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六,那天晚上,毕业班在上自习,虹敏也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看了回书。周六么,又没老师的。八点多的时候,她自己悄悄溜出了教室。学校场上静悄悄地的,月光如水,绿草如茵,这一切,就是一副画。这么美的景色,约个帅哥出来聊聊天,开开玩笑多好。
找谁呢?虹敏犯了愁,那个小警察太嫩了,不够沉稳。想起来,最合适的还是川菜馆见到的那个家伙。听小雅说,他就是川菜馆的老板,这小子,很会装B的么。不过看着很顺眼的,有机会一定去泡他。虹敏的脸突然发起热来,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了,小丫头春心动了。她使劲一摔手,去,别想了,还是看书去。
虹敏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教室走去。突然,眼前一花,路上突兀出现一个老头。那老头身材瘦削,脸色灰黄,穿着蓝色大襟的褂子,更加搞笑的是,手里还端着一个很老的那种大烟袋,这玩意虹敏还真见过,小时候,家就有一个,是老爸的爷爷的。
老头木着一张脸,冷冷地问:“小丫头,你就是虹敏么?”
虹敏一惊:奇了怪了,姐我很出名么?怎么那小警察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这老古董也知道我。
且慢,这老头是谁,来的蹊跷,刚才我明明看过,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从最近的教学楼走到这儿来,也要三分钟的,一转眼的空,怎么会凭空出来个人呢,而且,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教学楼里,也绝对是一件诡异的事。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衣服,好象和民国老照片里那些人差不多,天哪,是人是鬼?
老头被虹敏看得很不自在,吧嗒了两口烟袋,大概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接着说:“看样子,你就是虹敏,那我问你,七天前,那个小子瞄准你开了一枪,为啥没打中你?”
虹敏正盯着那烟袋看地出神,嘿,这玩意还真冒出烟来了,恍惚听见了老头的后半句话,不由吃了一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到很爽快:“那天被打死的是我儿子,我刚从看守所里来,那天的事我问的差不多了。”
她有点害怕了,这老头来报仇的?就凭他,和那个老烟袋?
老头看出了虹敏的胆怯,踏进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她,虹敏能感觉出他眼里疯狂的杀气。
“哼,死老头,教育出那么一个败类的儿子,看样子自己也不是啥好鸟。”
老头冷冷地说:“那天肯定有修真高手帮了你,要不我儿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说,那人是谁?”
“我他哪里知道。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凭什么要打死我?我没找你,你还来找我了?”虹敏实在是不想理这个老头,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老头身子一晃,诡异地闪到了虹敏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缓缓举起了他的老烟袋:“小丫头,你说不说?”
看样子,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这不是岂有此理么?凭什么我就应该知道。不过虹敏实在是没把握打败这个老头,老头眼中的杀气凌厉而冰冷,他的气势让虹敏感到恐惧。
她琢磨着,是先下脚为强,踹他一下就跑,还是干脆扭头就跑,大声呼救。
老头看出了虹敏的心思,随手一挥烟袋,跑道上被他一下子敲出一个大半米深的坑来。老头冷冷地说:“小丫头,别转歪念头,你没有反抗的机会。你说不说?”
老头说着,踏进一步,举起了那个恐怖的烟袋。
正在这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放了他,那天是我,打偏了你儿子的枪口,我只是打歪枪口救人,根本就没伤到你儿子,不信你自己去公安局看看,那枪还在,你儿子的同伙还在看守所呢。你儿子死了,是怪他太自信。一路杀了公安好几个人,人家还能不动脑筋,这回用的是穿甲弹。你那宝贝儿子还傻乎乎地往前闯,一枪就打穿了他那薄薄的护身罡气,怪谁呢?”
那声音说的也是人话,只是,听起来很怪,好象滚滚车流中冲出一辆自行车,与众不同又不被人注意,但虹敏清楚地听到了。
老头扬起脸,用同样奇怪的声音说:“你小子下来,说清楚。”
好象有一丝凉风掠过,场上多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如雪,倒背着手,站在那儿仰脸看着月亮,看也不看虹敏和老头。小子,够狂的啊。
老头突然跨进一步,冷笑道:“让我掂掂你的斤两。”说着,举气烟袋砸了过去,星光下,烟袋幻化为一大片黑影,山一般的压了下来。白衣人一扬手,居然是两根筷子,那筷子隐隐闪出霞光,一闪而过,穿透黑影,黑影霎那消失,那些幻影又变成了烟袋,却是被一双筷子夹住,动也不能动……
老头恨恨地收回烟袋,不甘心地说:“好,我就信你一次,既然你护着这小丫头,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我想知道,修真者都是避世的,你既无意与蜀山为敌,今晚为什么还要出手?这小丫头是你什么人?”
白衣人愣了一下,远远地看了虹敏一眼,微微地笑道:“这个,她是我的女朋友。”
老头一呆:“你的女朋友?你会有女朋友?”他摇了摇头,吧唧了一下烟袋,人凭空消失了。
白衣人看了虹敏一眼,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了步子。
“慢着,你凭什么占我便宜?”虹敏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