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在她身上,宁昭然耸耸肩,“这推理不符合逻辑?”
“慕容子均老娘又不是没见过,病歪歪的能做什么?”楚凉音转过头看着月离风,而后手臂一挣,从月离风那夹得死死的两指之间抽离。
“慕容子均虽一身武功不俗,却天生身有疾病,人也是不错的,至少不是伪君子。”云烈召的朋友楚凉音自然见过,虽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讨厌,不似某人,思及此,楚凉音还特意的扫了一眼月离风,那个伪君子说的就是他。
月离风恍若未见,双手负后,表情淡然。
宁昭然点点头,“那么就是不可能是慕容子均了,那么这块玉也没什么用了。”她走开,远离楚凉音。
“先回客栈,邹玉钟隐今天能赶到兰州,需要和他们见一面。”楚凉音将那块玉塞进腰间,扭头瞅了月离风一眼,“既然月公子也在这里,那么一同去见你二师叔三师叔。”她完全是命令的口气,此时可见长辈的好处。
月离风唇角微微上扬,侧颈冲着楚凉音一点头,“听凭七师叔安排。”他也恭敬有礼。
楚凉音哼一声,对于月离风的恭敬表示不屑。
一直跟在后面的衡贺尔蒋对视一眼,皆无语。
松雾门终于赶到,到了兰州便直奔幕府,幕府早有人出外迎接他们,玉面邹玉,冷面钟隐,松雾门的弟子个个在江湖上有些名头,带领着五百松雾门弟子进入幕府,幕千绝亲自出门迎接,阵仗不小。
另一边呆在客栈里的楚凉音也收到了邹玉钟隐到达兰州的消息,一听他们直接去了幕府稍有不满,后又思来想去的她也直接去幕府得了,正好她还要打听些消息呢。
想做就做,从床上跳下来拿起桌上的宝剑大步的走出客房,刚要下楼又想起了月离风那孙子,暗啐一口,又调转方向直接走去了月离风的房间。
好像她天生不懂得敲门,又是一脚将人家酒楼那上好的房门踹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温热的水汽,以及,沐浴之后才会有的水香气息。
“晦气!”楚凉音看清了房间里的事物,骂一声然后转过身,一边嚷道:“赶紧穿衣服,随老娘去幕府。”语气满是不耐烦,从客房里飘出来的水汽萦绕周身,闻到那味道更是不爽,一个男人用得着弄的那么香?娘娘腔!
客房内,长发微湿的月离风站在屏风一侧,他是刚从屏风后走出来,房门就被踹开了,虽他已经穿上了中衣,但是并不整齐,胸膛若有似无的露在外,特别是那肌肤上还有些水迹,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对于门口那个女人,想必他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了,淡定的将散开的中衣弄好,随后拿起外袍一件件穿上,扣上腰带,穿上靴子,整个人又是玉树临风高贵优雅,对门外的楚凉音已经达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
衡贺尔蒋端着糕点从楼梯上来,便看到楚凉音抱着宝剑站在月离风房门口的景象,房门大开,她背对着房间,对于十分了解她的衡贺尔蒋来说,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衡贺隐隐的有些气愤,每次都这样公然踹门,也不管人家房间里在干嘛,估摸着这次公子又被看了,唉,他家公子的节操啊。
“七师叔,您用糕点?”尔蒋端着精致的瓷盘在楚凉音身边停下,微微仰头看着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房间里正整理外衫的公子,他心下不由叹息,对月离风的敬佩也油然而生,此种情况下他依然能淡定的穿衣服,当真是别人学不来的。
楚凉音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磁盘,白玉糕?嗯,她爱吃。随即伸手拈出来三块,而后挥挥手让他走,尔蒋无语,这盘子里一共放了四块白玉糕,她就拿走了三块?
衡贺在门口瞪了尔蒋一眼,埋怨他多嘴,非得让她吃,她能客气么?
尔蒋苦着脸走向门口,冲着衡贺翻翻白眼,要是不主动的让她吃,她肯定会抢的好不好,指不定还得挨骂,还不如送过去了。
衡贺瞪大了眼睛对尔蒋无言斥责,但是又没什么招儿,也不敢开口说,俩人走进房间,看月离风穿戴整齐,“公子,要出去么?”
“嗯,二师叔三师叔已抵达兰州幕府,现下马上要去会和。”月离风回答道,语气轻淡,没有任何的情绪夹杂在里面。
他白袍玉带,外罩一件黑色的长衫,这样的黑白分明好似是他的专属打扮,不过也只能有他能够将这两种极致的颜色穿在身上而一点都不显突兀,反而更显其优雅高贵又低调斯文的气息。
楚凉音转身,手中三个白玉糕早已经下肚了,虽然填了肚子,但也没看出来她有多开心,“走吧,天要黑了。”说罢,她转身就走,好似已经急不可耐。
衡贺尔蒋看向月离风,“公子?”
月离风微微颌首,“走吧。”他负手离开,衡贺尔蒋赶紧跟上,倒是可惜了刚刚出锅的糕点,更可惜的是那刚出锅的糕点谁都没尝到,倒是被楚凉音尝了鲜。
兰州城不小,街道用青石砖铺就而成,光滑整齐,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还有些没收摊的街边小铺,形成了一道有特色的景象。
幕府在兰州的一条富人街,说是富人街,其实这一整条街都是豪宅,具体的主人不清楚,而且还十分清净,好像平日里都没有人一样。
一行四人由街道尽头出现,楚凉音一人在前,月离风在距离楚凉音一米左右步伐悠然,不似楚凉音那般火急火燎,好像要赶去拆谁的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