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在哪里?”冰冷的声音让那小丫鬟硬生生打了个冷战,不敢去看那双寒冰般的眼睛,有些颤抖地道:“二……二楼,左边第三间。”
可怜的孩子,被吓到了……
外面的五个人看见御辞走了进去,忙着再一次捡掉了一地的下巴。
“呃……沁寒兄弟,他……”逍遥结结巴巴地指着里面。
“天啊,他会拆了这里的。”流烟抚着额头无力地喃喃道。
“……我看,我们还是到那边茶楼去等他吧。”月如心里默默赞同流烟的话,沉默了半晌,开口建议。
一脸黑线的众人只好到对面茶肆去喝茶。
再回头来看看御辞,他正站在二楼第三间房门前,脸色很差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怒气,毫不犹豫地将房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房中的圆桌边坐着一个姑娘,身材细挑,如花娇颜,两弯黛眉似初春柳叶,一双明眸掩雨恨云愁。琼鼻朱唇,天工巧裁;杏脸桃腮,浅晕微红。斜插着青玉簪子,挽着绯红绸缎。听见门被踹开的声音,轻轻一笑,伸手提起桌上茶壶,慢慢地倒茶。
白衣的俊秀少年坐到那姑娘的对面,姑娘瞧着他一身火气,眼里狡黠一闪而过,奉茶道:“公子请喝茶。”
冷冽的目光看着她,瞎子也看得出这次少年是真的生气了。
姑娘有些心虚地避开要杀人的眼光,呃庄主好像真的动怒了。
“这次的恶作剧,很不错。”带着杀气的话语让潆影的脊梁骨飕飕地直冒凉气。
“……庄,庄主……”潆影觉着事态有些不妙,果然,真的发火了……
意识到这次终于惹怒了庄主后,潆影的额角掉下大大一颗汗珠,看着御辞差到极点的脸色,心跳跳的,呜谁来救救她,她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啦,庄主发火可是很厉害的,绝对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那支簪子八成已经给震成粉了。
“说吧,这次想怎么死。”杀气没了,语气平静得可怕。
可语气有多平静就代表火气有多大啊。潆影和形象不符地哭丧着脸看着御辞,“庄主……我下次不敢了。”
御辞面无表情,“去枫林还是面壁十五天,自己选。”
潆影一脸挫败地趴到桌子上,原本大家闺秀的形象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可怜兮兮地瞅着御辞,哀哀叫道:“庄主,不要那么狠心啦,人家都知道错了……”去枫林,还不得被枫那个家伙拿去当试验品,那个神经脱线的家伙,兴致来潮就去研究些奇奇怪怪的药,每次都拉她来试药,吃完之后的各种反应现在想想还不寒而栗。平时躲他都躲不及,现在被罚去枫林,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什么?你说干嘛不选面壁?开玩笑,她潆影是什么人,枫溟山庄公认的开心果,怎么可能能乖乖地去面后山思过洞那块壁?况且那里除了山就是石头,连鸟影都不见一个,无聊死了,叫她呆在那儿十五天,还不如杀了她的干脆。
“给你四秒考虑时间。”御辞冷冷地甩出这一句,开始数数:“一!”
“庄主不要啊……”潆影哀叫。
“二!”
“庄主你欺负我啦……呜”
“三!”
“四!”
“四”字才出口,潆影就满脸怨毒地看着御辞,气道:“好啦!别数了,我去面壁还不成?”
御辞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拿过茶杯喝茶。
“哎庄主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罚完我就没啦?”潆影气急地看着御辞,“好歹你也问问我受的伤好了没啊。”
御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都有精力来耍人了,你想说你伤得奄奄一息还是不堪一击?”
潆影差点没被噎死,看着她这位伟大的庄主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子?
“京城的情况怎么样?”懒得再和潆影胡扯,话归正题。
“这几天中京城里经常有苗疆的人出没。”说到正事,潆影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态,神色变得严肃,“虽然京城以往也有苗人,但人数却没有这次那么多,我调查过了,这些苗人很多都是身负武功,而且从衣饰上来看他们分为两派,其中一派多为女子。”
御辞沉吟一下,道:“接着说。”
潆影看了他一眼,站起来,在房子里踱步:“我派人去那些苗人落脚的地方仔细查探了一番,他们这次来京城,似乎是要迎接一位什么公主。”
御辞的眸中瞬间目光一聚:“公主?”
“而且从他们两派的语言、神态中可以觉察到,他们似乎很防备对方,好像要争那位什么公主……”潆影犹豫了一下,道,“但是,最近这两天那些苗人却消失了大半,不知是为什么。”
御辞闭目,仔细把一路以来发生的事串在一起,电光石火间,心念百转,脑中一幅幅画面闪过,霎时一个念头成形,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不过是片刻时间,整件事情起末已全部了然。
那个“公主”,就是那个人身蛇尾的少女吧?护送那位少女到苗疆,必定路过京城,双方的人打算在京城争夺那少女,却没想到其中一派早已在山野堵截。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有风儿她们的加入,那些女子想从对方手中抢到公主,却也是件难事。想必对方都考虑到了这一点吧。
如今“公主”被半路截走,那些苗人还呆在京城干什么,自然是打道回府了。
“你……当初是怎么受的伤?”事情起末全盘掌握,御辞便转换了话题。
潆影闻言,拍拍脑袋道:“说到这件事,我都忘了要告诉你,我发现祭月阁和那些苗人的关系匪浅。”
“怎么说?”
“那次我和那些苗人交手的时候,中了他们的毒镖。”说着潆影从怀里拿出三支毒镖,递给御辞,那三支毒镖是弯月的形状,镖身血红,镖的头尾各刻着一个字:祭、月。
“祭月。祭月阁?”御辞端详着三支毒镖,喃喃道。
“不错,这个是祭月阁的独门暗器“祭月镖”。刀身血红是因为染有苗疆的七大毒蛊之一“血海棠”。”潆影顿了顿,神情认真而严肃,“祭月阁乃中原武林大派,为何有苗疆的毒蛊呢?这七大毒蛊是苗疆秘传的,从不给予外人,制法只有本门的弟子知道。祭月阁所用的“祭月镖”统统染有七大毒蛊,所用量极大,一定要自己懂得制造才行。”
御辞眉毛轻轻一挑:“你想说,祭月阁是苗疆的?”
潆影坐下来,看着御辞说:“庄主难道不怀疑?从来没有一个人知道祭月阁总部在哪里,那是因为人们都把范围锁定在中原大地,却没想到它是在苗疆那种边荒之地。”
御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