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娄家,然而,他们在屋里找了个遍都没看到娄国伟的身影。如果他真的是在给张玲进行复活仪式,那必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易振,复活仪式一般是在什么地方举行?”
“死者生前最牵挂的地方。”
“张玲最牵挂的地方?”夏鸥灵仔细想了想,对张玲来说,最牵挂的人无非就是娄国伟和娄长生,娄国伟就在她身边,那么,现在她最牵挂的人就只剩下娄长生了。
“我知道了!”夏鸥灵一拍脑门,大声喊道。
从娄国伟家到当初埋娄长生的地方有几十分钟的路程,如果他们就这样走过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羊角村交通很不发达,全靠自己的两条腿当交通工具,夏鸥灵正要说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她一个人去,却看到易振张开双臂。
“易振,你干吗?”
“你忘了我刚说的吗?今天是一年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亡灵灵气最强的时候。你跟欧奇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两百斤,对现在的我来说……带你们跑上十来公里是小事一桩。”他冲夏鸥灵眨了眨眼。
“真的假的?”夏鸥灵怀疑地看着他,他的身体说不上弱不禁风,但也跟强壮沾不上边儿,就不说他能带他们跑多远,能不能把他们抱起来都有待考证。
夏欧奇可没夏鸥灵想得那么多,易振的话音一落,他就开心地飞扑过去,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掉在易振身上,“易振哥哥,你是带我们飞吗?”
一滴冷汗从夏鸥灵额上落下来,“欧奇,你电视看多了。易振只是亡灵,又不是神仙,怎么还能飞?”
“谁说的亡灵就不可以飞了呀?易振哥哥,你说是不是?”
易振拿他哭笑不得,用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我还真不会飞,不过,跑起来的速度应该跟飞也差不多了。”
“真的?”本来听到他说不会飞,夏欧奇失望得嘴都嘟了起来,又听到后半句,眼睛都亮了起来,“姐姐,那你赶紧上来吧!”
夏鸥灵无语地看了看已经把易振整个抱住的夏欧奇,她哪里还有空隙可以过去。再说了,易振是个“人”,不是一辆车啊!不是挤一挤就可以坐得下的。
“我还是……不用了吧,你带欧奇去就好。”
易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嘻嘻地腾出一只手来,“抓住我的手。”
夏鸥灵皱着眉,有些打退堂鼓。尴尬地摆了摆手,“没关系,真不用了。”
“姐姐!你怎么这么婆妈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句话让夏鸥灵再也不敢推辞,她只好伸出手,在碰到易振的手的那一瞬间,易振飞快地一抓,然后将她往身上一带,瘦弱的她就被圈在了他怀中,跟夏欧奇来了个亲密接触。
“走咯走咯!飞咯!”夏欧奇开心地大叫。
易振在看到夏鸥灵脸上那一抹红晕之后,心情大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他定了定神,高声说了句:“出发咯!”整个人就如猎豹一般狂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房屋、树木飞快地后退。
“啊,小心!”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的树了,夏鸥灵惊呼出声。
但话音还没落下,易振就灵活地拐了个弯,轻松地避开了那棵树。
夏欧奇兴奋得恨不得手舞足蹈几下:“哇!真的像飞一样额!易振哥哥你好厉害啊!噢噢。”
“欧奇,安静好吗?我们还没找到娄国伟他就被你吓跑了。”
对哦,一高兴他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夏欧奇连忙乖乖地闭上嘴巴。
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真没想到易振居然还可以得这么快,夏鸥灵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躲在灌木丛后面,悄悄地看向娄长生坟墓的方向,一个黑影似乎是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
“鼠宝,你去看看那是不是娄国伟。”
鼠宝领命,哧溜一下跑了过去,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吱吱地叫着表示那就是娄国伟。
“张玲在不在?”
“吱!”
现在夏鸥灵跟鼠宝交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困难了,它叫一声她立马就知道是“在”的意思。
夏鸥灵二话不说,把易振背上的御灵工具拿下来,“易振,你悄悄潜到他们对面去,看住娄国伟,顺便使点儿坏,让他的复活仪式不能顺利进行。鼠宝,你继续到娄国伟那里去,尽可能地隐藏住自己,别让他发现了,必要的时刻……”夏鸥灵眼神一凛,继续道,“咬死他。”
鼠宝吱吱地应着再次跑了过去。
“欧奇,你帮我看着这些东西。”
“什么?为什么我偏偏是我做这种事?”夏欧奇毕竟是个男孩子,虽然有时候会害怕,但跟女孩子不一样的是,内心深处有英雄情结,他才不想做比鼠宝都没用的事情呢!
“什么叫这种事?看着这些东西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了他们,亡灵出现的话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欧奇,因为姐姐相信你才让你做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有什么东西来了你都要守好这些御灵工具,明白吗?”
原来竟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夏欧奇立即道:“明白了!”
学了大半个月,基本的东西夏鸥灵都已经学会了。她盘腿在地上坐下,将御灵绳拿出来放在地上,分两边放好,中间是一张事先画好的操纵符。
随着咒语不断从她嘴巴里溢出来,原本软绵绵躺在地上的御灵绳微微抖动了一下身子,忽然疯长起来,如蛇一般沿着地面往娄国伟那边游走,越变越长。
如林中小妖在起舞吟唱,那飘渺而诡异的声音飘荡在山林中,无数低级亡灵像是经受了一次神圣的洗礼,渐渐沉睡过去……
娄国伟面前是娄长生的坟墓,已经被挖开了,坟墓里此时放着张玲的尸体,尸体周围摆满了冥纸。月光下,尸体的脸色苍白,但嘴唇确实鲜红的,轮廓也依旧分明,看样子来这里之前娄国伟还给她化了妆的。
“玲,过了今晚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娄国伟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他匍匐下身子,几乎半个人都要进入了坟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