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林山的天空,像琢磨得非常光滑的蓝宝石,又像织得很精致的蓝缎子。看上去,它好像离兄弟们很近,只要一举手就可以摸到一样。它又好像离他们很远,怎么也不能接近。蓝莹莹的天空陪衬着雪白的云煞是好看,但给突围带来麻烦。
在桑疤瘌脸带领弟兄们突围的同时。
三连长乔义艇和留下的一部分兄弟,也正在从杨林山另一侧突围。
可是,乔义廷带着兄弟们来到山脚下,却为突围作了难。
因为,他没有一连长桑疤拉脸那本事,耍大刀不是乔义艇的强项。
无奈之下,只好找兄弟们共同商量对策。
他要发动群众,群策群力,人人发表意见,他首先把困难摆出,“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二少爷屠二倒,派有重兵把守,大家如何突围?兄弟们一起想想办法,”
“我们听连长的,”
兄弟们相信他,才留下来随同三连长突围的,所以把突出重围的希望全部寄托到乔义艇身上,“请连长下令猛冲突围,兄弟们绝不含糊,赶快拿出意见吧,否则,保安团搜山人马一会儿就要到来……”
“搜山那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
三连长乔义艇见兄弟们把困难又推了过来,看来直接让大家拿出突围的办法,谁也拿不出。
只有采取聊天的方式,让大家议论,从中发现突围的措施,遂道:“二少爷首先采取劝降的办法,如果劝降不成,就会下令上山捉拿。”
如果让兄弟们像参谋长王麻子那样,拿出计策,有板有眼,胸有成竹的突围办法,谁也拿不出。
可是,采取聊天谈话的方式,确实方法不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突围的话题多起来。
这时,兄弟们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一位兄弟后悔地讲道:“从东山突围,让给了一连长他们,西山和后山有重兵把守,那是死路一条。”
另一位兄弟不满地接话道:“目前如何突围?我们才二十个兄弟,力量太弱太小了,”
“力量再小也要莲蓬湖的人马啊,
”三连长乔义艇对突围的决心十分坚定,“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等待保安团人马到来,把兄弟们统统杀死?”
这时,山下又传来喊叫声,“莲蓬湖的兄弟们,赶快投降吧,”
“要不,”一位兄弟向乔义艇建议道:“我们也采取一连长的办法,硬打硬冲突围,”
三连长乔义艇摇了摇头,他不赞成桑疤拉脸那种猛冲突围的办法,所以才分开的,“兄弟们的力量太弱小了,虽然杀敌勇敢,怎敌保安团的重兵,硬打硬拼是出不去的,顽强抵抗,会被他们斩尽杀绝,最后落下全军覆没,”
“兄弟们唯一的选择,只有向他们投降?”
一位兄弟好像有点小智慧,讲出山下二少爷喊叫“投降”的目的,“可知,敌人劝降是个骗局,他们想不动刀枪,自己又无伤亡,把兄弟们逮住,而后斩尽杀绝!”
三连长乔义艇点了点头,兄弟们的发言倒提醒了他。
既然敌人利用劝降引诱我们,那我们何不利用“投降”骗取敌人的信任呢。
即向兄弟们道:“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等死,或者拼个鱼死网破。二是,向二少爷投降,再无别的路可走。”
“投降,”那位小智慧兄弟,看出了三连长的心思,走向前来劝慰道:“连长,车到山前必有路,兄弟们不能再等,赶快突围,否则,保安团到来一个也活不成,既然二少爷能利用“投降”欺骗兄弟们,我们何不利用“投降”骗他们突围?”
兄弟们闻听所言,一个个都愣起来,“这个办法虽好,如何使他们相信?万一诈降不成,岂不是自投罗网,”
“目前也只有这条路了,”
三连长乔义艇心想,既然发现了道路,就要顺着道路往前走,具体如何走?
途中有什么困难?
要做好思想准备,采取措施克服困难,自己要好好琢磨琢磨。
危险是有的,关键是如何对付危险,要想出一套可行的办法来,遂向大家讲道:“要想保住脑袋,只有“投降”,不过,利用诈降的办法十分危险,万一被识破,兄弟们有可能随时遭到杀害,”
他的意思让兄弟们有个思想准备,万一有个好歹,谁也别埋怨谁。
“兄弟们不怕!”
