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反穿逃爱:拒做城主替身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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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酒后吐真言

离桑却被晏景南的话,震慑了一下心神,一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笑吗?是啊,要不是晏景南提醒,她都要忘了,她还会笑了。

有多久不笑了呢?离桑不知道,只是感受得到此时的脸部肌肉,十分的酸乏,果然她真的好久没有笑过了。

“谢谢。”离桑有些不自然的道了声谢,却看到前方信号灯已经变成同行,遂赶紧将车子启动,至于这声谢谢,一会儿喝酒的时候,再好好问问她吧……

傍晚的余辉,印染的天边一片火红。鞍城,这座勃勃生机的城市,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也享受般的陶冶在黄昏的悠闲下,而此时的离桑,手里拿着透明玻璃杯,杯中装着黄褐色的液体,对着满室的虚无,痴痴笑的愉悦。

当然,从厨房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宣告了这片空间,还有个人。

“离桑,我们交换好不好?这次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下次换你。”晏景南带着围裙,修长的手指,正在熟练的切着姜丝。喝酒诚可贵,下酒菜也不能少。

离桑微眯着眼眸,这种叫做啤酒的东西,味道乍一喝起来,有些奇怪。可是细细品味之后,却有种小麦的清香。苦中带着淡淡的回甘,萦绕在唇舌之间,别有一番滋味。

而至于晏景南那句“交换”,离桑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离桑,你是不是喝醉了?”晏景南在厨房唤了离桑好几声,却都没有听见什么反应,晏景南突然有些担忧,不知道古人的体质,跟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一样,或许她喝了他们这个世界的酒以后,会有不良反应?

“你真啰嗦。”离桑对着酒杯轻轻一笑,浅勾唇瓣,扯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刚刚只是席地而坐,终于不胜其扰,决定站起来看看那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而从地上坐起,回身的那一刹那,晏景南只觉眼前一阵倩影虚晃,再定睛一看,离桑已经莹莹站立在自己面前。

“说吧,喊我有什么事?饭做好了?”离桑斜乜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又自顾自的拿起玻璃杯,轻啜着杯中的啤酒。

晏景南对于眼前的画面,其实他心里想说,很诡异。一个言谈举止之间,古韵悠长的女人,却在这个时代,拿着不该装啤酒的玻璃杯,饮的酣畅淋漓。媚眼如丝,面色绯红,却有种惊鸿般的美艳。

“说话呀,傻了?”离桑用酒杯在他眼前轻晃,好像一个招魂师一样,召唤着晏景南的灵魂,快快归来。

“呃……吃饭了。”晏景南第一次,面对一个女人,有些手足无措,甚至可以说是心虚。不等离桑有反应,转身向餐厅走去。

离桑没有看晏景南,依旧美滋滋的品尝着啤酒,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想学,晏景南刚刚的举动,算是害羞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餐厅,晏景南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蒜蓉香藕、糖醋排骨、咖哩牛腩、蜇头捞拌,汤是一道甜品,银耳大枣冰糖雪梨羹,他觉得离桑作为一个女人,应该会喜欢这种东西。

离桑还没进入餐厅之前,就已经闻到了这股饭菜香味。记忆里,从她“降落”在鞍城以后,阿美平时都是从外面买现成的,回来直接吃。所以眼前这顿晚餐,虽然只是家常菜,却是离桑第一次正经八百的吃饭,鞍城的第一顿饭。

“手艺不错,闻着很香。”离桑款款落座,也不矫揉造作,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藕,清脆爽口,带着清新的香冽,嚼劲十足。

晏景南这时候也解开身上的围裙,淡笑的坐在椅子上。“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做饭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他到不能说自己做的东西非常好吃,但绝对算得上不难吃,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离桑从一旁拿起一个杯子,为晏景南倒了一杯酒。“晏景南,从来没有想过,在鞍城,我会除了阿美之外,还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我先干为敬,你随意。”离桑说的轻松,可晏景南却能听出这话里的孤寂之情。

一仰头,慢慢一杯啤酒悉数进肚,“离桑,有没有人告诉你,女人喝酒不用这么猛的。”看到离桑的杯子已经见底,晏景南也一饮为快,杯里滴酒不剩。

离桑又吃了口菜,边吃边觉得这个时空下的菜肴,口味十分独特,至少她在大良的时候,是从来没有吃过的。

“我们做菜会用到许多佐料,相信是在你们的国家,见不到的。”晏景南淡淡的开口,仿佛看出离桑心中的疑问,极其自然的开口。而离桑却是有些讶异,她并没有问,不过第一次发现,他这个人还是蛮善解人意的。

