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没和建国一起吹牛逼了。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突然叹了口气,“哎!真郁闷,明天要去相亲,我最讨厌相亲了。明天你有时间吗?”
“明天我要上班的******小姐。”我说着就呵呵笑了起来。
“明天晚上呢?”她追问道。
“要是不学车,应该没什么事情。干嘛呀?让我去冒充你男朋友糊弄你父母?”我一听就想到了那里了。
“不是啦!我是想让你帮我去壮胆。我每天飞来飞去,没有什么朋友。别说男朋友,就连女朋友都没一个。”
“那是那些女孩子都嫉妒你,你长得太美了,她们和你在一起,就嫁不出去啦!”
“你就会说好话。不说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记得明天的事情哦!”
“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一定!”
“一定一定。”我说完,呵呵一笑。
她挂断了电话。我摇头一笑,然后把手机塞到了口袋里,朝着红花北路走去。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在红花小区这里有一个十字路口,向北的就是红花北路,向南的就是红花南路,东路和西路也是这样。到了路口的时候,去了楼下的烟酒店买了两盒玉溪。老板娘看到我就笑着说:“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我笑着说:“是搬走了,不过建国还在。我是来找他的。”
说到这里,老板娘小声说:“你那好朋友好像找了个女朋友。那女的可……”说着就一撇嘴,然后开始摇头。
我问:“怎么了?”
“每天你朋友回来就从老四那里买肉,买菜,然后来我这里买饮料。那女的什么都不干啊!每天中午出来,在隔壁面馆吃面,吃面后,来我这里买易拉罐啤酒,之后就去红花东路网吧上网。一直到你朋友下班前,她才回去。我观察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家里又不是没网线,跑网吧上什么网?”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这是我亲眼所见,总想找个机会和你朋友说说,但是又不好意思说。碰上你了,你俩都是好孩子,我不识字,也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我知道,女人不该这样。”老板娘说完,抬头看看建国的屋子,很显然,她知道我们住在六楼,甚至知道是哪个窗户。“就连衣服都是你朋友洗,每次都是看到你朋友晒衣服。”
我只能点点头,我又能说什么呢?其实洗洗衣服不算什么,但是王园园每天就这么混,确实不像话。我告诉自己,也许找工作了就好了吧。刚打了孩子不久,身体还没恢复吧。但是干嘛每天跑去网吧上网呀?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我掏出电话,给建国打通了。我听到了炒菜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我说:“做饭呢?”
“嗯哪!”他说。
“我买点啤酒,咱俩喝点。我就在楼下了。”
“饭不够哇,你不早说。”建国和我不用来虚的。
“我吃过了,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吹吹牛啥的。我买点卤菜上去。”我说。
“啤酒我这里有,放了有一个月了,王园园不喝酒,我自己喝着也没意思,一箱啤酒放那里很久了。你就买点你爱吃的菜上来就行。”
我一听就觉得建国和王园园之间有很大的问题。这王园园是家里有网不上,跑去网吧上网。家里有酒不喝,从这里买啤酒拎着去网吧喝。这世界的人都有什么毛病?难道是她觉得上网和喝酒是建国不喜欢的?在家里干这两件事有压力吗?但是,这也太荒唐了吧!
我买了点菜就上了楼,门开着。王园园在客厅坐着看电视,电脑在一旁开着,静静地呆在那里。
“利民,你怎么想起来回来了?想我了吧!”
“是啊!”我说,“我想你怎么还没走,我好搬回来。”
建国一听就哈哈笑着从厨房出来了。“利民,财务告诉我,我的工资又涨了。这白总还真的够意思。”
我点点头,然后说:“你俩到底怎么样了?”
王园园一听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建国一撇嘴说:“还那样呗。我去拿酒,但是不能多喝,最多两瓶。”
吃饭的时候,我给王园园倒了一碗,王园园说啥也不喝。建国笑着说:“一个女的,喝啥酒呀!我替她喝了。”
我点点头,然后看看王园园。她吃了一碗饭后说:“你俩喝吧,我吃饱了。”
她进了卧室,然后关上了门。我这时候摇摇头说:“李建国,”之后,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呗。”他说。
我这才说:“王园园心里有阴影,你要多注意多观察。你这学数学的高材生,对数学有一套,但是人是不能计算的动物,你能计算出王园园的脑细胞有多少吗?她并不是你想她在想什么就是在想什么,你们要好好沟通下。”
“怎么了?她最近挺好的呀!”
