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偏头痛。顾锡骆一身米色休闲服出现在楼下,听到厨房那边有声音,他走过去一看,是安景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早餐。
她面前是一锅煮了好久大米已经软糯的白粥,她用勺子舀了舀,然后关火。
端着一盘煎好的火腿跟炒蛋,她正准备转身往外走,一抬头,看到顾锡骆站在门口,正微笑着看着她。
安景顿了一下,随即勾唇笑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锡骆迈步走过来,帮安景拿着盘子,两人一起往外面的饭厅走。
顾锡骆说:“刚起来,睡得头有点疼。”
安景说:“我帮你煮了醒酒茶,用柠檬煮的,你喜欢喝的口味。”
说着,她转身准备回厨房,顾锡骆忽然抬起手,抓住安景的手腕。安景没有走动,不由得转过头来看他。
顾锡骆拉着她的手腕,微笑着盯着她的脸,也不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之后,安景面色微红,小声道:“干什么?”
顾锡骆微笑着回道:“我怕自己在做梦。”
安景心底一动,有悸动,也有淡淡的酸涩。
暗自调节呼吸,她忽然对顾锡骆说:“把手拿来。”
顾锡骆眼底划过一抹轻诧,随即乖乖的奉上自己的一只手。安景拽着顾锡骆的手,猛地低头在他手腕处咬了一口。
她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顾锡骆也没躲。几秒之后,安景抬起头来,只见顾锡骆的手腕处留下一个圆弧形的牙印。
安景挑眉看着顾锡骆说:“疼不疼?”
顾锡骆道:“不疼。”
安景说:“那我再给你咬一个疼的?这样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顾锡骆递上自己的另一只手,淡笑着道:“表都是戴左手的,你给我这边再咬一个。我要Tiffany的牌子。”
安景被顾锡骆戳中笑点,推开他的手,转身往厨房走去。
顾锡骆笑着跟在安景身上,帮她把白粥盛了两碗出来,安景又给他倒了一大杯的柠檬解酒茶。
出了饭厅的时候,顾锡骆余光瞥见客厅窗帘后面,露出一角粉蓝色的东西,有近大半个人那么高。他将碗放在桌上,随即迈步走过去。
将窗帘拉开,帘后是一块被粉蓝色包装纸包好的巨大正方形框架。
顾锡骆问:“这是什么?”
安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先是哦了一声,然后道:“我送你的另一份礼物,你昨晚喝多了,忘记拆。”
顾锡骆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被安景这么一说,他总算灵光乍现。
将巨大框架从墙角处拖出来,顾锡骆仔细的将外面的包装纸拆下来。
半人多高的巨大正方形画框之中,是一只天蓝色的巨型狮子,狮子栩栩如生,因为身上的毛都是用不知名动物的毛一根根拼凑而成。狮子仰头看着斜上空,他的腿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头戴花环,容貌可爱。
只不过相比手工拼凑出来的狮子,小女孩则是手绘画上去的。
顾锡骆盯着画框里面的狮子跟小女孩,半晌都没说话。
安景迈步走过来,站在顾锡骆身边,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还喜欢吗?”
顾锡骆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要送一只狮子给我?”
安景回答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是狮子座嘛。”
顾锡骆慢慢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暖色。
安景看着画框中的狮子,出声说:“一直想送一份有新意的礼物给你,但除了衣服不知道还能送什么。正好想到你是狮子座,而且你又蛮喜欢蓝色,所以就干脆做一只蓝色的狮子给你。你别看它现在毛茸茸的像玩具,晚上还能发光呢。”
顾锡骆轻声道:“这么厉害?”
安景点头:“本来想做个小一点的,但莫名觉得你会喜欢大狮子。”
顾锡骆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他出声回道:“我喜欢大狮子。”
安景说:“你喜欢的话,那我们挂起来吧,挂在哪儿好呢?”
顾锡骆说:“挂我房间里面。”
安景问:“不挂在客厅吗?”
顾锡骆说:“你送我的,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不给别人看,自己偷着看。”
安景无奈一笑,以为顾锡骆在开玩笑,谁料他真的举着画框上了三楼。
安景站在楼下,仰着头道:“你房间有地方挂吗?”
顾锡骆没回头,径自回道:“我把别的画拿下来。”
安景先是哦了一声,随即想到,顾锡骆房间里面挂的是克拉姆斯柯依的《无名女郎》,那副据说应该被收藏在莫斯科特列恰科夫美术馆的著名油画。
果不其然,五分钟之后,顾锡骆从楼上下来,手上提着一副半人高的画框,正是那副《无名女郎》。
安景看着画中女郎高傲的眼神,莫名的觉得心虚,她看着顾锡骆问:“你确定摘下这副挂我那个?”
顾锡骆一脸坦然,出声回道:“当然了,我早就觉得这幅画不符合我房间的整体氛围。你那副我看着就赏心悦目,那么大一头蓝色狮子,我真是从来没见过。”
安景隐身模棱两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认真的?”
顾锡骆笑着回道:“不然呢?”
安景咕咚咽了口口水,然后说:“那你把这副挂到我房间吧,我还是觉得这副更好一点。”
顾锡骆说:“这副你也别挂了,等回头我画个摩羯座的挂在你那屋。”
安景始料未及,扑哧一声笑出来。
顾锡骆将《无名女郎》放回到储物间,回来跟安景一起坐在餐桌旁吃饭。
席间,顾锡骆说:“待会儿我们去看我妈吧。”
安景下意识的点头,应了一声。
顾锡骆又道:“她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了,给她一个惊喜。”
安景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只是动作很不明显。两秒之后,她微笑着回道:“好。”
两人吃完早餐,安景收拾碗筷,顾锡骆道:“我来洗碗。”
安景说:“不用,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很快就好了。”
顾锡骆则坚持道:“你都帮我做饭了,我帮你洗个碗怎么了?咱们两个要分工明确,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说我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