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00万个美国人中,每一个天生的美国人,不管他信仰什么或不信仰什么,在这一点上,都无可争辩地是基督徒;他具有基督徒的素质。
有两种基督教道德,一种是私德,一种是公德。这两种道德如此不相同,如此不相干。一年中,美国公民有363天恪守基督教私德,使国家的完美性质保持纯洁无瑕;然后,在余下的两天,他把基督教私德留在家里,把基督教公德带到税务所和投票站,竭尽全力去破坏和毁灭他整整一年的忠实而正当的工作。他毫不脸红地投票拥护某一邪恶的老板,如果该老板是他那个党派的摩西,他无动于衷地投票反对另一党派的候选人,哪怕他是全国最优秀的人。他每年都在若干州和城市促使腐化分子登上官位,他若能抛开基督教公德,而将基督教私德带到投票站,就能迅速净化公职,使执掌官职成为一种高尚、体面的荣誉。
他每年一次将基督教私德置于一旁,租一艘渡船,将他的票据存放在新泽西的一家货栈三天,然后拿出他的基督教公德,前往税务所举手发誓:只要他能搞到一分钱,他也会以分期办法来付税,所以得帮帮他。翌日,各报登出一份名单,占了一又四分之一栏,印刷精美,名单上每一个人都是亿万富翁。只要情况允许他们决不错过一次布道机会,但不论情况是否允许,他们决不错过一个抛弃某一事物的机会。
我本是一个诚实的人。现在我正在崩溃。两周前,当他们向我征收7.5万元税款时,我出去借钱,可是没借到,接着,我发现他们允许一大批百万富翁,只须交纳三分之一我须交纳的税款,就能在纽约生活,这时,我感到受了伤害。15分钟后,我的道德准则变成一堆散沙,我随着这些老于世故的执事先生们宣誓,放弃我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全部财产,直至软木腿,玻璃假眼,以及剩下的假发。
税务官长期来看惯了顽固不化的贪污受贿老手的此类行径,他们经受得住这种场面,可是,他们本来期待我这个经过特许的职业道德家表现较好,我却使他们伤心了。
我显然失去了他们的尊重,我也失去了自尊,只不过我的身价已降到底,无法再降了。
在塔斯基吉,他们将同帕克赫斯特博士一起,从不充分的证据中匆匆得出使人误解的结论,并且用绅士从不发誓的迷信来蒙骗学生。看看这些好心的百万富翁;他们难道不是绅士吗?但他们也会发誓。每年仅一次,也许,但大都足以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他们这样做失去什么吗?不,什么也没失去。他们3分钟内省下的东西足以维持一家人7年的生计。
绅士从不发誓的想法大错特错。他可以发誓,并且依然是绅士,如果他用一种友善、仁慈而亲切的方式的话。我很了解,历史学家约翰·菲斯克也很喜欢他。他是一位纯洁无瑕,最诚实正直的基督徒绅土,但他也发过誓。也许并非完全如此,但是,我来告诉诸位。
一天,菲斯克先生正在伏案工作,他妻子走了进来。她很激动、很苦恼地说:“我很遗憾地打扰您,约翰,可我必须这样做。因为这件事很重要,需要立即处理。”
说着,她流着眼泪严厉指责他们的小儿子,她说:“他一直说他的玛丽姨妈是傻瓜,还说马萨姨妈是该死的傻瓜。”菲斯克先生想了一会儿说:“噢,好吧,我应亲自对两者加以区别。”
华盛顿先生,我请求您把这些教导传达给您伟大的、成功的、非常有益的教育机构,并且把它们加进你们教育那些幸运的学生时所用的内容原已丰富的思想、道德教材中去,以便他们更好地投人人生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