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红耳赤,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不是很习惯被陌生人触碰身体,局促,“姐姐,您出去吧,让您服侍我怪不好意思的。”
夜姬微微一笑,硬是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温柔的揉捏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主在皇宫里也应该被人伺候惯了,不消多一个人伺候。以后你我共伺一夫,还要互相多多照应呢。”
共伺一夫?喔,她怎么会忘了,她已经把自己典当给镜尘夜。
可是仍旧不习惯这个说法,听得好像她当真嫁给了那个狡猾的男人似的。她吞吞吐吐问道,“我在皇宫里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是两个宫女伺候,其他宫女都不许碰我。对了……姐姐,嫁给他了吗?”
动作似乎僵硬了一下。
话一问出口,未央懊恼不已。
她也学过关于各国皇室的书本,镜尘夜没有王妃,在她的记忆里。
但动作僵硬了一下后夜姬仍旧面不改色的微笑,换了个姿势继续揉捏她的肩膀,“他说他不娶任何人的……但是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不会亏待。”
未央一怔,“他有多少女人?”
“我也不清楚。”夜姬浅笑嫣然,一双杏目在雾气中迷蒙而美丽,“估计他也不清楚吧。”
未央努嘴,“他都不清楚有多少人还说绝不亏欠?”
“活在当下嘛。”夜姬忽然很认真,“未央以后会明白,只要当下不亏欠就够了,谁还指望谁能在谁身边一辈子不成?他和每个人在一起都会对那个人很好。他也会对妹妹好的。”
对她好?什么叫对她好?帮她夺回皇位?他还没答应呢!
想起皇位的事,又想起那个极难摆平的镜尘夜,未央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起来,若无其事的踢水来掩饰着,“我才不稀罕。”
夜姬笑,好像她能预料到以后似的,“以后就稀罕了。”
她唾一声,面色突然羞红,“稀罕他?我干嘛稀罕他,我又不爱他。”
“对,千万不要爱上我。”
一声含笑的话语忽然就插入了两人之间,那样的爽朗。
她低呼一声把身子沉到水底,脸色羞得愈发通红,几乎不敢看门口,“镜尘夜!我在洗澡呢!你进来做什么?”
镜尘夜正从门口进来,一身黑色的衣裳,周身优雅的气质笼罩着,宛如一块通透的黑玉,他的眉目十分清秀,粗一眼看去,娟秀得如同一个女子,可是细看,又有着十足的英气,眼眸墨黑墨黑,泛着亮光,似乎有着一股魔力,任何人一眼看下去就会沦陷。
未央抓着蒸桶边缘,把身子全缩在水里,紧张的望着他走近,热的简直要出汗了。
镜尘夜走近来,调皮的冲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若无其事的对夜姬道,“夜姬,你先出去。”
夜姬立马恭顺的出去了,“嗯。”
沐浴间就只剩了他们俩人,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他的身影分外飘渺,恍惚竟有腾云驾雾之感,又仿佛随时都会随着这些云雾飘散。她几乎只能看见那挺拔的轮廓……清秀的面容……还有在一片模糊中分外明亮,近乎闪闪发亮的眸子。
他的眸子片刻不离的紧紧盯着她。
盯得她口干舌燥,惊慌失措,兵荒马乱。
这人……这人要干嘛?
她下意识的用手环抱住了胸口,不仅脸色涨红,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剧烈跳跃起来,一声一声打击着她的耳膜,而且愈发强烈,似乎要跳出嗓子口。视线不敢再在他身上停留,又忍不住去看他。
他显然发现了她的窘迫,她越是害怕他越要靠近,走到蒸桶边,伏到桶缘,用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紧紧盯着她,巴眨着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到她面上的潮红渗到了脖颈,才狡黠的一笑,“你躲什么躲?”
她咬着嘴唇默不作声,警惕而惧怕的盯着他,他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泛着令人眩晕的笑容,就那么和她僵持着,直到她的眼里都要涌出亮晶晶的泪来。
他突然伸手过来。
那只手仿佛变成了魔爪,她哇的一声尖叫,并且持续数十秒,震耳欲聋。
镜尘夜吓一大跳,他的手只不过是碰到了温温的水而已,见她竟怕到这个地步,不由好笑,用手指挑着水去泼她,待她慢慢平静下来,才悠悠道,“喂,我不过是洗个手而已,你躲什么躲?”
她全身都靠在桶缘上,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睁大了一双猫眼死死的盯着他。
这个恶魔!恶魔!恶魔!
他忽然收敛了戏谑的表情,嘴角浮现一抹邪邪的笑容,那双墨黑墨黑的眸子就在她身上来回的游窜。她羞得更是厉害,只觉得他的视线好像一把火一样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离,慢慢点燃她的身体,身体有了些奇怪的变化,让她恨不得整个淹到水里去算了,一开口,声音就颤抖不止,“你、你想干什么。”
他收回视线,把纤细的手指伸到手里慢慢的搓洗。
那样子,真像一只即将把猎物撕碎的大灰狼。她怕得要命,好像他随时会扑上来一口把她吞下,只觉得自己浑身抖的像筛糠。
仿佛把这样逗弄她作为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他一直就这样慢慢的洗手,若无其事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钟灵毓秀的面容泛着邪邪的笑容,害得她整个人都要软瘫在了水里。
直到把她折磨的近乎虚脱,只差没自个儿淹死在水桶里,他才扬起嘴角,邪邪的笑,忽然以一种极慢极慢的语调悠悠道,“你别忘了,我还没发现你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