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这是怎么啦?”
叶凤仪焦急询问女儿,女儿受伤后喜怒无常,有时候失神傻笑,有时候默默流泪,也常常发脾气,摔东西。
为此,她担忧不已,带女儿看过心理医生,医生爱莫能助,说需要女儿自己调节心态,走出毁容的心理阴影。
纳兰彤彤闷声不响躺下,用被子蒙住头脸,身子轻微抽动,在抽泣,刚刚从新闻网页看到的照片,刺激到这妮子。
叶凤仪不知如何劝慰女儿,捡起摔坏的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到书桌上,叮嘱女儿多吃水果多喝水,看看表,心痛叹息一声,悄然离开。
蒙着被子的纳兰彤彤听着母亲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拽开被子,从床头的纸抽盒拽了张纸巾,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很自责,自责当母亲面发脾气,可总是控制不住,遭遇连番磨难,心情再没好过,特别是主动跟杨晨分手后,一颗心....仿佛彻底碎掉,整个世界随之变为压抑的灰色,只有伤痛和绝望。
她爱他。
可必须离开他。
不愿他看到她变丑的样子。
也许这是自卑的表现,也许分手是此生最大的遗憾,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留给他永恒的完美。
她拿起枕头旁的手机,手机压着本书,斯蒂芬妮梅尔的大作《暮光之城》,之前看过电影版,还是杨晨陪她看的,但她更喜欢书,电影缺乏书中的意境,男女主人公那种催人泪下的爱情,只有文字能烘托到极致。
她摆弄手机,翻看相册,里边全是她和杨晨的照片,这些照片定格了她最美好的时光与记忆,主动提分手后,好几次想删掉照片,却狠不下,她拍删掉照片,再也看不到深爱男人最清晰的样貌。
“离开你,不是不爱你,要怪就怪我爱你爱的太深,选择放弃,也是对你的呵护,躲着你,是不想让你陪我承担痛苦,因为我太爱你,所以不能牵绊你,杨晨你放心,我此生不会再爱上别人,世上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纳兰彤彤凝视杨晨的照片,哽咽,抽泣。
许久,纳兰彤彤心绪平复,不再哽咽,轻轻抚摸纱布包裹的脸,不知道一连串的植皮整形手术把自己变什么样。
是美是丑,是换张脸?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哪怕最终结果很糟,她认了,就算变成天下男人公认的丑八怪,无所谓。
杨晨记着她的美就好。
纳兰彤彤躺床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睡着了,不知做了什么梦,晶莹泪珠溢出眼角。
北京的另一个角落。
沈月也无意中翻出关于安娜那则新闻,看到杨晨安然无恙,她没纳兰彤彤那么伤感,松口气,不再为杨晨担心。
他过的好,她便踏实。
电脑不知为什么突然死机,她马上重启一下,再去点那条新闻,却显示此条消息不存在,想必被有关部门删掉,通缉的杀人犯堂而皇之上新闻,还拿下身家亿万的华尔街女神,叫公安情何以堪?
沈月笑着关掉网页,靠住旋转椅,懒散地捧起咖啡杯,毛主任死后,一切变得顺利,不但没人追究她责任,还屡获领导重视,昨天刚刚成立的春晚节目组决定让她担任女主持之一。
这么快担当重任,她始料未及,大概太兴奋,昨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走到这一步,她已别无所求,只希望杨晨会看今年的央视春晚。
万里之外。
杨晨连打几个喷嚏,打出了眼泪,不禁用家乡话嘟囔谁在背后唠叨他,坐他对面的老者诧异问:“你说什么?”
杨晨笑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我该走了。”老者笑呵呵起身。
“但愿共济会今后所作所为,和您今天说的相符。”杨晨说着话起身送老人,老人大有来头。
洛克菲勒家族当代掌门人的叔叔,共济会元老,此次来,代表共济会最高决策层锡安长老会。
共济会虽由罗斯柴尔德家族衍生出来的,但位列世界十大财阀的洛克菲勒家族在共济会举足轻重,摩根、杜邦两大家族稍逊一筹,所以这位老人很有底气向杨晨保证,绝不会出问题,前提是,杨晨必须尊重共济会。
杨晨将老人送下游艇。
游艇码头上,数十黑人猛男齐刷刷向老人弯腰。
“盼了好久,盼到今天,忍了好久,把梦实现....”游艇上的杨晨迎风而立哼着歌,目送老人上车离开。
他哼歌,感慨多过惬意。
这些年,接连不断遭遇强大对手,安然无恙挺过来,想想....真不容易,这首老歌抒发他此时此刻的情怀。
直至洛克菲勒家族的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这厮才瞥了眼精致奢华且昂贵的百达翡丽腕表,不禁想到杳无音信的小妮子。
“彤彤,你到底在哪,还好不好?”杨晨失声呢喃,深邃眸子浮现一抹化不开的彻骨哀伤。
很多人眼中,他是无所不能的强者,可在追寻爱的道路上,他碰的头破血流,心底积淀太多遗憾。
“彤彤,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是我的女人。”杨晨说完,长吁口气,跳下游艇,走向紧邻码头的停车场取车,美国的事,解决完,不过科尔为他引荐一个人,约好一会儿见见这人。
有利用价值的青年才俊。
科尔如此评价引荐的人,是谁,什么背景,故意卖关子的科尔没说。
杨晨驾驶黑色兰博基尼蝙蝠跑车,冲出停车场,一路疾驰返回下榻的半岛酒店,酒店大厅休息区,杵着八九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似的,吓得旁人不敢靠近休息区。
休息区一大片茶座,只坐着俩人。
“科尔,你让我见的这人到底是谁?”
“一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人。”
科尔笑意深沉,凝视对面跟他岁数差不多的男人,山口组六代目悠田建市的侄儿,悠田哲男。
“可以改变我命运的人?”悠田哲男不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