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家小夫妻
14065200000036

第36章 三十六、偷儿世家

夏东元带回的西瓜和哈密瓜除了送李梦阳府中的一份其余很快被夏府一分而空,夏家三位小姐对瓜果能够如此之甜感到十分好奇。特别是三小姐夏玉洁,一个人偷偷吃了半个哈密瓜,甜得齁嗓子,半夜就胃酸折腾的身边丫鬟一宿没睡。

“可长教训了?”小夏夫人板着脸训斥自己的女儿。

夏玉洁连连点头,东西是好吃,可也不能多吃啊!她现在还难受着就要受母亲的教训,实在悲催。

“这几天不许吃水果了。”夏玉洁毫不犹豫的点头,瓜都分完了,她也没处惦记,然而这头点得太早,很快她就后悔了。

夏东元又不知从哪里拉来了一车的葡萄,有青皮的、有紫皮的、有没有籽的,可是馋得夏玉洁口水直流、唉声叹气。

“这葡萄真奇怪,没有籽怎么种出来的?”方氏吃了一串的玻璃脆好奇的说。

又送走了一批热情的邻居,吴氏捶着腰背,自打夏东元被封为太子妃后方家门庭若市,比她以往干活还要累许多。一转眼又看到儿子方耀祖往牛背上爬,横眉立目,“臭小子,还不下来,小花还小,哪能容得你这样骑?”

方耀祖一溜烟儿下了地,蹭地一声牵着牛钻出了门,“娘,我去放牛了。”

吴氏双手叉腰,冲着方耀祖的背影骂了句,“挖头亽脑的!”边骂边扭着粗腰进了屋,一抬眼就看见丈夫方德宗在书案前练字。笑着凑上前,试探地问:“当家的,你说妹夫当了庆阳伯,按理我们投奔过去也是可以的吧!”

方德宗抬眼看了一眼吴氏卖丑的模样,他家这位自打从京里传来元元被封太子妃的消息后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他眉头轻皱,呵斥道,“这个主意给我吞进肚子里想都不要想。”

吴氏见丈夫发怒,不敢顶嘴,自己嘟嘟囔囔,“他们家难的时候咱家可没少拉拔,怎么,如今发达了还不许人沾沾光?这可是皇亲国戚!”

打消息一传进上元县,方家就门庭若市,接待了娘家、邻里甚至的官家太太的吴氏底气足了许多,现在人们都在问他家何时上京呢?若是不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方德宗听得这派说法颇为厌烦,冷声冷语,“妹夫不过是个虚爵,我们上了京就算住在伯爵府里又做什么营生?中京一片瓦下来都能砸下几个贵人,咱们又如何立足?还不若留在上元县,有着妹夫的面子生意倒也好做。”

对生意上的是吴氏一向插不上话,瘪瘪嘴,也知道丈夫说的在理,不敢再多说了。

方德宗见此心下松了口气,缓声道,“京城大居不易,若是去了你回个娘家也费事。”

吴氏登时对上京一事想也不想了,有娘家的女人和没娘家的女人差别可大了去了,谄笑着说,“还是当家的考虑周到。”

夫妻二人就此不再多言。

沈小吕一下值就大步流星地往家走,远远地看见沈红在家门口垫着脚尖张望立刻奔去一把抱起妻子,“秋老虎晒人,出来等我做甚?”

沈红被沈小吕骇了一跳,看见是丈夫一脸的惊喜,附在他耳朵嘀嘀咕咕了两句话,沈小吕立刻就傻了,半晌抱着媳妇进了内室,小心地将媳妇安置在床上才高兴地手舞足蹈,“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沈红好气又是好笑,“要当爹了还不给咱孩子做个榜样,这样像什么样子?”

沈小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欢呼雀跃,恨不得告知天下人与之分享,忽而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一拍脑袋,“哎哟!得请李先生给咱孩子取个好名字。”说罢,卷起一阵尘烟出了门,沈红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等沈小吕的身影消失了,老神偷哼哼唧唧的出来了,冲着沈小吕消失的背影骂了句,“德行!”

沈红哭笑不得,她爹这阵才觉得女儿被人抢走了,心里正不痛快,温言温语对老神偷说,“爹,这孩子可是跟着您姓咧?可不是您的亲孙子?”

老神偷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觉得女儿话说得没错,开心地说,“是极,是极。我跟你说,孙子在肚子里就好好的教导,莫要将丢了咱家的家风,好歹这手艺也传了几代,皇上都夸过我是国手。”

沈红心里翻了几个大白眼,她家有啥家风?莫非是那:偷富莫偷穷,富人多不仁,不偷白不偷,偷儿多练手,手巧金满兜,手笨吃不饱。胆要大,心要细,偷得天,换得地,偷得坏人哇哇叫!

沈红觉得圣人如果知道无意间的一句话倒让一个老偷儿坚持要将此传承下去,圣人会哭的。

老神偷人老成精,看出沈红的不以为然,恼羞成怒道,“怎么?看不起这身手艺?小吕不就是凭这个有了官身的?老头子我就不信圣上不需要偷儿,哼哼。”说完一甩手,哼哼唧唧的走了。

李梦阳,弘治五年陕西解元,次年中进士。因其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而受人敬佩。其人也颇有治世之才,初任户部主事一职,因其精明能干升至户部郎中,是朱佑樘十分看好的年轻官员。

沈小吕第一个想到就是李梦阳,让他给取个名字好让儿子也沾沾文曲星的文气。

“名字?”李梦阳一头雾水,对沈小吕他可谓是记忆深刻,能不深刻吗?将他押到锦衣狱后又把自己灌倒的人,至今他对牟斌当时的脸色记忆犹新。

沈小吕大力的点了点,“我媳妇怀孕了,请大人给取个名字。”

李梦阳啼笑皆非,笑呵呵的对沈小吕说,“可以,不过得等生下来再说。一不知道男女,二没看八字,就算取了也不知是否合时宜。”

沈小吕一拍脑袋,这才想到自己思虑不周,抱拳谢过李梦阳。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红有了大多孕妇都有的毛病——馋!

别的好说,她就想吃那桂华斋的乳糖。这可难为坏了沈小吕,哪怕是桂华斋也没有这东西了,看着媳妇儿体贴的忍着的模样,沈小吕一拍头,这是他干了,不就是去庆阳伯府‘拿’点乳糖嘛!藩王府他都去过,没道理伯爵府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