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想了想说:“好!”
饭桌上慕容悠也不安份,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全让叶倾城给她夹。叶倾城虽是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仍是听话的帮她夹着菜。他不是不喜欢为她夹菜,只是觉得在外面,不希望她还这么孩子气,若是在家里怎么由着她都没事,可是在外面,总是不一样的,因此神色有些不耐。可是人多,又不好说训斥的话。再说,是在饭桌上,如果他说多了,她心眼小,一个不高兴,又是不吃饭了。
到最后,所有人都吃完了,叶倾城才发现,他只吃了三筷子菜。而身边的小家伙,还嚷嚷着让他剥虾。他不高兴的拉着脸冷声说:“自己剥。”真不知哪里来的坏脾气,连吃个饭都这么不消停。
慕容悠嘟着油乎乎的嘴说:“不要,你给我剥,我一会儿拿筷子,一会儿要放下筷子剥虾很麻烦的!”
“你吃这么多了,还吃?”他斜睨着她问。小小个子的,也不怕把肚子撑坏了。
“你天天尽给人家吃馒头,难得遇到好吃的,当然要多吃一点儿,快点给我剥虾了。”
叶倾城抬头看了眼杜虎,杜虎立即伸手去剥,剥了两只便给慕容悠端去。哪知慕容悠却说:“杜大哥,你剥的你吃好了,我就要吃城城给我剥的!”杜虎手上的虾被雷掉了,傻眼的望向叶倾城,城城?全桌的人都汗住了,天啦,叶倾城,城城?他们天神般冷酷无敌的叶将军叫城城?
“有什么不对吗?”慕容悠啃着鸡腿无辜的问。
叶倾城脸色燥红的离席了。其它人笑着,尴尬的说:“没有,没有!”
慕容悠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的津津有味。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告别朱家继续赶路了。从离席到赶了半天路,叶倾城都没与慕容悠说过一句话,也没看她一眼,显然是生气了。
晚上投了客栈。慕容悠不知使了什么鬼计让杜虎与周亮睡了他的房间,然后自己钻到叶倾城房里。
叶倾城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背过身往里缩,懒得理她。慕容悠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轻声问,“还生气啊!”
他“哼”了一声,更往里滚。白天她真是太过份了,害他脸丢光了。他就不信她没有犯错的觉悟。
慕容悠见他背着身不说话,嘟嘟嚷嚷的说:“人家在家吃饭一直都是这样的,一时忘了嘛,再说,不过就是夹夹菜,剥剥虾罢了,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这样才代表你喜欢我啊?难不成,你不喜欢我?”
叶倾城马上扭头解释说:“不是,我不是不愿意为你做那些事,我只是觉得……太多人在,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或者只有虎子和阿亮他们也没事。但是有客人在啊,你看你的样子,完全像个胡闹的小孩子……”他急燥的不知怎么说。
她却眸光一闪,用食指压住他的唇,双眼晶晶亮的望着他说:“这样好不好,以后在屋里的话,全听我的,在外面的话,全听你的。”
他听了觉得妥当,而且也放了心,这样以后今天饭桌上的事就不会发生了。点头说:“好!”
唉,她晃了晃脑袋,有些高兴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懒散的伸出一条腿架在他肚子上女王般的说:“给我捶捶腿!”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当即就把她的腿扫下去。哪有男人给女人捶腿的?以前给她捶,那是因为她走路时间长腿酸,今天又没走什么路,可不能养成坏习惯。
谁知她再次把腿压在他肚子上,懒洋洋的说:“刚刚说的你忘了啊,在外面听你的,在屋里听我的!”
他挑眉,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示意,包括捶腿这种事?
她傲气的眯着眼只强调两个字,“屋里。”
他无奈又认命的坐起身为她捶腿,越想越不对劲。她是个任性却又聪明的家伙,看似胡闹,却懂得分寸。像那次在馒头中放土,最后还不是自己给吃了?所以越想越觉得今天桌上她是故意的。怎么会吃那么长时间的饭,怎么可以一直让他忙着?莫非,都是她给他下的套,就为了等他刚刚那一句?
娘啊,他心里打了一个颤。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机,那她也太厉害了。他不敢想象,也不敢那样去想她。真那样,他一辈子还不得被她吃的死死的,受一辈子的罪?
可就是忍不住的怀疑啊。于是他边捶边问,“对了,你今天在桌上……是故意的,还是?”
“什么故意啊?”她眨眨眼,无辜又迷惑的问。
他低下头继续为她捶腿,看到她无辜天真的双眸,他就肯定自己是想多了。她这么小,肯定不懂那些。
因为低着头,所以没看见慕容悠勾起的嘴角。唉,从小就看老爹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哪里会不懂那些呢?姑姑还对她说,男人啊,心和钱,你只要占一样就行了。抓不住他的心,就霸占着他的财,让他不能在外面胡来。
她这么喜欢他,当然要一点一点把他吃的死死的啊。
谁叫她是聪明无敌的慕容悠呢!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她要向所有证明,她的相公就只能有她一个。
可是后来的某一天,一个平凡而温暖的早晨,她晾着衣服,望着院子里孩子们和他们的父亲快乐的玩耍,她才突然明白,所有的小心计,都抵不过他对你的爱。
只有一个人爱你,他才心甘情愿的为你做所有事。而她,却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明白,然后便是深深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