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龙?”花妈妈讶异地看着苏惜沫,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你的意思是上次玉娇龙在醉仙楼闹出来的事儿,是你指使的?”
苏惜沫摇摇头,道:“花妈妈,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恰好和玉娇龙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个很仗义的人,我相信她会帮我!”
花妈妈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玉娇龙会帮你?不管怎么样,其实你很明白,人家把你放到天香楼,肯定是为了让你名声受损。他们可不会看着你走出天香楼,我想那些人应该一直盯着我们这里呢,你要是走出去了,相信会遇到比卖进天香楼更惨的事儿!”
“他们把我卖给你,可签了卖身契?”苏惜沫问。
花妈妈笑了笑,道:“当然……苏小姐的卖身契可是在我的手里了!”
“呵呵……用的是我的真名吗?”苏惜沫笑着问。
花妈妈摇摇头,道:“这当然不可能,没谁那么傻,如果我们天香楼明知道你是苏家小姐还收了你,那不是明摆着要和苏家作对吗?你卖身契上的名字是苏晗!”
“这样啊……那你买的既然不是苏家小姐,那我也便不是苏家小姐,不过……你确定你收下了我,我苏家真不会为难你们?要知道我可是苏家长房唯一的嫡女!”苏惜沫的神情变得极为冷漠。
花妈妈笑了笑,道:“即便你是公主,进了这里,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我天香楼敢做的生意,就不怕别人找上门来寻仇!”
“好……很好……这么说花妈妈是要和苏家为敌了?”苏惜沫嘴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意,眼神变得冷厉无比,看得花妈妈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花妈妈也算是阅人无数,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如此气势,那是久居高位者才会有的气势,让人心神俱寒!
花妈妈咽了一口口水才勉强平静了心情,道:“苏大小姐,这件事也由不得我做主,我就算肯放了你,你也出不去,那人既然这么放心把你交给我,就不怕我放你,你这么聪明,想必不会不明白!”
苏惜沫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要你帮我一起逃出去!”
“这是不可能的,我若是帮了你,就等于得罪了杜家,你苏家难惹,难道杜家就好惹了?我没必要为了你得罪那三家啊,轻重我还是分得出的!”花妈妈十分市侩地道。
苏惜沫却道:“我不仅是苏家大小姐,我还是毒医云鹤的徒弟,你应该听说过吧?既然是云鹤的徒弟,你得罪了我,可比得罪了任何一个世家,所要付出的代价都更惨,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天香楼变成地狱!”
花妈妈面色一白,突然想到了这茬儿,心下有些慌乱,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去回禀主子,若是他说可以放你,我再回来给苏小姐寻条出路!”
苏惜沫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只给你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之后没有我满意的答复,今日我虽然逃脱不掉,但是迟早有一天,我要整个天香楼给我陪葬!”
苏惜沫说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极为幽冷,仿佛一只恶魔一般,让花妈妈又是一个哆嗦,赶紧点头出去了。
苏惜沫见她走了,才稍稍放下了些心,她不相信天香楼幕后的主子会故意和苏家作对,那么接下来,她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反击了!
杜家和魏家,还有司马家,这件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既然做到了这个程度,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别说是三个新贵,就算是老牌世家,她也绝不畏惧,这条命是捡来的,所以她并不稀罕用命去拼。
苏惜沫想了想,领头的既然是杜家,那也就别怪她擒贼先擒王,至于司马家和魏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花妈妈去了很久才回来,这一回还端了一些饭菜过来,道:“我已经回过天香楼的掌事,他说这件事需要通报主子才行,估摸着苏小姐还得耐心等等,我们主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苏惜沫点点头,倒也不着急,只是道:“我可以等,但是你必须帮我送一封信去云府,我要向师父报个平安,这样总可以吧?”
“这……”花妈妈有些迟疑地道,她并不是个会随意做承诺的人。
苏惜沫笑了笑,道:“放心,我不会说什么对你们不利的话,我的人在这里你们也无需害怕我师父会做什么不利于天香楼的事儿,如果你帮我送信回去,我愿意付给你一千两银子,作为谢礼!”
“银子倒在其次,只是我怕被人盯上,我想那几家肯定派人守着我们天香楼呢!”花妈妈精明地很。
苏惜沫点点头,道:“我明白你们的难处,不过你们天香楼的人要传个信应该不是难事儿吧?别跟我说什么被人发现,若是你们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天香楼也就不必再开下去了!”
花妈妈嘿然一笑,说:“苏小姐果然是个精明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也不跟你开高价,银子不必了,我们要苏小姐替我们救一个人!”
