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贵嘿嘿地笑着,一脸兴奋地喊了声:“灵子!”
“你个傻……”夏欧奇见状,冲上来就要将何德贵推开,却被夏鸥灵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了。
“灵子,我……我们搭档好吗?”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他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口。
“额……”夏鸥灵一惊,她压根儿没想到一个傻子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我已经……”她已经打算好跟易振一组了。
“灵子……灵子,跟我一组吧!灵子跟我一组吧!”何德贵没等她说完,就嚷嚷起来,周围的人都开始往这边看,没戴面具的中老年人脸上都带着已有所指的微笑,看得夏鸥灵脸一红,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反正何德贵也不可能会赢,又没有人愿意跟他玩,那她就答应算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夏鸥灵在易振失落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
“我……我一定会赢的!”何德贵的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他认真地指着自己的脸,“我一定回赢。”
“嗯!”夏鸥灵抱歉地看了易振一眼,小声说,“易振,要不你再找别人吧!”
易振心里很不高兴,但还是笑了笑:“没关系,我本来就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在旁边看看也不错。”去找别的女人?开什么玩笑?全村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现在没有看到他就躲开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跟他搭档?
何德贵开心地往报名台跑去,声音大得像牛一样,“我……我跟灵子一组!”
“你跟灵子?哈哈哈哈哈!”旁边立即有人开始嘲笑。
“何德贵,你开什么玩笑?灵子会跟你一组,她脑袋被门夹……”
“我跟他一组。”夏鸥灵走过去,淡淡地打断那人的话。“写吧,夏鸥灵、何德贵。”
何德贵得意地瞪了刚刚那人一眼,“粮食是我的,猪牛羊都是我的!”
“就凭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怎么说话呢?谁都有赢的可能,别狗眼看人低了!”夏鸥灵看着那趾高气昂的一群人,生气地道。
“说谁呢?你个杀人犯有脸说别人狗眼?你连狗都不……啊!啊……咳咳……呕……”
夏鸥灵看到跟在身后而来的易振,刚刚他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在那人的嘴里,原本围在一旁的几个人见此情景,全都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易振冷笑一声,“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变成狗?”说着,他举起手,作势要施法。
那人吓得连忙跪地求饶:“不要不要,我错了!灵子,我是狗眼,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放了我!易阿公,求求你放了我!”
其实易振压根儿不会将人变成狗,他只不过是个亡灵而已,哪有那种本事?不过唬人还是可以的。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易大哥,易大哥!”
“滚吧!……主人,名报上了吗?”易振的话音一落,原本还愣在一旁看热闹的记录员立即刷刷地写上夏鸥灵和何德贵的名字。
“报上了报上了!”生怕易振不相信似的,他举起报名本放到他面前。
易振眼皮都没抬一下,“报上了就好。”本想来个利索的转身,到夏欧奇身边去,但易振又回过头,再次看了何德贵一眼,似真似假地说:“加油。”
何德贵口水啪嗒一下掉在胸前,“我,我会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夏鸥灵傻眼了,本以为娄国伟说的可能是油锅也可能是火海只是为了发言效果才这样说的,没想到居然来真的!
而且远远不止这些!
第一个环节是最简单的环节……穿越火海!
有人已经在地上铺满了红红的木炭,偶尔有落叶吹到上面立即被点燃,焦糊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不少男人看到这情景直接就打了退堂鼓,有胆子大点的也是狂奔着跑过去。只有何德贵,竟然还一边笑一边慢慢地走。
大家都屏住呼吸,为他捏了一把汗。夏鸥灵作为女选手只能站在终点处,离得太远看不清,但根据旁人的表现就可以知道那火海有多凶险了。
何德贵,你这个傻子!跑起来呀!
何德贵一边走一边嘿嘿地笑着,鞋子已经被烧得发出了难闻了气味,群众都看得心惊肉跳的,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一样,还时不时地看着周围的人,傻呵呵地说:“我一定会赢的。”
易振皱着眉看着他,难道一个人会傻到连痛都不知道吗?
事实证明,何德贵并不是不知道痛,而是在走火海的过程中拼命忍住了。一走完火海,他整个人就大叫着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鞋子脱掉,两只脚已经通红通红了。何德贵一屁股坐在地上掰起脚使劲儿吹着,把周围人都给逗笑了。
不管怎样,第一关他算是过了。
夏鸥灵松了口气,易振的眉头却越缩越紧,这样下去……这傻子说不定还真把所有的关都给过了……
第二关,赤足走过竹剑林。
在一个地势稍低的地方,摆满了削尖了的竹子,长短不一,这跟整齐划一的普通刀山根本不是同一码事,由于受力点不平衡,人走在上面不受伤是绝对不可能的。
然而,能走到第二关的都是第一关受了一次苦的人。既然第一关都能过了,第二关放弃那就太划不来了。
一个小伙子率先走了上去,竹剑扎在他的脚上,“卟”地一声穿透脚板,痛得他哇哇大叫,还是不敢再向前,最终选择了放弃。
何德贵满面笑容,根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如履平地一样走上去,鲜血从他脚上流出来,染红了竹剑林,围观的人都捂住了胸口,有些甚至不敢看下去,但他却昂首挺胸如英雄一般大步往前走着。
夏欧奇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骂了句:“还真是个傻子!”
易振的右手慢慢捏成拳头,这家伙居然能一直忍着不叫出来,还能时刻保持着微笑,还真的是前无古人的事情。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这傻子或许还真的会成为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