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又些麻烦事儿,你越是想躲,它还就偏偏往你眼皮子底下钻。
闻声,一直想要装聋作哑的薄景菡,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眉头轻蹙,咽下含在口中的玫瑰水。
懒懒抬眸寻着声音的方向扫了眼,不由地轻哼了声,道:“长辈?这里,按岁数算,能算上是我长辈的,除了大长老七长老,还有在休息室里的五长老外,不知谁,还敢站出来,拍着胸脯对我说,我是你长辈这种不要脸的话。唔……又或者,你觉得自个儿已经老到胡子发白,头发花白的份儿上了。若是那样的话,我会向Terence和仲裁家族的人提出建议,让他们提早退休的。至于长辈——你还是自己认自己吧,反正我是不会认得!”
“你……黄毛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什么狂!”
尚且不知薄景菡有多毒舌的,某位倒霉的长老,在被薄景菡明损暗贬的数落一通后,还真噎了下,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差点儿没能说出话来。
可是,这理说不出来,他也不能丢了气势不是。
于是这脑袋一热,就把那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话音落,自己却又有些后悔了,但转眼一瞧薄景菡那斜睨着他,眉眼含着冷笑的样儿,他就由不得的,又挺起了腰杆儿来。眼神特硬气的瞪视着薄景菡,较劲似的,将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又给瞪了回去。
奈何,他有怨气,薄景菡也有。
薄小妞又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处撒呢,这遇见个撞枪口上的,她要是不用他出出气,她干脆把名字倒回来写,在改个姓儿,叫窝囊得了!
“呯——”
重重地放下手中瓷杯。
杯底儿撞上了碟子,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几欲碎裂!
薄景菡抬头,冰冷冷的眸光就那么直勾勾地钻进了他的眼底,让那人犹如寒冬腊月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冷的心肝儿都免不了的颤抖几下。
咕嘟!
那人咽了口干沫,稍稍朝后缩了缩脖梗儿。
薄景菡微扬眉梢,睨着他,冷哼了声。
随后,她转眼看向Terence,嘴角的笑意又加深几许:“Terence,敢问,你把我请回来,就冲这一点,我有没有坐在这里的资格?还是说,眼前这些老资格的长老们,我应该拿他们当祖宗的牌位似的供着,一见到他们就该庄严肃穆的三鞠躬,而非坐在这里喝茶?又或者再换个问题,我在等会议开始前,是否连喝杯茶润润喉咙的权利,也没有了,嗯?”
似笑非笑的尾音,微微上扬。
明明是征询的口吻,却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威压,让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那位长老,顿时白了长脸。
他们这些长老,在神殿内的地位虽高,可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效命与殿内三位盟主的存在。因为盟主敬他们三分,才让他们在神殿内掌握了话语权,也因此而日渐的拔高了地位。
加之这么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与积累,令他们大有凌驾于三位盟主之上的权威。
只可惜,他们仍然只是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