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心痛的蜷缩在地板上一睁眼天都已经亮了,可是再也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进来,声音软糯的叫他‘哥哥,快起床吃饭了。’
“你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谷川再次开口,蹲下身来,看着发泄完后蜷缩在地上一脸死灰默默留着两行清泪的白霖轩,他的声音也变得苦涩不堪。
“这三年她每天都噩梦不断,一到阴雨天就独自望着外面的雨幕不说话,接着就会病的下不来床,你知道有多少回她就像是突然精神失常了一样拿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吗?你知道有多少回她突然跑到雨里放声大哭吗?这三年她吃过的药比饭都多,对于以前的事她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憋在心里,生生的把自己憋出病来。”
所幸的是现在她已经好了,谷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霖轩,眼神中也带上了浓浓的不肖,发狠的道“白霖轩,我一直都想骂你,你他妈真不够爷们,对付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把她弄成那个样子你就特爽,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说实话,我本来特想揍你一顿的,不过现在看你这样,我觉得要是揍你一顿实在是太侮辱我的拳头了!”
要是白霖轩现在真刀真枪的跟谷川干一场,说不定他还会高看他一眼,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只蜷缩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只会让谷川更加的看不起他。
甚至连句话都懒得跟他说了,更没了那个心情浪费自己的拳头和力气。
白霖轩闭上眼睛,眉头紧皱,脸上全都是痛苦之色。
好一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睁开眼睛,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道“她知道这些吗?”
知道是他的误会导致了她父母的惨剧,知道是他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把她伤的那样深吗?
谷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嗤笑着开口道“她有必要知道吗?”
白霖轩无非是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夏囡不知道这些,少恨他一些。
可是正如谷川所说的,她有必要知道吗?
“是啊!她从来就不信她的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信过,没有因此埋怨过她的而父亲,从来就不信,哪还有必要在知道一次已经知道的真相!
白霖轩突然觉得很好笑,突然就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一门心思的报仇,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些恨到现在自己竟然不记得到底有多深了,不记得自己怎么忍心逼的养了自己十年的人自杀!
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一门心思的记挂着父亲是被他推下楼的他就一定得让那个人也从那座楼上跳下!
不记得他怎么很得下心那样对待自己从小就爱到大的人。
以为只要报了仇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结果,报了仇除了他心里绷的那根名叫复仇的弦断了以外他更加的痛苦。
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所以就去伤害夏囡,等到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才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
他这一生是多么的可悲,可怜!
谷川拿过他手上他父亲写给他的那封遗书,抖了抖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问道“很难受,是吗?很痛苦,对吧!呵呵……”
谷川呵呵一笑嗤啦一声把那张遗书给撕掉了。
白霖轩猛的睁大了眼睛,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父亲写的啊!
伸伸手想要去抢,可是不知为什么又停在了半空,眼睛直直的看着谷川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撕的粉碎,然后放在嘴边一吹。
纸片飞舞,晃晃悠悠的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还真信啊!算起来你父亲已经死了十好几年了吧?要是真有这玩意你会一直没有发现?我家宝贝的父亲为阻止你迷途深陷会不拿给你看?”
谷川嘲讽的看着他,他知道中间插了夏囡的那一段,这个人肯定已经相信了这封遗书的真实性。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白霖轩父亲的笔迹找人模仿出来的,他容易么他。
好吧,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算难,他只是懒得跟这个人废话,本想打击打击他直接上拳头的,他实在是闲的手痒了。
白霖轩惊骇的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不相信的时候让他相信,他相信了他愧疚的要死了,他又来揭穿这是假的。
真真假假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像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谷川看着他睁的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好心的解释道“在你书房里找到的那封给我家宝贝的遗书还说的过去,毕竟没人想让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自杀,可是托孤这种事情怎么会聊聊几笔的写在纸上呢!”
“我猜,当年你父亲临死之前一定给我那已经过世的岳父打了电话,把你托付给他们家,只不过巧合的是我那善良的岳父大人知道白氏已经快要完蛋,想来安慰或者提供帮助。”
“正好赶到了白氏,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相劝,一个执意寻死,最后你父亲心一横就跳下去了,我那倒霉的岳父大人自然是想要抓住他,而这一幕正好被你看到了,这么个巧合就造就了夏家的一幕幕惨剧。”
“看你也挺聪明的,怎么就想不明白,要抽空了几乎整个夏氏才保住了白氏不被商海吞噬,这样的情谊你怎么就会想成人家是想要私吞你家财产呢,合着除了你以外人家都是傻瓜呀!有钱没地花了,退一万步来说真要你们白氏又能怎么样!要不是我那岳父大人劳心劳力了十多年白氏早不知道落入谁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