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奥列弗·哥尔斯密
我刚从西敏大寺参观归来,那里有英国的哲人、英雄和国王的墓地。那些墓碑和已故的伟人遗骸,在我心中激起一层阴郁的云!寺庙装修得古色古香,庄严得如神灵般使人肃然起敬。幽雅的窗棂,雕花的廊柱,高高擎起的游廊与幽暗的屋顶,各种各样原始艺术的装饰使它显得格外宏伟壮丽。置身此地,我心中的感觉可想而知。在寺庙中举目四望,墙上满是嵌着的死者雕像、铭文和墓碑。
呜呼!不由自语,微不足道的凡人到死都还要妄自尊大!渺小如我——此时此地也比他们中最伟大的角色更为重要呢:他们在奔忙劳碌中度过了短暂的一生,赢得暂时的盛名之后便遁入了坟墓,与蛆虫为伴,除墓志铭外再也无人恭维。
当我正陷入如此深思时,一位穿黑衣的先生看出我是个外乡人,走过来攀谈。他彬彬有礼地提出,愿做我的向导带我参观这座寺院。他说: “你要是对哪座墓碑特别感兴趣,我愿尽力为你介绍,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满怀感激地接受了这位先生的好意,并对他说: “我就是想来看看英国人如何运用他智慧的头脑、秉承公允之心,以回报逝去的伟人。”“像这样的回报”,我接着说, “若是使用得当,便不会伤害那些被称颂的死者,而对于那些现在能欣赏它的人又不失为一种荣耀的鼓舞力量。对这种死后的巨大荣誉,每一个健全的政府都应当加以利用,使它由个体的虚弱转化为集体的强盛。如果只有真正伟大的人物才能在这个肃穆的庙堂里占有一席之地,那么,这样的一座寺院可谓最佳的道德教育场所。对于那些真正有着雄心壮志的人来说,这里将对他产生强有力的刺激,使之受到鼓舞。我听说,也确实只有那些拥有赫赫功勋的人才能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对我的这番高谈阔论,黑衣人显得不耐烦起来,我也’“就不再多说。两个人一起信步而行,依次欣赏那些特别的墓碑。
人的眼睛总是会自然而然地被美丽的事物所吸引,我也不由自主地对一座墓碑产生了特别的兴趣,同其他墓碑相比,这座墓碑更为精致。“那个,”我对向导说, “我想那应该是哪个伟人的坟墓。你瞧它那精致罕见的工艺,那富丽堂皇的格局,一定是为了纪念某位救国于危难之中的君主而建,要不就是为了悼念某位乱世之中征服众人,并将国家纳入正常秩序的立法者。”“不,”我的同伴笑着回答, “要在这里留下一座精美的纪念碑,不一定非要有那样了不起的资历。平凡卑微的本领足矣。”“什么!那莫非只要打赢两三场仗,攻下几座城池,就算够格了吗?”“赢得胜仗或攻占城池或许管用,”这人回答说, “但是,一位b^未上过战场的人也有可能在这里留下一座漂亮的纪念碑。” “那么,我猜这或许是某位诗人的墓碑,他的聪明才智带给了他不朽的盛名吧。”“不,先生,”向导回答说,”长眠在这里的这位绅士也从未做过诗。至于才能,他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才能,只有嫉妒别人的分。”“拜托,请直接告诉我,躺在这里的这位了不起的人物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呢?”我急不可耐地问。 “过人之处,先生?”我的同伴说, “哼,这位大人物可真是非常了得,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西敏大寺中留下一座坟墓。” “我的上帝!但是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我想他不至于是贿赂寺院的住持才得到这个穴位的吧,埋在这里的人都有着丰功伟绩,稍显平庸的看起来都让人觉得仿佛声名狼藉了似的,难道他不觉得羞耻吗?”“我想,”这人回答说, “这位先生应该很有钱,因此他的亲信们少不了世俗般恭维他,于是他也欣然地相信自己了不起,而专院的住持因从自欺欺人中得到了利益,也很乐意相信他,所以他就出大价钱在这里买了一座漂亮的坟墓。而且正如你所见的,工匠们也就为他造了一座最漂亮的墓碑。你不要觉得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位先生想在死后跟大人物葬在一起。在这座寺里还有许多人,他们在世时遭到那些大人物的鄙夷,甚至被拒于千里之外,可死后他们却非要挤到这里来与那些大人物日夜为伴。”
继续向前走,我们到了寺院一个特别的角落。 “看呀,”这位先生指着说, “那边就是‘诗人角’:莎士比亚、弥尔顿、普赖尔和德雷顿的墓都在那儿。” “德雷顿!”我答道, “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不过倒是有人跟我提起过蒲伯,他也长眠于此吗?”“日久天长,”向导说, “等上一百年再说吧,他刚死了还没多久。人们还在怨恨他呢。” “这也太奇怪了,”我大声说, “用尽毕生的精力娱乐大众教育同胞的人,还会有人恨吗?”“当然有,”我的向导说, “他们正是因此才恨他的。有一伙叫‘书评者’的,他们觉得自己的职责就是看管文学界、通过报纸来分配名声。这些人有点像伊斯兰宫廷中的宦官,自己失去了人生乐趣,也不让别人活得痛快。这些所谓的书评家整天无所事事,只会为蠢人和粗制滥造的作家大叫大嚷,赞死人,贬活人,承认公认的才子有那么点能耐,热捧众多木头脑袋瓜子,来赚取公正的名声,对某些人的作品实在挑不出毛病就攻击他的人品。这些恶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书商们豢养的,书商们经常干脆直接接受这肮脏的勾当,反正干这种事只要语言枯燥并且会骂人就可以了。每一位有才华的诗人都会遇上这样的敌人。尽管他对他们的卑鄙不屑一顾,但却深受其害,甚至入土也不得安宁。追求空名,到头来只能得到深深的苦恼。”
“这里每位诗人的情况都是如此吗?”我大声喊道。 “是这样的,毫无例外,”他答道: “除非他生来就是大官。有钱他就可以收买书评家为他扬名立万,也可以收买寺院住持为他树碑立传”。
