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俩坐着索道车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王一做的很对。那股权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个包袱而已。甩掉后反而让她活得坦荡了起来。
“利民哥,你快看呀,好多的鸟儿啊!”
她指着下面,高兴的欢叫了起来。她的双腿不停地晃动着,她的头不停地摆动着,她不停地哼唱着那首《蓝莲花》。我微笑着,看着她。
“利民哥,你看着我傻笑什么呀!”王一白了我一眼说,“还说不喜欢人家呢,看你那花痴样。讨厌!”
我继续看着她嘿嘿笑,她就开始娇嗔地打我。我俩的笑声就这样一直传了出去。我们在临近山脚的地方着陆,然后王一就要我背着她下山。下山的道路修得平整,我就在这山间小路奔跑了起来。她管我叫八戒,然后笑呀!笑呀!
夜,来了。我们就像是两个山间的快乐精灵一样从大山里钻了出来,然后一路欢笑,一路歌唱。当我们到了那家小旅店不远处的时候,道路上已经空无一人。我慢慢放下王一,然后看着周围说:“王一,这里和成都不一样,这里更像是鬼蜮。”
“利民哥,你别吓我,我胆子小。”王一说着就往我身上靠。
我就哈哈笑,她就掐我。我们靠在一棵不知道叫什么名的大树下坐了下来,王一开始给我擦汗,擦得仔仔细细。然后问我:“利民哥,不会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吧!”
“不知道,用逻辑学分析,有可能外面的世界已经坍塌。但是几率无限接近零。”我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仙女,这可是青城后山啊!那些剑仙会不会藏在这茫茫大山中呢?”
“仙女啊!踩着宝剑飞来飞去的那种吗?”王一说,“可能有吧!不过仙女会不会也喜欢利民哥呢?”
我说:“要是那样,我就从啦!”
“你敢!”王一说着又掐我。然后说:“利民哥,我们就在都江堰买房子吧。我们离开那该死的成都。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看着王一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王一,你还是要去上学。”
“利民哥,我说过了,我不去。我都是十九岁的成年人了,我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她说。
“你要去上学的。我答应你,你毕业前,我不结婚。”我说。“等王一回来。”
我知道,只有这样,才不会令王一拒绝。王一要是不去上大学,会是人生的最大缺憾。我不能自私地因为我需要女人而耽误了她的人生。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那么,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你答应,我就答应。”王一的语气很安静。
“王一,这是孩子话。你应该好好考虑下你的人生。”我说,“你才十九岁,大学毕业的时候是二十三岁吧。到那时,你如果还想嫁给我,我就和你结婚。”
“你不要芳芳姐了吗?”王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说到做到。王一,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就能做到。你要是这点都信不过利民哥,你干嘛要嫁给我?”我说,“你不能逻辑混乱,嫁给一个信不过的男人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骗过你,利民哥。”她说。
“我习惯了。”我说,“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够再欺骗我。王一,是你拯救了我。”
“那我什么时候去上学呢?”王一问。
“你去得早,回来的就早!”我说。
“我们明天就去买房,我们置办家具,置办我们的新房。然后你可要乖乖地在新房里等我回来。我买的房,再也不想让别人住进来了。利民哥,你明白了么?”她说。
“王一,从今往后,利民哥绝不负你。就算是死,也会遵守我们的诺言。并且,利民哥再也不会为情所困,我已经成为了一个世外高人了,我学会了看别人背石头。”我站了起来,伸着手对着青城山说:“青城为证,李利民,从今往后,不负王一,违背誓言,肠穿肚烂,天打雷劈!让青城的山神将我压死,让青城的鬼怪将我撕碎。”
“我王一,对青城发誓,一辈子对利民哥一心一意,再也不隐瞒,不欺骗。如果违背,比利民哥的死法恐怖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一兆倍……”
我呵呵笑着说:“接着说呀!”
