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方出现美丽的朝霞,顿时霞光万道,把天空染的通红,红的树、红的鸡、红的屋……万道朝霞给苏醒的万物披上了一件件华丽的红装。
西霸天牙齿咬得咯嘣响,见廖队长问起,当即下令;“格杀勿论,杀人赏命,自古天经地义,抓到独龙当场枪毙,不管死的活的,替大少爷报仇要紧。”
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所言,心中害怕,一边劝说西霸天,一边讲出厉害关系,“请老爷消消气,独龙关系重大,还需老爷慎重处理,仔细掂量掂量,否则后果不好收拾,”
“有什么后果不好收拾的,”
西霸天闻听廖队长所言,大眼一瞪,可知,嘴上硬心里虚。
他清楚独龙的底细,是国民军团长吴百强的连长,有吴团长的国民军做后台,惹急了率领人马包围保安团,架起机枪扫射,恐怕一个也活不了,此事十分棘手,只好吩咐;“抓活的吧!”
“抓活的……”保安队长廖一熊摇了摇头,“如果独龙顽抗到底,不肯束手就擒,如何处置?”
“什么难题都让你想出,”西霸天为此事犯了愁,“杀不能杀,抓,你们又没本事抓到。”
“独龙不是一般杀人凶手,团长可以下令违抗者,当场击毙。可,他是吴百强的连长,虽然杀死了大少爷,打狗还要看主人,此事必须慎重处理。最好还是查明原因,罗列个罪名,如果吴团长追查,也好有个理由。”
“所言极是,”西霸天听了狗腿子的一番话,当即下令:“先礼后兵,首先把独龙杀死大少爷的原因搞清楚?等查清原因后,随便找个借口,安个罪名,然后再缉拿归案,以致千刀万剐,祭奠死去的大少爷。”
“老爷高明,”保安队长廖一熊伸出拇指夸奖一句,即提议说:“此时天还大没亮,黑灯瞎火的辩不清茅屋内的情况,独龙到底是一人,还是带有人马,多少人马?有没有机枪?”
“不敢确定,”西霸天闻听所言,只好下令;“把茅屋围起,有廖队长向茅屋内喊话。”
“遵命,”这时保安队长廖一熊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独龙!你被包围了,赶快束手就擒,否则让你死在乱枪之下……”
独龙和堵虎兄弟二人正在辨认尸体,他们一边辨认,一边分析,刚刚认出男尸是大少爷,还没来得及辨认女尸是谁!
弟弟堵虎闻听廖队长喊叫;束手就擒,赶紧阻止哥哥停止辨认,“保安队长廖一熊喊来了西霸天,他率领保安团的人马包围了茅屋。”
“西霸天包围了茅屋,”独龙闻听所言,心里又是一惊,事情咋会成这个样子。
“唉,”他叹了口气,怪就怪那些一起喝酒的军官,喝醉了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害得独龙忍无可忍,当晚回家查看情况,结果逮住了大少爷欺负妻子,一怒之下杀死了奸夫****,“可是,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逃跑,事大事小一跑都了。”堵虎心里害怕,立即讲出被西霸天擒住的厉害关系,“西霸天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心狠手辣,你杀了大少爷,如果被抓去,他会剥了你的皮,抽去你的筋,凌刀旋肉,生不如死。,”
“什么,”大胆独龙听了弟弟的一番话,吃了一惊,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其实,他并没把西霸天放到眼里。
弟弟堵虎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使劲的催促,“哥哥,赶快逃命吧。”
独龙见弟弟一直催促,只好继续盖起,尽管眼看天就大亮,可是,茅屋里还黑着呢,他生气的道:“不看就不看,反正是你嫂子那个贱货,她不守妇道,与大少爷勾搭,死了活该。”
“是活该,可,哥哥不能为一个贱女人,把自己命搭上啊,”弟弟堵虎一边劝说,一边拉起独龙的胳膊往外推去,“快逃跑……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死人,管他是谁呢,反正人已经死了。”
“逃走……”
这时,哥哥独龙被弟弟推到门口,却不能出去,因为,一来,自己还没想好对策,逃跑的方向。二来;清楚西霸天不敢贸然闯入茅屋,也只能包围喊叫。
他止住脚步,为逃跑发了愁,“你让哥哥逃哪儿去呢?”。
“哪儿来哪儿去,”弟弟堵虎见独龙心慌,那是因为杀死了大少爷才心慌的,西霸天突然带领人马前来捉拿,一时惊慌,没了主意。自己一定要帮哥哥出主意,随提出:“回部队啊,你们是国民军,他们是地方保安团。回去带领人马给西霸天干,难道还怕他不成。”
俗话说;“人怕输理,狗怕夹尾,”独龙因杀死了大少爷,自感在西霸天面前输了理,所以一时心慌,没了主意,闻听弟弟所言,感觉在理,随用蔑视的话语向弟弟堵虎道:“对,哥哥回部队搬兵,给西霸天干,我们是国民军正规军,有机枪,有战马,武器先进,西霸天是地方保安团,除了几杆淘汰的步枪,还是长矛大刀,真正打起来,小小的保安团哪里是国民军的对手。“
