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咏月似乎在思考,最终再次绑上蒙眼的黑纱,道,“那不需要我了。都交给你。念儿,来陪娘。”咏月用空出的手将莫念也抱了过来。
断尘现在两只手都是空的了。面对着几百个弓箭手,和七个武功不俗的江湖人。没有元鲤在身边,断尘还需要保全身后这三个人,办法只有一个,断尘也不会迟疑。
“爹,速战速决哦,念儿想睡觉。”莫念给了个大大的渴求似地笑容,打了个哈欠。
断尘倒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反正如莫念所说,娶了咏月,自己就是莫念和朔夜的爹,所以这个称呼,断尘不必客气。“好,爹一定很快解决。”
咏月看着莫念,笑着摇了摇头。朔夜压根就看都不看莫念,似乎早料到如此。
断尘很快和七个人交手,断尘的轻功神出鬼没,招式也是虚实不定,显然这七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不一阵子,七个人就七倒八歪。
弓箭手突然开始放箭,咏月放下两个孩子,原地一个回旋,箭全部被挡在一个五步区域外,插在地上。箭接连不断地飞来,咏月只是如同在跳舞一般地缓缓地旋转,桃花的花瓣绕着成了一个圆拱罩着咏月和两个孩子,所有箭都被无形地阻止在拱形外,插了遍地。
断尘见咏月和朔夜、莫念没有丝毫危险,就用轻功趁机飞到了弓箭手身后,趁着咏月已经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断尘再以鬼门的神出鬼没轻功,很快就打倒了那些人。咏月收功,桃花瓣纷纷落地,碎裂得不成模样。
断尘落回三人身边。对咏月道,“谢谢你,师父。”
“即便没有我,你也做得到。你确实和以前不同了,至少该出手的时候不会迟疑。”咏月道,“你到现在为止,杀过多少人?”
“不少,记不清了。”断尘道。
咏月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爹娘好厉害。”莫念似乎很兴奋地鼓掌。朔夜比较淡然,像是没事人。
“我们快点回家!”咏月扯下眼睛上的黑纱道,“这一批人之后,难保不会有另外的。”
“白霜——”咏月吹了声口哨,一直白鸟飞来,落在近处的屋顶,像鸽子又不像,不知道是什么鸟。
“呜——”被称为白霜的白鸟叫了一声,跳到咏月肩头。
“白霜,你回去探下情况。”咏月道。白霜呜了一声,突然飞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咏月和断尘也很快离开了镇上,往山上去,半路,白霜盘旋从山顶飞下,围着几人盘旋了一阵,飞落下来,立在一旁的树枝上。
“呜呜……”
断尘总觉得白霜的鸣叫声像哭,有些模糊不清,像是沙哑一般,听起来格外沧桑,有些伤人心的感觉。
“我明白了。”咏月道。白霜扑闪了下翅膀,飞进了山林。
断尘觉得诧异,“师父你懂鸟儿的话吗?”
咏月还没回答,原本趴在断尘背上睡觉的莫念,含糊地道,“朔夜哥哥懂兽语哦,经常有白老虎来陪我玩。”
白老虎?断尘没记错的话,这一带不可能有老虎。
“你睡糊涂了。”朔夜淡淡地道。
“我不懂鸟语,但我懂白霜的话,因为它是我的亲人,所以可以心灵相通,又或者其实都只是我的幻觉。”咏月神色似乎悲伤。
“对不起,师父。”断尘不禁心疼,责怪自己问那么多敢什么?
“我们回山上吧,白霜说没人。”咏月截断断尘的愧疚,只是神情很冷,不似平常。
没人?断尘大概料想到了,琴娘她们也不在?那就是出什么事了吗?断尘也不由得有些担心,很怕又是因为自己引起的,虽然断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张画像是否真和自己有什么瓜葛?