兄弟们清楚,猛冲猛打突围是死,坐以待毙也是死,何不冒险一次,“反正左右一个死,万一冒险成功侥幸逃脱了呢,”
“诈降比直接拿起大刀拼命还要危险。”
三连长乔义艇说出厉害关系,而后十分自信地点了点头,“不过,办法可取,就能这么定了,突围的地点,就选择香客常走的路线,”
一位兄弟建议道:““这条路有重兵把守,二少爷的大队人马就驻扎在此处把守,还是选择别处为好,”
“不,就选择香客山常走的路线下山。”
三连长乔义艇毕竟在正规军呆过,他清楚兵不厌诈的道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不能等待等桑疤拉脸把敌人吸引过去。
因为,他考虑如何帮助桑疤拉脸突围,也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即是刘秃子请求支援,二少爷也脱不开身,达到阻止救援的目的。
随即喊叫一声,“兄弟们!立即行动,把大刀集中起来,捆到一扎,用三人背着,但,刀把朝上,以防万一,准备好匕首对敌。”
兄弟们闻听所言,个个积极准备,因为,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也是大家认同的突围办法。
不一会儿,做好了一切准备。
此时,兄弟们下山了。
倒是一队俘虏举起双手,做着投降的动作。
一位兄弟扮作头领,手拿大刀跟在后边。
另外还有两位兄弟,身背缴获的大刀,走在队伍的两旁。
他们手握大刀押送俘虏,边走边喊叫,“快点……跟上……”
三连长乔义艇照样骑着战马,前面两位挑着大洋的兄弟,不做任何掩饰,沿着香客山常走的路线,直冲二少爷而来,重兵包围的阵地。
三连长乔义艇边走边担心地想着,诈降是个万不得已的冒险行动,谁知,二少爷现在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如果他知道乔义艇是土匪。那就是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反过来想想,坐以待毙等死,就不如战死,左右一个死,就不如冒着危险试探。为了兄弟们,死了值得,此时,连天上的白云都支持,此时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突然来了几片薄纱似的厚厚云,就如一个女郎,穿了件艳丽的蓝色衣服,而颈间却围绕着一段很细很细的白纱巾,它在为兄弟们突围打起掩护,那漂亮无比,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天空。
谁知,兄弟们正在行走。突然,二少爷屠二倒迎面赶来。
他见采取劝降的办法不行,因为,向山上喊叫了半天,已经喊得口干舌燥,可是,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投降,心里着急。
闻听狗腿子的提醒,哪个不知此道有重兵把守,谁敢从此路下山?
除非吃了豹子胆。再不然,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有道理,”
二少爷屠二倒点了点头,才下令队伍,统统上杨林山搜查,正在边走边讲,忽见乔副指挥带着一帮土匪迎面走来,心生怀疑,随即吩咐一声,让队伍停止行动。
他走向前来,问道:“乔付指挥你们这是……”
“匪首桑疤拉脸已经被杀了。
三连长乔义艇随来个开门见山,给二少爷一个惊喜,也是一个定心丸。
“什么!”二少爷果然一惊。
此时,乔义艇并没下马,他虽然面带笑容,可心里紧张,一边观看二少爷的表情,好做出随时应对的准备,等待二少爷的回话。
二少爷并没回话,他半信半疑。
“不信,尸体就在山上,可前去查看。”
二少爷屠二倒还是没回话,那双和老子西霸天一样的阴险狡诈的眼睛,直翻那些举手的兄弟们,好像发现什么疑点?
其实,他在怀疑乔付指挥的话,因为,匪首桑疤拉脸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他耍起大刀十分厉害,保安团的人马提起桑疤瘌脸个个胆战心惊,一两个人是杀不了他的。
乔副指挥所言,被他单枪匹马杀了,哪个相信?
再说,一帮土匪怎会成了俘虏?
而且乖乖地举手投降?
这些疑点,使二少爷不得不产生怀疑。
但是,自己不能直接向付指挥审问,所以,才盯着俘虏打起主意。
这时,二少爷屠二倒怒目圆瞪,脸色变得通红,如临大敌,当即一只手抓住一位兄弟,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脑袋,吼叫一声,“老实讲,是否真心投降?动机是什么?桑疤拉脸到底怎么死的?”
可知,这位兄弟就是那么不争气。
他被吓得脸色蜡黄,两腿抖动着,胆小如鼠,口里喊叫着,“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
扮作头领的兄弟,见此情况,赶紧走向前来解释,“二少爷,桑疤拉脸是属下杀的,他不知道。”
“你杀的!”
二少爷屠二倒松开了害怕的小兄弟,随即矛头指向所谓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