我心说,简直是个白痴。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能说的,也不好说。但那时这件事又不得不处理,长此以往,这王园园非让建国给弄得抑郁了不可。我说:“我就是一说,意思是你和她要多沟通,互相敞开心扉,深入地谈谈,不能老这么稀里糊涂的。如果你还爱她,就结婚,不爱她,就散。现在主动权在你手里。明白吗?难道你不知道当初你追不到王园园的时候,你一宿一宿不睡觉在那里干嚎抹眼泪的事情吗?”
“我对她挺好的啊!我什么都不让她做,我给她洗衣服,做饭。洗脚水都给她端过去,洗完后我倒水。难道我做得不够吗?”他说。
我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指着他说:“我给你打个比方,一个贫困的家庭,女人就指望男人好好工作挣钱养家呢。好不容易盼着到了年底,因为年底有5000块钱的奖金可以拿回家,到时候就可以拿着这笔钱买些礼物回娘家,买些新衣服给孩子。可是,这男人的公司突然说今年不发奖金了,福利变成了欧洲七日游。你觉得这个家庭会去欧洲七日游吗?他们会高兴吗?”之后我又说:“你给的,不是人家想要的,就没有价值。这不是个数学问题,是哲学问题。懂了吗?”
建国眨巴着眼睛说:“欧洲七日游难道还不比5000块钱好吗?”
“你大爷,你是不是诚心的气我?”我算是被他气得差点翻板儿,直接倒在地上。
建国端起酒杯说:“喝酒吧,我还没想好呢。”
“我们都是好人,好人办事儿要讲究。我们一直都是为别人想的多,为自己想得少。你若是老这样,对王园园不公平。”我说。
“你就别说我了,你还是多想想你的事情吧。你那里已经够乱了,我这里起码还不乱,是一对一的,你呢?”他一口气干了一杯酒。
我也干了。然后用手心一擦露在下巴上的啤酒说:“是啊!道理我看的比谁都清,但是到了我自己这里,做的事比谁都糊涂。完全失控了。”
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是刘雅致打来的,问我在干嘛。我说在和建国吹牛呢。她就嘱咐我少喝点。没想到电话刚挂断,白子怡的电话又来了,问我怎么老占线,之后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在建国这里喝酒呢。她说少喝点,早点回家。真他麻辣隔壁了!
建国呼出一口气说:“这酒也喝着也不入心,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会儿一个电话。”
“嗯,干了,我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我站了起来。
建国就也站了起来,朝着我点点头。然后说:“我送你吧。”
“你喝酒了,送啥啊!”
“这点酒,没事儿,你等会儿我,我拿钥匙。”
我摆摆手说:“免了,我打车回去。”
事实上,我是坐公交回去的。我一直走到了解放路,坐上了公交车,然后到盐市口转车到成龙路下车。就到了万科花园了。打车的话估计要四五十,我坐公交四块钱就够了。刚下车就看到王一开车从小区内开车出来了,往右拐了后,一掉头又回来了。兴许是看到了我。果然停到了我面前。接着,车窗摇了下来,白子怡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半夜才能回来呢,我和王一商量了下,打算去看电影。”
“你们去吧,我有点困了。”我说着就揉揉太阳穴。
“这么远,你坐公交回来的?”
我真的不明白白富美到底是什么逻辑了。按照我的逻辑,就是因为远,我才坐公交回来的。我笑着说:“省钱嘛!败于奢,兴于俭。”
王一在一旁哈哈笑着说:“利民哥,指望省个打车的钱就能发财?”
我却摇摇头道:“这不是钱的事情,这是价值观和人生观。我坐公交和打车能有多大的区别?顶多就是晚到20分钟,但是我省了几十块钱。我早到家20分钟能做什么呢?顶多就是在客厅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我在公交车上,照样看电视。另外,一个人如果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有钱就花,那么还知道珍惜什么呢?”
王一道:“听不懂,这和珍惜有什么关系?”
白子怡这时候说:“有关系,什么东西得到的太容易,就不懂得珍惜了。我们不看电影了,回去吧。”
我说:“有这钱,还不如捐出去更能体现价值。电影,在家里就能看,你们说,是看3D,还是什么?家里的电视不是有3D功能的嘛!”
我晕!我脑袋里怎么一下就想起了小电影了呢?想起那小电影就觉得脸红。
“家里气氛不好。”王一说。
“这就是你的价值观,你的人生观了?气氛?什么事,只要你想得到就有,这样气氛就好了?欲壑难填,懂吗?我们能做的就是时刻控制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变得简单起来。只有这样,才能知道知足,才知道感恩!你看看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但是你知足吗?你感恩吗?你有幸福感吗?”我用手一指说:“看到那个卖红薯的大婶儿了吗?我敢保证,她活得比你幸福。因为她在辛勤地劳动,她劳动的目的是为了让丈夫减轻压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你呢?你现在活着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