堵虎听了哥哥一番诉说,感觉有了办法,立即来到门口,探出脑袋看了看,却犯了愁,“如何冲出去呢?黑压压的人马包围了茅屋,廖队长扯着嗓子嚎叫,“抓活的,莫让独龙跑了,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声枪响……”
其实,队长廖一熊是心虚,他是虚张声势,目的把独龙从茅屋里激出来,以方便捉拿。”
独龙毕竟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军人,清楚对手摸不清茅屋里情况,在虚张声势的喊叫,他也同样伸出脑袋看了看周围,以便分析敌情:“果然不错,西霸天带领保安团的大队人马包围了茅屋,哪里能跑得掉呢……”
谁知,正当兄弟二人为逃跑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女子进来说了句:“弟媳有办法。”
“啊,”堵虎闻听所言,瞪眼观看,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呢?
黎明前的旭光在荆沔天潜县城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的还没出笑脸,不过,那橘红色的霞光已落在高矗楼房的顶端,茅屋旁的水杉树伸展开针刺状的柔嫩的绿叶,茅屋旁不知是谁家栽的一颗桂花树,经过夜露的沐浴,绽开了美丽的笑靥,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这时,正在屋后茅房蹲坑的女子,闻听喊叫声,抬头观看;果然四周来了许多人马,把个茅屋团团包围。
此刻,她不会怀疑别人,倒怀疑是谁走露了风声,不知是谁告诉了西霸天的二少爷,他带领人马前来抢亲来了。
因为,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在江对岸自己的家刘洼村已经发生过好多次,都是突然袭击,大队人马早早地把自己的家包围起来。
而后,再有二少爷死皮赖脸的前去纠缠,但是,每一次都被自己巧妙的应对脱险。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因为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荆沔天潜县城城,一位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无依无靠,谁来帮忙脱险呢?
“唉!”她叹了一口气,二少爷贼心不死,那是昨晚**没有得逞。
此时,先前发生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里,而且不时的回荡着……
“唉,”她叹了一口气,回想自己的人生,一位女子生长在封建王朝刚刚结束的帝王社会是多么艰难啊!祖辈一代受千年封建礼教的约束,思想守旧,要想逃出童婚的咖锁,追求婚姻自由实属不易。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童婚的经过,真是有苦难言。
小女子虽不是大家闺秀,倒是自幼天生丽质,大胆泼辣,有着初生牛犊不怕死的劲头。只因家里贫穷,父辈租种天沔荆潜县城头号劣绅西霸天家的土地。
谁知,汉江经常决口,连年遭受天灾水涝,庄稼全被大水淹死,一年到头颗粒无收,哪儿来的粮食交租子呢!
西霸天不管这些,带领一帮人天天前来催租。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二老双亲跪地叩头求愿,可是,西霸天哪里放过,立即吩咐狗腿子拿去家中的所有东西。
那年自己只有八岁,看到父母在西霸天人面前低三下四,心里气愤,立即向前讲理,“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哪个有粮食不给呢?”
“人性,”
西霸天阴险地笑了笑,随心生斜念,矛头对准了一位幼女,非逼着父母,要自己嫁给他的二少爷抵债不可……
父母立即把女儿搂到怀里,“不行,孩子太小,你们不能这样,”
狗腿子一旁劝说起来,他的话好像很贴心,“老爷完全是为你们家好,又没让你女儿现在过去,只是给二少爷订个娃娃亲,这样,租子可以免交,好好想想吧,是现在拿粮食呢,还是让女儿先应付一下,”
父母明知是拿自己女儿抵债,可是,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低债,更没有粮食,只有唯一的女儿,也只好如此。
这样,父母在西霸天的威逼下,同意与二少爷订下了娃娃亲,什么娃娃亲,纯粹是个卖身契。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双方长大成人,小女子虽然不是大家闺秀,有着如花似玉的纤弱身材,倒生得丰满,稳重大方,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