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此刻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尿和醋的混合液体。那种滋味,没办法更好的表达。就这样怔在了当场。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雅致在家里等你呢。今晚就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你要对她负责。知道吗?”她跪在了床上,晃着头朝我喊叫着。
我呼出一口气,说:“那你好好休息,房卡在桌子上,钱你就别管了。我,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转过身,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无法判断,用理性无法判断。但我的感性思维告诉我,她在撒谎。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跳了下来,扑过来直接抱住了我的腰,十指交叉在我的胸前,她趴在我的后背上哭了起来:“利民,我爱你。你别走,我爱你。”
我转过身,再也控制不住这多日积压下的沉闷,彻底将这沉闷转换成了一种野兽般的冲动。我搬开她的手指,转过身就把她抱了起来。她搂着我的脖子,哭着说:“我再也不管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爱你利民,你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们开始疯狂地热吻,然后互相扯拽衣服。最后一起做爱,一起洗澡,一起,睡了。我还没睡醒的时候就伸手去摸身旁,是空的。我知道,她一定是走了。我慢慢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雅致静静地坐在我床前的椅子里。这把椅子本来在窗户前的。是的,我感觉得到,这个是雅致。但是我并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是如此的清晰。
她简简单单说:“我是雅致。雅妃在丽江,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你去找她吧。”
我慢慢坐起来,低着头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说话。
“你不用为难,前天晚上的人也是她,我是昨天早上才去的。”雅致淡淡地说。
“什么?”我一听愣住了。
“放假前,你告诉我,你要去参加同学会,我就打算好了,叫雅妃回来,我们一起去祭拜妈妈。但是你又让我去看房,我打算先把房子看了,然后踏踏实实和雅妃回老家。结果就是,我去看房子了,雅妃在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了王一的电话,说你爸爸来了,要见我,就要到我家了。于是我急忙往回赶。一边赶一边打电话给雅妃,她在洗澡,就是不接,我这个急啊!最后她接了,但是她跑出去的时候还是被你抓到了。”
雅致接着说:“后来她给我打了电话,说找机会溜出去,那时候我就在你们小区的门口。她打算溜出去和我换衣服,但是她一直没出来,也许是没有机会,也许是舍不得你。第二天一大早,她打车回来了,我就去了。她和我说了实情。还有,你记得我和你说我例假要来了吗?其实我刚走,不会来例假的。我的目的是,如果昨晚你和我睡了,发现我还是个处女,我就说,我来了那个了,是为了骗你。这也是雅妃为我设计的。实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完了。”
她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然后在那里不停地擦眼泪。“利民,你去找雅妃吧,她比我更加爱你。你们有缘,我们被人诅咒了你知道么?被人诅咒了。”
她每一声哭声,都像一把锤子一样敲打着我的心脏。
我听完后,可以说是五雷轰顶。难道这一切事情都是因我偷看了那QQ引起的吗?要是我没看过那个QQ,就不会拒绝和雅致一起过节,我们很可能会一起去看房子。之后雅妃也不会来。老李来了后自然而然会喜欢雅致,然后定下十月一国庆节结婚。那么事情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转变。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难道偷看了一个QQ就惹出了这天大的麻烦吗?
想起前天的一幕幕,我找到了她很多的漏洞,可以说一天都不正常,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我知道,是我被我爸吓尿了才导致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我的电话响了,我接了。我感觉得到,这个号码是雅妃的。
“利民,不要找我,对雅致好点。昨晚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对雅致好就是对我好了,你不要做傻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我们领了结婚证。我不是个好女人,雅致才值得你爱她。她还是个处女,她没有淘气骑自行车,到现在她都不会骑自行车呢。我走了,拜拜!以后都不要见面了。”雅妃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得到,她的电话挂的很急促,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电话断了,我开始穿衣服,一颗颗的纽扣我竟然扣了很久,因为我的手开始麻木,不停地发抖。然后没有看雅致,直接走出了明珠酒店,之后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天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就落下了雨。看着大街上慌乱的人流朝我涌来,然后就像是河水一样绕过我而去。梁家巷的路口很快就清净了下来。我沿着一环路走了下去,走过了南玻商厦,一直走到了金麒麟酒店,然后坐在台阶上掏出了烟抽了起来。雨就这样下着,我坐在金麒麟门口不停地抽烟,突然呵呵地笑了。
这时候,我掏出了跟随我多年的手机,开了机。短信铃音响了,是芳芳的。
“利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因为你在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想你。”
我按掉了短信,然后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站起来沿着人民路走了出去。雨越下越大,天越阴越沉,路灯突然一下子全亮了,我抬头看着这雨幕,开始像练武功一样疯狂地在雨水和空气中拍打起来。一辆辆汽车在我身边穿过,车里的人都会看我一眼或几眼,但很快,他们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突然有一种找人揍我的念头,于是我指着一辆jeep里一个光头带金链子的男的吼叫起来:“你看什么?你找死啊!”
