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这美好再继续下去,我却被一阵摇晃,晃醒了,原本那么清晰的梦就回到了现实中,我打量了一下,白色的帷幔,是在床上,晃悠我的是清歌。
“忘川,醒醒,都睡了一天了。”清歌掀起被,我却又本能的往被里赖了赖,“吃些东西。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窝在被子里。”
我心里一动,“清歌,我方才梦见了你。”
“真的?梦见什么?”
我却笑而不言,她端过粥喂了我几口:“清歌,你见过紫萱公主吗?”
“紫萱?”她偏头想了想,“这个姐姐倒是有的,只是那时我尚年幼。”
“我方才梦见了她。”
清歌似乎很诧异,美目圆睁:“你比我还小,怎会知道是她?”
我傻乎乎的笑着:“因为也梦见了紫微帝君啊,还梦见你和我蹲树根底下呢。”我又抿了几口粥,“似玉呢?醒了吗?”
她眸色一暗,“还未。”
“药君说还需要还魂草。”
“还魂草?”我一惊,这东西生长在蜀山的岩石洞中,况又有麒麟神兽守护,那地界彼时天帝因之远也无暇顾及,妖魔重生,却是个险地。
“二太子明日便启程,此番不知寻得到否。”我见她眼中又泛泪花,却也不知如何来劝慰。
清歌跟我说了一会子话,便起身走了,我心却像长了草般,清歌此番大爱却更映衬着我忘川的无情,想那似玉也是堂堂三太子,身份显贵,却因我这区区莲花仙搞的如今这般狼狈,总归我是愧对他的。
思及此也顾不得上身子虚弱,便使了个遁身术,探出北海,正赶上雷公打了个喷嚏,淋了个透顶,辨别了方向,便朝着蜀山的方向赶去。终是身子不济,却显了原形,若是此时远远看着便是一株莲直挺挺的立在祥云之上,甚是诡异。
我不知,当我大义为似玉赴蜀山万分艰难险阻时,归元险些闹翻了紫微宫,紫微帝君掐指一算给他指了条明路,追上我时,半开的莲正在云朵上左右摇摆。
“就你与似玉情深意长,若是如此,当日我莫不如应了他,让你嫁过去当侧妃!”他将我的原形抱在怀里,身子有些暖意,我慢慢恢复了身形,却见他阴沉的脸,想着似玉有今日,原本便因他而起,却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我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冲不破他臂膀的禁锢。
“怎么?还有这力气?北海龙宫里没把你的血放干净吗?”
我抬眸,分明见他眼底正在燃烧的熊熊烈火,想来本我也就是个刚烈的性子,这番怎能受得了他的冷嘲热讽,趁着他发飙的空档跳将下来,敛下眼眉:“四殿下,劳烦你挂心,忘川身子尚好。”
说罢便自行招了祥云,还未等跳将上去,便被归元一把拉住。
我这万年来却是不曾与人动过手,偏生这归元勾起我心里的怨气,我忘川是招谁惹谁了,偏生的受这坨子乱事,打人的本事可不因时间长不用而生疏,归元躲的紧,我便也打的紧,直看他脸色铁青铁青的。
“长了能耐,倒敢谋杀亲夫了!”
这是近来听的最好笑的笑话,心心念着清歌,却能将谋杀亲夫的字眼咬的如此周正,除了他归元却也没谁能比他脸皮厚。
想来我这也是,与他斗什么气,想想便收了手,立在云端便只盯着这脚下浩瀚云波,漫天赤霞。
我素来的性子是气来的快也散的快,这万把年生气的次数便是用手指头也能掰扯过来,气大伤了我的这淡定的修为。
想来,归元并不这么认为。
“与我回去!”他作势来拉我,我本能的躲了一步,这一躲不要紧,生生跌落了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