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华海局势被你搞乱!”
蒋氏餐厅最靠里边的角落,蒋长龙把一碗番薯粥递给赵恒,脸上扬起那抹熟悉的笑意开口:“杜家跟丁家闹翻,丁家又跟清帮闹翻,丁家此刻焦头烂额,只是张啸林被丁家做出气筒也不好受。”
蒋长龙轻描淡写的叙说着各方现状:“听说丁市长在杜家受到的憋屈气,全部撒给了张啸林和清帮,旗下集团被经济调查组折腾得元气大伤,破罐子破摔的丁市长,显然要拉上一个人垫背。”
“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赵恒轻轻吹着番薯粥:“我才是碾断丁三少的凶手!”
蒋长龙拿过几碟小菜,放在桌上:“丁家当然恨你入骨,丁夫人甚至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把她一对儿女折磨的半死不活,丁三少小腿碾断自然不用多说,丁玲玲现在情绪也很波动,有点”
“往神经病发展的趋势。”
蒋长龙自顾自的笑起来,拿起筷子补充:“只是这次事件丁氏兄妹理亏,而子颜又一颗心系在你身上,加上第一楼以及你七七八八的关系,丁家暂时只能忍气吞声,转而拿倒霉的清帮发泄。”
“但这不意味着你没事,丁家和清帮有机会都会咬死你。”
赵恒抿入一口番薯粥,满足的叹了一声:“那是以后的事了,我暂时不管那么多,我要趁着这股东风浑水摸鱼,把清帮彻底拖入万丈深渊,不过张啸林不会这么快倒下,他肯定会对我反扑。”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也算是暴风雨前的感谢。”
赵恒望着蒋长龙的灿烂笑容,端起手中瓷碗:“谢谢你上次给我枪手的消息,让我能坦然面对杜夫人,虽然我很好奇你的真实身份,但我不会八卦追问你,因为你能告诉我时自然会告诉我!”
“不客气!自家兄弟!”
蒋长龙也端起碗一碰,随后就喝着热乎乎的粥,接着又闪过一丝落寞:“赵恒,你终究比我大气比我狠辣,如果当年我有你这股冲劲,或许我现在的人生就改变了,可惜,一切都无法重来!”
“不然,我真想飞扬跋扈一次!”
蒋长龙说这话时显得很纠结很遗憾,赵恒没有多问什么,但清楚是跟杜雅琪有关,很可能他当初也面临杜夫人的棒打鸳鸯,只是小蒋最终妥协最终退让,让杜雅琪伤心离开华海甚至不再见他。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太晚。”
赵恒笑了笑:“只是需要你行动!”
蒋长龙微微一怔,随后又苦笑着摇摇头:“不一样,不一样!”接着又话锋偏转道:“不说这些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你拿住宋世杰拿住笑面虎,但他们对清帮根本不会有什么损伤啊。”
“只要张啸林在,清帮就在!”
赵恒对这点没有丝毫疑问,点点头回道:“他们两人对清帮确实无关紧要,但我还是能榨取出一些东西,至于张啸林,我准备在铁罗汉葬礼干掉他,然后再把笑面虎放回去让他们争权自乱。”
铁罗汉的葬礼被张啸林推迟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是一个好方法。”
蒋长龙微微一怔,随后轻叹着回道:“只是你千万不能小看张啸林,说不定他已经料到你会在葬礼发难,到时,你不仅无法刺杀他,还会让清帮子弟把你剁成肉酱,所以你务必谨慎谋划此事。”
赵恒点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你要小心叶师师!”
蒋长龙犹豫一下,忽然冒出另一句:“现在混乱局势中,原本四面受敌的叶师师因你而成为华海最大赢家,你要小心你对付完清帮后,她一脚把你踢开或者杀了你,不要以交情来衡量凶险。”
他很认真的看着赵恒道:“或许你觉得她关键时候硬撑你,跟你一起面对杜家打压,所以她不会再害你,但是你要清楚,有些人可以共患难却不可以共富贵,涉及到利益,难保她会下毒手。”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听到蒋长龙谈起叶师师,赵恒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不然也难于在华海占有一席之地,她前些日子还说回来跟我并肩作战,可惜我始终没见她身影,或许知道我能扛住,又乐得我四处碰墙。”
“她早回华海了!”
蒋长龙忽然冒出一句,在赵恒微微愣然时叹息:“她在你枪伤杜夫人隔天就回了华海,带着颜如玉一直匿藏在温泉山庄,我还以为你跟她早有安排,想不到你却毫不知情,老弟,你要小心!”
赵恒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把番薯粥喝得呼呼作响,蒋长龙伸手拍拍他肩膀,继而把叶师师位置说出来:“郊外十七公里的温泉山庄,那是叶师师的正规产业,常年驻守着近百名第一楼子弟。”
“谢谢!”
赵恒淡淡一笑:“看来还是自家兄弟贴心。”
十五分钟后,赵恒离开了蒋氏餐厅,在他离去三分钟后,一名年轻女子坐在蒋长龙的面前,自己拿了一个碗盛上半碗粥,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外面汽车刹车,随后赵恒像是利箭般去而复还。
蒋长龙和年轻女子脸色齐变,后者立刻向厨房里窜去,顷刻就没了踪影,几乎她刚刚消失,赵恒就站在蒋长龙面前,笑容温润儒雅:“忘记跟你要点番薯粥的原料,我想给杜子颜熬上一锅。”
在蒋长龙笑着去拿东西时,赵恒瞄了一眼那半碗粥。
三分钟后,赵恒再度从蒋氏餐厅离去,年轻女子站在蒋长龙面前,端起桌子热粥一口喝完,随后拿着纸巾抹嘴:“这小王八蛋,还真是一个王八蛋,做事这么狡猾,看来你当初真没看错他!”
“那当然!”
蒋长龙给她的瓷碗添上热粥,苦笑着回道:“如果赵恒真的只是一介勇夫,我岂会如此耗费心血甚至自己帮他?不过希望他能早点成长为国家栋梁,杜天雄是个人物,可惜爱上杜夫人!”
蒋长龙望向女子:“只要那神经病在杜天雄身边,杜天雄就始终充满变数,听说那疯女人还派杀手行刺将军,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事呢?所幸东方将军安然无事,不然我们怕是百死莫赎!”
“她不是什么事都告诉我的!”
年轻女子轻叹一声:
“她还有自己一条渠道,顶级任务全走暗线。”
在蒋长龙微微沉默时,她补充上一句:“我会全力去查!”
“其实你刚才不应该提起叶师师回华海的消息!”
年轻女子夹起一筷子鱼干,送入嘴里慢慢咀嚼道:“等赵恒对付完清帮,再把叶师师所作所为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觉得焦头烂额,否则又要防备叶师师,又要对付张啸林,他会显得慌乱的!”
“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蒋长龙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又歪着脑袋:“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他这几天通过司马清的关系要了一批死囚犯,我本以为他要组织敢死队,但是囚犯最后却全都死了,一个不少送到太平间。”
“组织敢死队是不可能的!”
年轻女子轻轻摇头,接过话题回道:“华国的律法摆在那里,而且家属也要收尸,司马清再大能耐再有靠山,也不敢让赵恒组织死囚卖命,但也如你所说的奇怪,死囚在他手里走一遭干吗?”
蒋长龙眼睛眯起,罕见的流露出一丝迷茫。
也就在这个时候,路叔在医院对着丁三少的腿挥刀而下。
一抹清亮,一抹鲜血,一腿永远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