“什么人?”苏惜沫漫不经心地问。
花妈妈笑着道:“这个嘛,等事成之后,我们自然会和苏小姐说,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但是对苏小姐来说,这绝对不算是吃亏的买卖!”
苏惜沫扬起眉梢,道:“也罢,总归我也是个大夫,那你们就赶紧替我送信吧,告诉我师父,让他替我回苏府说一声,就说我要跟着师父采药去,暂时居住在云府!”
“好的,苏小姐静候佳音!”花妈妈替苏惜沫松绑之后,就出去了,留苏惜沫一个人在房里用饭,似乎也不担心她会跑一样。
约莫傍晚的时候,花妈妈又来了,这一次是眉开眼笑地过来的,对苏惜沫还行了个礼,态度显得恭敬许多,道:“苏小姐,上面交代了,让我们放了您,您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嗯,我暂时不想走了!”苏惜沫笑着道。
“什么?”花妈妈惊讶地看着苏惜沫,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
苏惜沫笑着道:“花妈妈照常安排三日后的初夜拍卖,我的花名都想好了,就叫……雨烟吧!”
花妈妈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苏惜沫,问道:“苏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在我天香楼捣乱啊!”
苏惜沫笑着道:“为你们天香楼招揽生意还不好吗?更何况你若不继续筹备着,可就算明着得罪了那三家了,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你们照常举行,至于其他的就不必管了!”
花妈妈仍旧不放心地道:“苏小姐,你和那几家的恩怨,我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但是这件事与我们天香楼无关,我们不能为您得罪了他们,放你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呵呵……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一切罪责他们都会算在我的头上,与你们天香楼何干?如果你觉得做不了主,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苏惜沫笑着道。
花妈妈一副为难地样子,道:“我们主子可不轻易见外人,我们平日里可都是和掌事的说话的!”
苏惜沫道:“那就找你们掌事的!”
花妈妈实在拗不过苏惜沫,只好道:“苏小姐,说好了,这件事之后,你可一定要去救人,否则我们主子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不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苏惜沫干净利落地道。
花妈妈这才去了,没多久,却有一个黑影破窗而入,站在了苏惜沫的面前,苏惜沫一看来人,就惊讶地问:“你不会就是这天香楼的主子吧?端亲王殿下?”
“难道不可以吗?”端亲王语气没多大变化,依旧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
苏惜沫笑了一下,道:“王爷真是好雅兴,用一座青楼来圈养美人,果然不同凡响,风流的至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端亲王冷哼了一声,道:“你有什么目的,趁本王还有耐心,就趁早说,不然本王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王爷,您不觉得对臣女这样无情,实在有些过分吗?好歹咱们也相识一场,虽然算不上什么交情,但是也不至于让王爷这么讨厌臣女吧?”苏惜沫不知为何,看到端亲王就有了想逗弄他的心思,谁让这个王爷整天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
端亲王冷眸睨了她一眼,道:“既然苏小姐无事要说,就别怪本王失礼了!”说着竟然真的上前,一把将苏惜沫扛了起来。
苏惜沫挣扎一下,道:“王爷好像很喜欢扛着人,快放我下来,我只是想报复一下杜家,所以借贵宝地一用!”
端亲王这才将她放下来,道:“你为什么老是要折腾那么多事儿?”
“不是臣女要折腾,而是那些人不肯放过臣女,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臣女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王爷肯不肯帮臣女这个忙?”苏惜沫问道。
端亲王道:“本王凭什么要帮你?如今是你的事儿,似乎与本王没有多大的关系!”
苏惜沫笑了笑,道:“王爷别院的那个不过两岁的孩子似乎还等着臣女去救治呢,若是臣女有什么好歹,王爷怕是很难再找到我这么好的大夫了!”
“你是在威胁本王?”端亲王的声音提高,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苏惜沫摇摇头,道:“这不叫威胁,这叫交易,臣女想和王爷做大买卖,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你说的大买卖是什么?难道就是帮着你对付那几家?”端亲王不屑地道。
苏惜沫摇摇头,指了指皇城的方向,道:“我说的大买卖,就是王爷一直惦记的地方,这么多年王爷一直以面具示人,想必也倦了吧?”
端亲王眯起眼睛,道:“本王戴面具只是不想惹麻烦,你以为是为什么?本王不敢见人吗?”
“我说的面具,可不是王爷脸上这张鬼脸,王爷心里清楚,这天下姓沐,可是姓沐的人却很多,王爷难道不想尝尝人上人的滋味?”苏惜沫说的十分胆大,仿佛一点儿也不怕端亲王治罪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