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日淡淡一笑,满是阅历和风霜。“我是谁,我是你孟爷爷!当初心希孤儿院,就是你一意孤行要拆除的!”
“那样有如地狱的地方,别说拆了,就是把里面的那些人渣拉出来枪毙,都不过分。”那样一个人间炼狱的地方,充斥着欲望和罪孽的地方,他只恨自己不能早点端了它!
孟安日听完这些话,不怒反笑,“晏景南,你是活的太天真了吗?”孟安日突然出手撕掉季楠淑的外衣,直至裸露出莹白的胸脯,季楠淑哇哇大叫,他要干什么!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你疯了!”晏景南快速的冲向前,却在看到孟安日手里的东西时,顿时止住脚步。“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崩了她!”洞黑的枪口对着季楠淑的太阳穴,狠戾的模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晏景南不敢再向前,只能任由着孟安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而趁着这短暂的沉默,晏景南看到了季楠淑左胸口的疤痕,那是手术后的证明,而那里面,正是一颗健康的心脏。
“哼!晏景南,看到了么?她的胸膛里,现在蹦跶的那颗心脏,就是我搞到手的!而你们找了多久?嗯?你的女人用的心脏,就是从我这双染满鲜血的手里,一刀一刀割出来的,你要怎么说?”
“如果我知道这颗心脏是这样来的,即使让她死,也好过活着的以后,全部用来愧疚和良心不安。”晏景南这句话说完,终于找到了那种淡定的感觉。
没错,如果明知道过程是这样,那么就算明知道楠淑会死,他也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孟安日轻轻一笑,而季楠淑终于停止了哭喊,她的景南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怕、她惧,这样的晏景南,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么?
“我们来做个交换吧,我去代替那个女人。可好?”倏然出现的女音,婉转低沉,又还蕴藏了无穷的穿透力,直击每个人的心扉。离桑静静的从晏景南的身后走出,一脸淡然的看着对面的男女。
孟安日有些玩味,斜睨着离桑,“你倒是不害怕?其实,你的分量要比这个女人有用的多!毕竟,你才是他的正牌妻子。”
离桑不置可否,轻轻一笑,径直向季楠淑走去,而晏景南则是紧紧的拉住她的胳膊,“离桑,你疯了!”离桑没有说话,一拂袖,便将晏景南甩开。
“我孑身而来,莫非你还怕了我不成?如果觉得划得来,那么就替换吧!”离桑走到孟安日的面前,盈盈站定,挺直的背脊,没有透露出一丝惧意。
孟安日大笑,“小妮子够爽快!”话落,便将季楠淑口中的布团扯了出来,刚刚能够重新说话的季楠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离桑你这个贱/女人!谁要你来假好心了?!我不要你的替我!宁可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也好过被你救!你滚!你滚!!”
离桑面无表情,她选择沉默到底,可晏景南却不允许任何人这样骂他的妻子!“楠淑你冷静点!离桑她为你做了很多!”
“呸!晏景南,离桑这个娘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说啊!为我做很多?你是要我领情吗?我赔你们一条命好不好?!”季楠淑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此刻的她,被疯狂的妒意蒙蔽了心智,一夜之间,她不是她,而他也不再是他,她承认,自己受不了,受不了!
“啪”的一声脆响,清晰的回荡在空旷无垠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在场的人除了离桑以外,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季楠淑缓缓转过头,脸颊好似火烧,可那双眼眸却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她难以置信,离桑竟然打了她?!
“你、你打我?!”季楠淑颤巍巍的开口,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景南不要她,离桑欺负她,甚至还打她!
离桑微微倾身,手下迅速的解着季楠淑身上的束缚,“你很吵,先闭嘴,去晏景南那个地方,我只是你的替身,他依然爱你。”而晏景南这个时候想要冲过来,却被孟安日的枪口,逼退了前进的步伐。
“你女人挺有种啊!可惜啊,我不喜欢这么嫩的。”孟安日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他此时左手手枪指着晏景南,右手手枪指着离桑,而季楠淑恢复了自由,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走啊!”离桑猛的推了一把季楠淑,这个傻姑娘到底在干什么!“我……我走了,你怎么办?”季楠淑虽然还气,可离桑刚刚那些话,让她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波澜。
“喂!威胁女人算什么男人!你有种就绑了我,放了这两个女人!”晏景南双目几近滴血,他的拳头握的死紧,离桑刚刚那些话,很成功的惹恼了自己,很好……她其实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孟安日懒得继续这种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他只想继续自己想做的。“姓季的,你要走要留都随你便,现在没你什么事儿了!当然,你去报警也可以!”
