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安年先行告退,金刀随侍营从今日起不再接受任何调配。只要不是西姥狗贼侵到了雁门关,我等便不会出战。”莫安年抱拳一躬,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段真纯,“少主请先与安年回金刀随侍营,明日起开始训练!”
“训练?训练什么啊?”段真纯被莫安年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眼看自己被他拖着向外走,连忙回过头来向杨延昭叫道:“跟我一起来的都是朋友,不是奸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大踏步向外走的莫安年闻言回过头来,“五将军、六将军,不管这几位犯了什么事,在少主没出关之前,金刀随侍营都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地呆在雁门关里。”
莫安年的这一番话不是警告,却胜似警告。这雁门关内,除了日常巡逻守卫的杨家军,大多是从前线返回的伤病残将,虽说不是不堪一击,但若是与金刀随侍营产生了火并,恐怕那莫安年随便派出一个小小的百人队,就足以颠覆这一座重关。
杨延德与杨延昭面面相觑。半晌,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先前去追朗逸的那些军士,都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在天下第一采花贼的轻功面前,他们那两条腿无疑还不够看。
接到了那‘女人’逃跑的消息,杨延昭却也无力计较太多了,向拖着东方明珠的那两个小兵挥了挥手,他吩咐道:“将这男人关在偏房里,给他吃喝,好生看守着别让他跑了。”
“是!”那两个小兵拖了东方明珠离开。
“那这个女人呢?”抬着紫藤的军士们,此时也觉得自己手上的是一个大麻烦。
“她就留在这儿吧,我亲自看守!”杨延昭头疼地揉着脑袋随口说道。
心烦于各种事件的杨延昭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哥哥,还有身边军士们诧异得像见到鬼的眼神。难道说六将军对这个女人真的有意思?不然怎么肯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留在自己房中?
换了一张新床,和新的被褥帐幔,闹哄哄的房间里总算是恢复了一丝安宁。关上门的杨延昭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向房间正中的那一桶热水。杨门虎将之中,他是唯一一个需要天天洗澡的,当然,情况不允许的时候除外。
扯掉火红的上衣,他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虽说是武将,但杨延昭年纪毕竟不大,身形并不若耶尔衮一般雄壮。饶是如此,他的胸腹与背肌也十分发达,像是上好的越窑白瓷玉净瓶一般,有着光滑的质地和流畅的线条。
不对,差点就忘了这房间中还有一个女人!怪不得觉得背后汗毛直竖。杨延昭转过身来,看向太师椅里被捆成一团的紫藤,她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像是两汪幽暗的深潭一般,带着莫名的诱惑力。
只看了一眼,杨延昭就慌忙拿起束发的头巾,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这样她就看不见了!
舒了一口气,杨延昭褪下了衣衫,双手一撑木桶的边缘跳了进去。
在这个动作完成的同时,他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他手中一错,差点儿在木桶的边缘磕掉了门牙。
不知是风吹还是什么缘故,他刚刚盖在那女人眼睛上的头巾已经落了地。此时,她正圆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窘态,两瓣粉嫩的面颊上,竟然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噗通。”水花四溅。
杨延昭在第一时间内蹲下身去,扒住桶壁,脸红的好像他先前穿过的那身衣服一样。
“你……你看什么?”他喊的有些底气不足。
紫藤并没有答话,只是一双美眸中溢出了一丝丝迷乱。朗逸所下的****合欢散,虽然绝大部分已经消散到了空气中,但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飘进了紫藤的鼻端。
那合欢散本是专对女子而研制,这期间在杨延昭房内来来回回的,却也只有紫藤这一个女子。
虽然隔着一层桶壁,但杨延昭却觉得自己在紫藤火辣辣的目光下,好像不着寸缕一样窘迫。
“不许……看,把眼睛闭上!”
杨延昭的这句话对紫藤来说毫无效用,倒是门外的守卫轻轻问了一声:“将军,没事吧?”
“没事!”这一声将军,倒是唤回了杨延昭的神智。对啊!他是将军!自古以来,将军都是纵横沙场、披荆斩棘的,怎么可以在一个女人的目光里败下阵来?
不过,那女人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匆匆地擦了两把,杨延昭拽过一旁雪白的里衣套在身上,一甩湿淋淋的黑发,步出了木桶。
灯影疏离,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未干的湿发,一点一点将白衣化成半透明的形态。微卷的发丝将杨延昭眉宇间的煞气冲淡,反衬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春的性感。
“不要……过来!”紫藤眼中的迷惘变成了挣扎,死死的咬住下唇,她从喉咙里溢出一丝呻吟。
“你说什么?”紫藤的声音比蚊呐还小,反而吸引着杨延昭进一步向她靠近。
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发间,让紫藤脸上的嫣红更盛。杨延昭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猛然抄起紫藤,他将她整个儿浸入水已温凉的木桶中。
周身一冷,神智有些恍惚的紫藤猛然清醒过来。她想要站起来,无奈身上紧绑的绳索却限制住了她的行动。猛一发力,她立刻以仰面朝天的姿势再次倒了下去。
桶里的水争先恐后地向她口鼻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