“难道就不能像中国那样,有一些明智之士自愿奖赏那些有才能的人,以消除这种居心不良的愚蠢引起的忧怨吗?”“我承认确实有许多这种人,”这人答道, “但是,先生,那些书评人把他们层层围住,自称作家,而赞助人又不愿去分辨真伪。结果诗人们被拒千里之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恶人把赞助者给自己的奖赏吞食殆尽。”
我们离开寺院的这一角,走向一座大铁门。我的同伴告诉我穿过这道门就可以见到那些国王们的墓碑。听了这些话我便不再礼让,但正当准备进去的时候,一个把门的却叫我得先付钱才行,这个要求让我感到非常惊奇,便问那个人,难道英国人要借办展览来赚钱!他要这种小钱岂不是对国家的一种羞辱?把自己先辈们的光辉功勋敞开让人参观,比起卑鄙地勒索(对英国荣耀有浓厚兴趣以探究竟的游人),是不是更光荣? “您的这番话,”守门人答道, “显然都十分在理:反正我也听不懂。但是说到这三便士的收费,我是从别人手里包来的——他是从另外一个人手里租来的——此人又是从第三个人手里赁来的——而这人又是从寺院住持处承包的,我们都得过日子呀!”我交了钱,刚才免费:参观的那些部分已经让我无限惊讶,期待从这里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但:在这里我大失所望,里面不过是些漆黑的棺木,生锈的铠甲,破烂的军旗和几个粗制滥造的蜡人。我很后悔花了这些钱,便安慰自己说再也不在这儿掏一分钱了。有一个同我们一起游览的人,他谎言连篇且毫不脸红。他说某位贵妇人因为扎破手指死了,还说某位国王有一颗金头,还讲了不下二十个类似这种荒谬的事。 “先生们,看那儿,”他指着一把旧橡木椅说, “那可是令人惊奇的东西——英国国王都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加冕的。椅子下那块石头,是雅各布的枕头。”可我实在瞧不出那把橡木椅和那块石头有什么特殊之处。假如我真能看到某位古代国王坐在那把椅子上,或者雅各布把头枕在那块石头上,我可算目睹了千古奇观。可是现在,就好像我在这大街上捡起一块石头,仅是因为某位国王在仪仗队中行进时曾凑巧踩在这块石头上,于是便可以把它叫做文物了一样,这根本不可理喻。
离开这里,这位指挥又领着我们穿过了几条幽喑的通道走过几条弯曲的小路,自言自语,继续扯谎,手里不停地挥动着一根棍子。他这个样子使我想起了戈壁沙漠中的那些黑魔法师。我们又看过了几样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精疲力尽了。后来他还叫我仔细端详一副盔甲,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这副盔甲,”他说, “原是蒙克将军的”。将军还要穿盔甲,这也太奇怪了。“请注意,”他又说, “仔细看顶帽子,这是蒙克将军的便帽。”“一位将军还需要便帽,好奇怪啊。请问朋友,这顶便帽当初值多少钱呀?”“噢,先生,”他说,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辛苦的报酬可全在这顶帽子了。”“这个报酬可不多呀。”我说。“也不算少,”他回答说: “每位先生都会在里面放一些钱,然后这钱便归我花了。”“什么,又要交钱,还要钱呀!”“每位先生都会放点进去的,先生。”“我不会给的,”我回答道, “朋友,寺院的住持应该给你们发放工资的,而不是让你们这样勒索游客。我们在中国参观展览,只需要在进门时付钱,出门时无需再付的。你们寺院的住持可真是贪婪成性啊。告诉我大门在哪儿,如果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碰上多少打着教会幌子的乞丐呢!”
我匆匆忙忙离开寺院回到住处,以便仔细回想一下今日所见所闻中, 有哪些卓越不凡,同时也对粗鄙小气之处嗤之以鼻。开心一刻 l’m Going to Let My Chauffeur Answer it A famous scientist was on his way to yet another lecture when ischauffeur offered an idea.“Hey,boss,I’ve heard your speech manytimes.I bet I could deliver it and give you the night off.”“Sounds great,”the scientist said.When they got to the auditorium,the scientistput on the chauffeur’s hat and settled in the back rOW.The chauffeur walked to the lectern and delivered the speech.Afterward he asked ifthere were any questions.“Yes,’’said one processor-Then he launchedinto a highly technical question.The chauffeur was panic—stricken for a moment but quickly re—covered."That’s an easy one,”he replied,“SO easy,I’m goingtoletmy chauffeuranswerit·”
让我的司机来回答 一个著名科学家去做一个讲座,他的司机给他出了个主意:“老板,您的讲座我已听了这么多次了。我打赌我现已能胜任这个讲座,让您休息一个晚上。”“那太好了。”科学家说。到了礼堂,科学家戴了司机的帽子,坐在了后排。司机走上讲台做讲演。讲演结束后,他问听众是否有什么问题。一个教授提出了一个高深的学术问题。司机一时被问懵了,但很快定下来。 “这很容易回答,’’他说, “太容易了,我要让我的司机来回答:”Down the Valley
William Cobbett
威廉·科贝特(William Cobbett,1762—1835年),英国散文作家,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