“利民哥,你欺负人,人家不知道兆后面还有什么了。”
我笑着说:“这我也不知道,这问题你要问你建国哥,他是搞数学的。一定还有比兆更大的数字的,只是,那已经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数字了吧。”
我爱王一吗?不,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但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承诺呢?因为我明白,如果四年后,王一还爱我的话,那么我就会迫不及待地爱上她。我完全有能力承受得起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的爱,但是此时王一的爱,我无法承受,会将我压垮的。
于是,我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结婚的理由。是啊,我不能结婚,我预感得到,不论我和谁结婚,另外几个都不会放过我的。就让时间去解决这一切好了。这些女魔头,我将要你们明白,李利民不是人你们摆布的木偶,李利民情感的缺陷并不是你们的筹码。
“利民哥,我好幸福啊!四年,太漫长了,我恨不得一下就过完。”
“有个条件。”我说,“不许回家,四年一次都不许回来我们都江堰的家。”
“为什么?”王一直直地看着我。眼睛在这夜里闪着光。
“怕了吗?”
“不回就不回,回来就是你的新娘。”王一说。
“饿了么?”我笑着问。
“不饿,气饱了。”
“那你接着生气,我去吃饭喽!”我笑着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有鬼啊!”
王一就在后面追我,我俩哈哈笑着跑进了小旅馆。却发现小旅馆里根本没有吃的。我俩出来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然后按照老板娘的指示,朝着山下慢慢走去。我们总算是又找到了那家饭馆。这天,我和王一都喝醉了,我和王一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旅店。
我俩躺在床上,互相看着,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下山了。我们一路向北,在都江堰玉府路买了一栋房子,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开始忙于置办家私。在第五天头上,我们的家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都有了。王一在大大的客厅里跳舞,歌唱。我在我的书桌旁,靠在椅子里,抽着烟,看着她。我笑了。
“利民哥,我明天就走了。我去做插班生。妈妈有办法的,我用不了四年就回来了。你可要等着我哦!”王一一边跳舞一边对我说。
她的舞蹈跳得好极了。我说:“王一,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利民哥,我们像是在谈判。”王一不跳了,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我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说,“其实沟通就是一种谈判。”
“我们的家可不许再有女人住进来了啊!”她警告我说。
“我保证,从今后我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住进来。”
“包括雅妃姐。”
我说:“包括雅妃。”
她就笑了,然后说:“如果你违背了呢?惩罚就是立即和我结婚。”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手掌,和她拍在了一起。然后十指交叉,她用了很大的力。我真怕她那细小的手指会咔嚓一声断在我的手里。
这晚,我打开了我的小说,已经被骂的体无完肤了。我决定换一个笔名重新开始。但是我没打算现在就发我写的那部小说。那部小说,我还要继续写,我还不知道结局。
打开QQ群,我的读者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了五十多个还在坚持着。我发了个绿帽子抽烟的表情,没有人搭理我。于是我苦笑一声,就把QQ下了。我再一次开始了我的写作生涯。随着心态的变化,小说也发生了变化,我发现我能写出很多东西,并且滔滔不绝。
王一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就坐在沙发里去聊QQ了。我就说,王一,你在客厅我写不出一个字。王一就去了卧室。接下来,我一猛劲码字倒了凌晨三点,然后才进了卧室睡了个好觉。
醒了的时候,看到王一留的纸条,上面写着:利民哥,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不想让你送我,因为我怕我舍不得,我怕哭。早餐在餐桌上,你再想吃到我准备的早餐,要等三年多了啊!你着急么?
我把纸条叠好,塞进了李玉妍留个我的那个信封里。然后把这个信封,压在了床垫下面。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每天晚上都在码字,上午会随便和王一聊聊,下午就去睡觉了。我买了很多大白菜和鸡蛋,还有很多的挂面。我每天饿了都会煮面条,有时候放一个鸡蛋,有时候两个,完全凭感觉。这样一直吃了十多天,难免会觉得恶心。于是我打算出去吃一顿。十多天缺乏运动,下楼都觉得没有脚后跟,到了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后,我就走出了小区。小区外面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做生意的小贩,他们都很勤快,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走过去,感受着这些为了利益而来的熙熙攘攘的商人因为销售带来的快乐,心里也觉得舒服了许多。接着我走进了一家饭馆,要了一碗豆花,一个炒牛肉丝,一盘炒油菜,一碗米饭,两瓶啤酒。我就坐那里喝了起来。两瓶酒喝下去后,吃光了菜,吃了两碗米饭,然后就饱饱的了。很久没有吃的饱的感觉了,那叫一个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