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但是在愈发靠近南幽时,道路也愈发的不平,路面崎岖,弯路很多,就算想加快速度,道路条件如此不好,也只能慢慢行。
马车的窗帘被高高撩起,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略过的风景,青山绿水妩媚多姿,这南幽的山山水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绝。
马车里,四个人分坐两边,因着这其中有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宁昭然被迫的与云烈召坐在一侧。云烈召非常喜欢在马车里睡觉,且睡着之时鼾声震天,坐在他身边的宁昭然被吵得受不了,多次告他要他收敛点,可是云烈召不予理会,待得眼睛一闭,鼾声再次如同打雷。
与云烈召相处这么多年,楚凉音自然知道他这毛病,却也已经习惯了,他的鼾声她能够自动忽略,根本吵不到她。而月离风虽然也有点受不了,但是身边有某人相伴,那鼾声似乎也自动的减小了。
此时外面已时近下午,连续赶了两天的路,从今早启程之时,云烈召就靠在那里拄着刀闭眼打鼾,与他坐一侧的宁昭然尽量的离他远点,但是仍旧被他的震天鼾声吵得心烦意乱。
实在受不了了,宁昭然给了他一脚,踢在腿上他没什么反应,动了动,鼾声稍稍停歇,而后又开始震天响。
楚凉音看着宁昭然那模样不免幸灾乐祸,“这是你非要跟着的,没人逼你。”
宁昭然冷哼,“谁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极品的师哥。”简直吵死人。
“这可是特色,此种特色你们教里有么?”楚凉音眨眨眼,靠在车壁上舒服的紧。
“哼,也不知是谁见色忘义,距离超过一米,就浑身肉疼。”虽然这俩人此时也没紧挨着,但是一直选择坐在一起,也着实让她看不顺眼。
“我们愿意啊。”楚凉音微微歪头,将头靠在月离风的肩膀上,他的气息飘到鼻端,好闻的紧。
“肉麻!”瞧着他们俩那模样,宁昭然白一眼,真是受不了。
楚凉音挑眉,对宁昭然的斥责不以为意。
“不如你也睡会儿吧。”月离风微微低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楚凉音,声音轻柔,使得对面的宁昭然全身抖,甩掉一身鸡皮疙瘩。
“不睡,睡不着。南幽的百姓居住的太散了,我们从进入南幽的地界开始,就没看到一个村庄城镇什么的,这样一来,想打听打听那个住在山里的部落也不知去哪里打听。”楚凉音叹息,伸手将月离风放置在腿上的手抓住,捏弄着他的手指,那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皙,任凭楚凉音怎么捏弄揉搓。
“无需太急,南幽地域广阔,那部族世代居住在齐云山深处,若是寻找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他看着楚凉音捏着自己的手,一边淡淡道。
“嗯?你知道那部族居住在哪儿?”楚凉音抬眼看着他,这货总是神神秘秘的,查探到了消息也不告诉她。
月离风微笑,“只是知道他们居住在齐云山深处罢了,具体在哪个位置,就不知道了。”齐云山广阔险峻,大部分从未有人进去过,具体的地势外人也根本不清楚。据说那森林里野兽很多,奇花异草无数,但是毒蛇毒虫毒草也是连绵片片。
“哼,行啊,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来当领导了,我听你的。”他的指甲修的很整齐,干干净净的。
“领导?你会甘心听我的么?”月离风用两根手指夹着她的一根指头微微用力,感受着她细嫩的指骨。
“你若是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不听?”楚凉音拧眉,她就那么独断专行么?
“你说的?那就别后悔。”他与她十指紧扣,看的对面宁昭然连连翻白眼,恶心人不恶心人。
一动不动的云烈召发出哼哼声,然后身体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位置,才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三个人,他扭了扭脖子,“看我干什么?”他声音低沉略微沙哑,充满了男人味。
“呦,云六侠,您老舍得醒了?一天的时间,您老鼾声震天一刻不停,请问舒爽么?”宁昭然歪头看着他,极尽冷嘲热讽之本能。
云烈召皱眉,转头看向宁昭然,随着他的动作,脖子也发出咔嚓的一声,“吵着你了?”
“你说呢?”宁昭然扬起下巴,丝毫不惧。
“就你这娘们儿事儿多。”云烈召哼一声,说的话很牙碜。
宁昭然果然生气,“云烈召,别以为你是楚凉音的师哥本小姐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若是再这么无礼,姑奶奶可不客气了。”
“哎哎,你们要吵就吵,别把我扯进去。”楚凉音不爱听,赶紧扬手撇清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哼,不客气你还想怎么样?”云烈召上下的扫了她一遍,眼睛里可都是不屑。
“让你尝尝姑奶奶这鞭子的味道。”宁昭然一手放在腰间,那鞭子通红如血,认识此物的都知道它的厉害。
“哼!”云烈召万分不屑的哼一声,懒洋洋的靠在那里,身体像一座小山一般。
云烈召根本懒得和她吵,宁昭然也吵不起来,只得瞪眼以泄怒气。
楚凉音瞧着云烈召,蓦地开口,“云烈召,离开江波城那天,邹玉和你说什么了?”她早就想问了,可是云烈召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不排除他有故意躲避的嫌疑。
云烈召冷硬的脸有几分变化,他眼波平静的看了一眼楚凉音,又转而看向月离风,他也唇边挂着淡笑在看着自己,似乎都在等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