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洪武总部!
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呆滞毫无神采,嘴唇发白,毫无血色。气息微弱,仿佛快要断气。
不是别人,正是江淮楚。
此刻已经五点半了,距离贵州丢失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多了,他江淮楚才知道自己的一省地盘就这样丢失了。
悲伤?绝望?耻辱?
洪武社真到沦落到这种任人欺凌的地步?
没有人能回答江淮楚,所以他变成了这幅摸样。
床边一身青衫的鹤冥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解决办法?
唯有囤积重兵包围贵州,压制墓府。
难道洪武社敢和墓府全面开战?血宗现在还没有宣战,他们冲上去能撑住几天?
八大墓主全部调集前往南方,不需一周,面对恐怖的墓凤皇,他江淮楚只能一败再败。
现在他手上能用的只有鹤冥一员大将,天墓一旦抵达,鹤冥也将被绞杀的粉身碎骨。
别说,现在的江淮楚还真有点绝望的感觉。
在血宗迟迟不肯明确宣战的情况下,他江淮楚这点家底消耗不起。
他怕,他真怕墓府得寸进尺,现在跑过来张口再给自己要一省地盘,自己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立刻开战,给了,你也损失不了什么,但只会更加丢人。
原本他想置身之外,原本想着四川应该能喂饱墓府,他们应该会感激自己,现在看来,墓府就是一头野兽,不知好歹的野兽,但却也使他无力对抗的野兽。
面对咄咄B人的墓府,洪武社只有向血宗求援,可现在罗乾是宗主,你让他怎么开口?
鹤冥大局观不错,但要说到脑子,和墓凤皇比起来,他有自知之明。
现在贵州已经丢失了,要看下一步他们洪武社该如何走!
墓府继续压迫,他们唯一的路好像就是和血宗结盟,结盟?
“晓晴在你这里?”
“找她干什么?”
“我想看看她!”
“她不认识你!”
“只为自己的利益决然开战,不顾她的性命,现在想起她了?”随着一声嗤笑,罗乾潇洒转身离去。
这是昨天下午在血宗总部他和罗乾的简单对话。
身为江晓晴的父亲,他却完全没有主动权!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打破病房内的死寂,鹤冥转过身来,用眼神向玻璃门外的手下示意。
推开房门,手下小声道“社长,冥哥,外面有一个自称墓府代表的人说他要代表墓府和社长谈谈”
“人那?”鹤冥声音不善道,嘴角流露出一丝狞笑,想什么来什么,看来老天也不是不公平的。
“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他没有反抗。他说如果他死了天墓降临、血洗洪武!”手下小心翼翼的说出墓府来者的原话。
“口气不小,我倒看看天墓怎么血洗!”说着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脸上升腾起一抹煞意,全身暴戾之气涌出青衫,整个人看起来极度危险。
!跑到洪武社总部来威胁我们?真把洪武社当泥捏的?
“把他请进来吧!”一直保持沉默的江淮楚声音微弱道。
脚步一滞,转身看了一眼江淮楚的神色,鹤冥煞气消失,转身走向窗户。
手下看到这一幕,点头退出去。
数分钟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两个黑衣壮汉用手枪顶着一位身穿西装的帅气男子。
不是别人,正是任立!
走到门口,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缓步走进来。
后面两个手持手枪的男子欲要进来却被江淮楚的眼神制止了。
对于来人是任立,江淮楚微微惊讶后就回归平静了。
被抢顶着,却没有丝毫惶恐,一副自信满满的摸样,此刻的任立还颇有点可塑之才形象。
不卑不亢走进房间,拉了一条板凳坐在三米外,笑眯眯的看着江淮楚,鹤冥看似站在窗户旁仰望夜空,但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有动作,鹤冥能够在不到三秒内将他轰杀出房间,这是绝对实力的象征。
艰难的让自己脑袋靠在床头,打量了一眼任立,闭上双眼,听听他要说什么。
“江社长,别来无恙”象征性的问安一声,话锋一转,直截了当进入正题“今天我代表墓府来和江社长谈一笔交易!”
交易?
又要窥觑洪武社什么东西?
看到江淮楚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样子,任立也不恼,嘴角带着一丝阴险的笑意“原本人才济济的洪武社被罗乾搞得七零八落,我看着也可惜,罗乾这是走了****运。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罗乾成功了,洪武社几乎垮掉了,现在风刃、柳月、唐七都躺在病房内,能用之人只有鹤冥,如果没有战争倒是罢了,一旦有敌对势力开战,江社长还能安心养伤吗?洪武社还能安心观战吗?置身事外,静观战局发展,也是需要有所准备的,要是没有准备,就像是今夜一样!”
极具讽刺的话语一语刺破江淮楚内心,眉头微皱,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却极其冰冷道“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无所谓笑了笑“来吧!我的价值早都完了,对于墓府来说,我可有可无,今天的谈判成功之后我才能有点价值,你今天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稍作停顿后继续道“我们说正题,不知道江社长还记不记得墨刀!”
墨刀?
听到这两个字,江淮楚双眼骤然睁开,寒芒乍现。
任立嘴角露出笑意,趁热打铁道“罗乾之前抓了他,没有杀他,也没有弄残,现在的墨刀基本完好无损,罗乾跑了,墨刀落在我们手中,看到江社长现在人才凋零,我们愿意还回墨刀!”
如此好的消息,江淮楚却兴致缺缺的叹息一声,又是这一招,墨刀这种大将,对于现在的洪武社还是相当重要,能回来当然好,回不来就可惜了。
就连鹤冥也皱着眉头转身盯着任立。
镇定自如的说出最后的交易“我们的要求不高,半个广西,卖掉墨刀!”
“以柳州、来宾、北海作为分界线,西部是我们,东部是你们,一个武将巅峰,尤其是对洪武社忠心耿耿,我想这个价钱你们不亏”
“我们需要整顿,我们不会贪得无厌,再说,你们面积小、人多,囤积部队密集大,这样即便我们发动战争也占不到什么优势,这样你们就可以安心隔岸观火了”
站起来,看了一眼鹤冥、江淮楚,任立声音低沉道“总部只给我了这个价钱,剩下的你们好自为之,是和是战,就看你们的。不过我要说一句,我现在拥有近两万血夜中罗乾的死忠,让他们对洪武社开战”嘴角泛起无耻的笑容“我相信他们会非常乐意!”
“广西的兵力也是花轩部署的,我们真的要强攻,你们能坚持几天那?”
一句句轻描淡写,却仿若雷锤轰击在江淮楚心头,加上任立那无耻的笑容
啪!
床头柜上的茶杯被江淮楚摔在地面上,紧随而至的是“滚!”
看着江淮楚虚弱脸庞上狰狞扭曲的愤怒咆哮,任立无所谓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
没有人阻拦他,从江淮楚的行为举止来看,这一次谈判已经有了结果。
即便如此,走出房间的刹那间,任立还是感觉背后湿湿的,不紧张是骗人的,不害怕更是骗人的。
此次谈判,得知消息后,任立是抢破头皮才抢到,他是在赌,也是在给自己争取!
他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此次任务,自己算是圆满成功了,用自己精心设计的话把江淮楚拐到沟渠中。
这一次交易看似简单,但谁敢去试试?
真的江淮楚想不开把你杀了又能怎么样?
天墓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任立大动干戈。
墓府的版图也在一夜间骤然增大,但谁知这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