他根本就没有理我,而只是摇摇头,抬头一看绿灯亮了。他也走了。我就这样被世界遗弃了,他们连揍我的兴趣都没有。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不知不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到了省体育馆。我坐在体育馆前的花坛边上,痛苦了起来。电话响了,是小白姐打来的。
“利民,你在哪里了?”
“小白姐,我想你。”我这时候总算是控制不住,呜呜就哭了起来。
“你在哪里了?”
“体育馆。”
大概半个小时,小白姐的车停在了我的身旁,她和雅致一起下来了。雅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我的头不停地哭。
“好了你俩,老爷子还在家呢。有什么事等老爷子走了再说。利民啊,看你这点出息。你还是个男人吗?”
刘雅致说:“回家吧,爸爸还在家呢。你要是垮了,就完了。”
我这才想起了我爸来,那个不怎么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我站了起来,然后用手擦了把脸,擦去了泪水和雨水。上车后,雅致开始用袖子擦我的头,这给了我一种错觉,脑袋里想起了我给雅妃擦头和拿着电吹风给她吹头发的场景。
这晚,雅致前半夜在我房里坐着,后半夜就会去和王一睡在一起。而小白姐就睡在了客厅里。
我爸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走了,我给他送上飞机后好好哭了一顿。之后深呼吸了一大口,回到家后,雅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她的脚步声依旧清脆响亮,每一声都让我浑身发抖,头皮发麻,这也是触电的感觉,只不过电流大了些,让我有些恐惧。
小白姐也离开了,只剩下了我和王一。我俩呆呆地对望着,下了一盘棋。
王一此时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知道发生了事情。“利民哥,雅致姐怎么走了?你们不是已经要结婚了吗?”
我把手里的棋子一扔说:“不结了。”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小孩子,别乱问了。”
“雅致姐也不让我问。”王一看看我说:“我问她还爱你吗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后,我装棋子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继续装。
“她没说话。”王一说完,开始帮我装棋子。
我情绪突然就有些失控起来,无名火瞬间爆发,一下推翻了棋盒,棋子滚落了一地。王一吓了一跳,然后蹲在地上一颗颗开始捡了起来。“男人啊,太脆弱了。”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突然说:“王一,你说我出家怎么样?”
“好呀好呀,我陪你,反正我这辈子也不打算嫁人了。”王一说的和真事儿一样。“你当和尚,我当尼姑,到时候该是多么招笑的一件事啊!”
“洒家没时间和你扯淡。”我呼出一口气,开始摸烟。
“来,贫尼给你点上。”她啪地一声打着了打火机递了过来。
我顿时就笑了。
上班第一天,进公司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进了公司的门,目不斜视,直接进办公室。但是我这眼睛啊,就是不争气,一进去就朝着雅致的办公室望了一眼。然后开始骂自己真贱。还是忍不住朝着她办公室走去。
我进去后看到她在整理文件,我咳嗽了两声。她说:“看见你了,不用咳嗽了。”
说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抬。
可以说,我想了一晚上,我要和雅致结婚。我必须和她结婚。我还是爱她的,可以说,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爱上她了。她是那么的高雅,是那么的妩媚。我说:“十月一,结婚吧。”
她没搭理我,而是继续整理资料。
“十月一,我们结婚吧。”我说。
她突然就开始掉眼泪了。然后说:“雅妃不见了,电话关机,QQ不在线。我失去了她所有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和你结婚?那是我姐姐,我亲姐姐。雅妃爱你,我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从你那里拿了三万块钱的事情你还知道吧!买了很多衣服,她都没穿,但是走哪里都带着。反正我们没什么呢,我看你当我姐夫也挺好的,还是一家人。那些钱还在她那里,但是我知道,那是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