“不!我不会走的!”季楠淑三步两步跑到晏景南的面前,“景南,你千万不要有事……”俯首在晏景南的怀里,季楠淑终于意识到刚刚的自己,暴露在怎样的危险之下。
而离桑,只是傲然的站着,虽然她变成了孟安日手里的人质,可她脸上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幸好,他在乎的人,她尽了力,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这东西杀人,是不是很快?”离桑突然低声问了孟安日这么一个问题,孟安日不明所以,却仍是老实的回答,“武功再高,也只需一枪。”
离桑轻轻一笑,“那么一会儿麻烦你动手利落些,我不喜欢麻烦。”孟安日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总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有些不太正常。一般来说,正常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该是哭天抢地的叫吗?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可孟安日毕竟是过来人,定定的看离桑半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晏景南和季楠淑,果然……再精明的女人,也逃不过一个情伤。
不知道,一会儿这个奇女子,看到自己在乎的男人,死在他面前时,是什么样的光景?还有那个季楠淑,又是什么样呢?真的好想看到啊!
孟安日笑的颇有深意,抬头看了看弯成新眉般的月,这夜……还很长……
“你到底是谁!”晏景南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愤怒的低吼,季楠淑紧紧的瑟缩在他的身后,可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好过,相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离桑的身上!那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怎么想的!
孟安日的食指,摩挲在手枪的扳机处,时不时的滑过一下,好似在锻炼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晏景南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他一个走火,离桑彻底成为了一缕亡魂。
“孟安日。晏景南,你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了么?我叫孟安日!”晏景南眉头皱的死紧,梦安日?想要安宁的过日?可能吗?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没有说实话,可现在他没有时间去分析他话里的真假。
“好,孟安日,你的目的是我,那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来解决,让无关的人离开。”晏景南控制着情绪,他不能动怒,他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四周吹起了阵阵秋风,落叶在强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光影,好似一个个欢畅的灵魂,为曾经璀璨绿翠的生命,跳起生命里最后一段绚烂的舞蹈。
“无关?我也想让无关的人离开!可是晏景南你知道么?!鞍城的人,全部都改死!我为什么要放了你们!你说啊!”孟安日突然狂暴了起来,仿佛晏景南刚刚用的“无关”那两个字,意外的燃起了他的愤怒和压抑!
“鞍城,鞍城……我曾经在这里生,也将在这里死,可他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分离这么多年呢?”孟安日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离桑看向晏景南,微微眯眼,使了一个眼神,晏景南却是担心的摇了摇头。
离桑想要单枪匹马的制服孟安日,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两把枪呢!何况,离桑估计都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呢!太冒险了!
可离桑不给晏景南犹豫的机会,手肘屈起,一个躬身,奋力的击向了孟安日的下肋,孟安日反应过来被人偷袭之时,离桑已经握住了他拿枪指着晏景南的那支手。“臭娘们,老子低估你了!”孟安日扣下扳机,而离桑这时候勉强扳住孟安日的胳膊,指向天空,砰砰的两声,击破一夜沉寂。
只是,手枪的口径处装了消音器,声音一闪而过,闷闷的一声,听不真切。晏景南心里暗叫糟糕,这样根本没办法让外界知道,这里面的状况。
晏景南此时已经冲上前,季楠淑死抓住晏景南不放,“景南我们走吧!离桑拖住了他,我们赶紧先跑!”晏景南难以置信的看着季楠淑,离桑为了她愿意以命换命,可是她呢?!
第一次,晏景南觉得季楠淑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自私、尖酸、嫉妒的女人,哪里还有曾经的美好?
“放手!”晏景南奋力的一甩手,离桑眼看要支持不住,季楠淑还在这儿碍手碍脚,他将季楠淑一推,季楠淑一个狼狈的跌坐在地,晏景南冲向孟安日,可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离桑发出一声惨叫,“啊!”,砰的一声,孟安日手里的枪,已经向离桑的腿上射去。
扑通的一声,离桑弯膝跪地,孟安日砰砰又连开两枪,分别打在离桑的左右手臂处,“不!”晏景南暴怒的疯狂浪吼,疯了一般的要冲向离桑,她不能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