酒过三巡之后,离桑又觉得啤酒的劲道小了些,自顾自的换上白酒开始饮,她很久没有喝酒了,而晏景南也没有打扰她。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却并不沉闷。离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偶尔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晏景南也都一一做了解答,“其实,你这个人还算不错。”

“恩,不是什么善人,但也绝不是大恶之辈。”晏景南深深觉得自己被离桑同化了,他现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会整出两句古语,很无语的感觉。

轻轻一笑,离桑摇晃着酒杯,眼神有些迷离。“离桑,你醉了。”晏景南略略拧眉,女孩儿还是不要喝太多的酒,可若是放在平时,放在别人身上,即使喝死了,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时候,当你去关心一个人,有些理由和初衷,是连你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

屋子里没有点灯,天际的昏黄更加的炽烈,将整个餐厅都布满一层暖暖的橘红。离桑浅笑微舒,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我倒是希望能够喝醉,这样就可以当做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又是一杯白酒下肚,也许她真的是千杯不醉,可若是一心求醉,那便变得极其容易了。

晏景南对于离桑的身世,不能说不了解,可也只是皮毛般的知道一点点,对于对方不想说的,他不会过问太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着的一方净地,甚至有些人甘愿将自己囚禁在此,画地为牢。离桑有,他也有。

“离桑,也许这样说你可能不会信,可是我想说,从很久之前,我就没有再将你当成是一个替身了,至少我看的人,是完完全全的你,并非什么楠淑的替身。”晏景南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发丝有些凌乱,却将他的俊脸,衬托的更为不羁。

“楠淑跟我在孤儿院一起长大,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父母是谁,也许你没有听过孤儿院,不过就是一群没有父母、无家可归的孩子,被聚集到一处,有人统一管理。”

离桑不知道晏景南为什么跟自己说起了这些,可他若是想说,她便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人们常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其实是否愁更愁,并不是酒的问题,而是平时将这份愁隐藏的太深,只有借着这股微醺的酒意,才能随意的释放吧?

晏景南放下了酒杯,一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毫无规律的轻敲着桌面,眼神转向客厅窗外,从十三楼看天空,果然觉得离天又近了些,如果当初他跟楠淑没有逃出来,也许现在早就在另一个地方生活了吧?

“还记得上次我气急败坏的时候,带你去的那片空地吗?”晏景南轻轻一笑,神色间满是自嘲,对亏他还知道自己当时是气急败坏,现在旧事重提,当事人又坐在对面,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离桑却做了无所谓的表情,既然两人已经决定冰释前嫌了,那些不开心的过去,就该释然。“那片空地让你很恐惧,很慌乱。”离桑没有说错,当时晏景南面对着那片空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并不仅仅是暴怒,更多的是恐惧和无助。

恐惧?晏景南微眯着眸子,原来事情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种根深蒂固的不适感,还是会存在吗?他以为自己已经掩藏的很好,或者说那种如影随形的不安,已经有能力抵抗,却发现不过都是徒劳一场。

“是啊,你不会知道那个地方有多恐怕,很多小孩子的器官被生生从身体里取出来,换取高额的报酬。”晏景南嘴里说着的每一个字,都很平常。可一旦组合在一起,杀伤力就变得非常强。

见离桑蹙眉,晏景南耐心的解释,“器官,就是你们理解的内脏,比如心肝脾胃之类的,而有些人生病了,内脏坏掉了,需要换新的,在我们这儿,不是不可以,却需要走很多的程序,也有严格的规定,可某些黑心人,为了得到更多的银子,就将小孩子无辜的杀害,然后盗取他们的内脏,明白了吗?”

离桑听到最后,眉间哪还有意思迷离之意?整个人身上迸发出骇人的暴怒气息,怎么、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连幼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而我跟季楠淑,差一点沦为那群丧心病狂的盗取对象,不过庆幸一点的是,我跟楠淑逃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晏景南一接任鞍城市长以后,力排众议的要将那个孤儿院毁掉,即使后来那个孤儿院已经被转手好几次,可他却依旧坚持最初的初衷。

也许有些难以磨灭掉的梦靥,即使再如何麻痹自己,却仍是隐藏在你骨髓里,趁你心不设防之时,就将你整个人吞噬的不剩骨头。

离桑定定的看着晏景南,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事情,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虽然自己跟妹妹离洛,曾经过的生活到不能说多富足,却有疼爱自己的爹爹,不是没爹媚娘的孩子。

“你知道冷卓为什么会请我们俩吃馒头宴吗?”晏景南仿佛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可这个“好笑”的事情里,可以不要那么多的酸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