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川委屈的小手直抹眼泪，抽抽噎噎的说着：“我生来就没爹，还挑了个呆傻的后爹……那我去了北海，似玉老爹和，和那仨小龙得怎么笑话我？”
我心有些发酸，当日我转生紫萱仙根陨了之时，顶着忘川的头衔初回紫微宫确也曾如小川川一般，无爹无娘的任着那些兔仙儿欺负，每常想来就偷偷的跑到紫微界的后山哭上一哭。
想到这些，我过去蹲下身子，抱起了他，指腹擦擦他的眼泪，放柔和的声音：“小川川，娘亲喜欢他……便是他痴傻，娘亲也喜欢……”小川川扁着嘴，看看榻上的归元，又扭过小脸来，搂着我的脖子：“可是……”
我捏捏他的小脸，将他头按在我的肩头上，也不管他听懂听不懂的说：“他，是娘亲的旧识，如今他呆傻都是因为……因为当日里要救娘亲……小川川，你明白么？”
小川川探出头来，把着我的腮帮子，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我看，扁了扁嘴：“不明白，反正，反正……反正他不能当我后爹……他那么呆，那么傻，那么笨，让他跳忘川河他就跳……哼！”
我知道，到底小川川还是个孩子，心里别扭着，即便是指着归元说，这是你亲爹他也是不能认，可是总让这小子混账的欺负归元，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我看着小川川气鼓鼓的小脸，心内忽生了好计策。
“小川川，要是娘亲非要嫁给他，你当如何？”
小川川看我半天，咬牙切齿的我都担心他会把嘴唇咬掉，他晃悠着身子从我怀里挣扎出去，还不忘跺了跺脚：“哼，娘亲，娘亲，你要是，要是让他当我后爹，我就……”
我忍住嘴角的笑意，整整凌乱了的袖口，“你就怎样？”
小川川气得原地转了几圈，而后小手指了我半天，才气呼呼的说：“我就离家出走！”
小川川小腿拨的很快，我站在原地，估摸着他又会齿牙咧嘴的哭天抹泪，我若是又没想错，估计瑶敏也会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
离家出走到哪儿呢？当然，第一站是北海，第二站便是西天梵境，还会搂着比古哭闹一番，对勒，就怕他不哭闹。
到底是我生出来的儿子，想跑出我的手掌心，貌似他还需要历练些个时日，我拍拍方才搂着他时沾染到身上的灰尘，又往外望了一眼，只见到瑶敏抱着他走的背影儿，我抿着嘴笑转回头，看着榻上躺着的归元。
我迈步走过去，坐在榻上，轻轻拿袖口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忘川河中我诛仙台之劫时却也曾历过，忘不了蚀骨的疼，蚀骨的寒意，即便是有九曲莲花裹着，那阵阵的血腥气还是让我想起来胃就不舒服。
我回身取了些干净的水，又拿了洁白的手巾，一点点的擦拭，从前那些许点滴又如幻境般浮现在我眼前，那万年而来忽冷忽热的别扭，情意绵绵时他将我捧在手心的归元如今却如走肉般躺在我的面前，我的眼泪扑索索的往下掉，点点滴在他的面颊上，短暂的停留又顺着他脸的纹路无声的滴落。
我从前说过，九重天之上，来日方长。
如今，来日方长之时，却是我一个人的情深意长，归元，他不知，也不懂得。
我擦擦眼泪，看着他一身血衣的，忙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手搭在他腰上，我泪又开始止不住的掉下来，只因那时我与他做着表面夫妻之时，归元有那给我着衣的戏码，想想这十几万年，便也就是那短短几日，我未与他别扭着，其余，多半我呆傻得不识他的情意。
如今这境地，便是我从前不珍惜他的下场。
我心酸了一会儿才又伸出手解开他的衣带，抱着他沉重的身子，脱了外衣，又脱了中衣，只是剩下的这件，我面色潮红的下不去手。
我攥着拳头，屋子转了几圈，左一圈看他一眼，右一圈又看他一眼，想我虽然是从前情爱欢好却也是有过的，努力生出小川川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这空出来的五百年，这技巧生疏生疏。
我摸着愿与猴屁股誓比红的脸蛋儿，又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的鼓起了勇气，刚要成功的扒掉归元的裤子，就听得我头上闷闷的，一声不太清晰的声音传过来，惊得我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床尾的檀木上。
他问：“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