已经这么多年了,舅舅以后是不是也想一直管着朕?似乎不是朕说的话你们都可以视作无物?”
樊城一惊,蓦地低下头去,“臣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让开?”
深吸一口气,樊城咬牙挪开了步伐,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走了进去。
在一旁看戏的孟其姝见状若有所思的道,“看来这两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和谐啊,而且……”
凤漠挑眉,“而且什么?”
“……嗯。”孟其姝蹙眉,“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敌意,亦或者说……厌烦?”
“是么?”凤漠闻言眸色一暗,不着痕迹的问,“那阿姝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