回到海崖的小院,朔夜找了灯火,屋内只有些许灰尘,应该说琴娘她们离开的日子只有两三天。
咏月和断尘先分别收拾了一间屋子、准备了洗澡水,让朔夜和莫念洗漱后安歇了。
断尘帮咏月收拾好咏月的屋子,就打算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咏月恰好回来,捧着衣服,“累了这么久,一身汗,好脏,先去洗个澡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
断尘看了眼衣服,不是他自己的,但还是接过来了,“多谢师父。”
“这是给你准备的。你这木头。”咏月嗔怪了一句,“快去吧。”咏月把断尘推到了浴房外。“乖。”
断尘有点无可奈何,总觉得咏月似乎喜欢把自己当孩子,不过自己也不讨厌,或许……断尘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爹娘的缘故吧。
断尘进了浴池,浴池是圆形的,雕琢精细,中间有一座莲花状的石台,放着几个篮子,里面是不同的色彩的花瓣还是药草。水流缓缓地从莲花下流入,有些药味弥漫在热气中。
断尘浸泡在水中,筋骨登时放松了下来。突然怀疑,断尘所见过的咏月收下都是女人,这儿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是咏月前夫的吗?断尘心头有些不知其味。
“在想什么?”
断尘被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是因为是在沐浴,而是因为凭他刚刚竟然走神到没察觉有人进来。
断尘回头没见人,听到水声,身边多了穿着白衣的咏月,水浸湿了白衣贴在咏月的身上,朦胧昏黄的烛火中,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师父——”断尘有些惊讶,不经意地瞥见了丝诱惑,转开了眼睛。
咏月笑了笑,靠近断尘,伸手搭在断尘肩上,将下颚抵在断尘肩头,胸口自然贴在了断尘手臂上,咏月玩笑道,“要不要师父帮你?”
“不用。”断尘挪开了些,也不敢起身,因为身上没有丝毫衣料。断尘没料到咏月也进来,这种男女共浴,他第一次遇见,何况身边的人是咏月,断尘就算是真君子,也不是木头,何况,断尘真不认为自己是真君子。
咏月趁火打劫,又逼近断尘,“那你帮我。”咏月转过身背对着断尘,脱下了白色的底衣,趴在浴池边上,白皙如雪的脊背上颗颗水珠滚落。咏月道,“拿那边的药草来。今天拿红色的火焰草好了,完整的五颗,不能少。”
断尘拒绝不得,只能按照咏月的吩咐取了五株红色的药草,看起来应该放了些日子了,但药草还是新鲜的,断尘问,“怎么用?”
“捣碎。”咏月道,依旧趴在那儿,扭头看向断尘,因为水汽的原因,眼眸有些朦胧,面色带着些粉红,发丝也湿了,贴在脸颊。“用汁液敷在我背上。”
断尘握在手中,用内力捏碎,让红色的汁液滴在咏月光洁的雪背上。
“嗯。”咏月道。“帮我揉开,整个后背,不能停,一直到药汁被吸收。”
断尘看着咏月美丽的脊背,愣了一下,“……好。”断尘双手按住咏月的脊背,光滑如丝绸一般的白细肌肤让断尘心底波动了一下,断尘沉了下心,静下来,按照咏月的要求,缓缓地揉开红色汁液,将整个雪背染成了红色,之后不断地揉抚,直到红色消失,只有雪白的肌肤滚烫着。断尘自己却一脸汗,比沐浴前还糟糕。
“呼……”咏月舒服地长出了口气,软趴在浴池边,“好舒服!秋遥……不比无双的手艺差。”
“无双?”还有人也这么做过吗?碰过她的脊背。无双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无双就是……”咏月转过身,因为抹胸的绳子滑开了,露出了半边胸脯,另一边也因为抹胸湿透而包裹着曼妙的轮廓,“是琴娘。无双是她的本名。”咏月淡淡地解释道。
断尘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一眼看见咏月露出水面的雪峰,粉红如花蕾的蓓蕾,对于断尘而言,这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之前看医书,没这么直接,也没这么震撼,琼花岛那次,断尘也根本没看到什么,之后也只是那晚在琼花园屋内碰过那软绵的触感。
咏月似乎才发觉,伸手遮挡住女人的羞涩。断尘因为咏月的举动才发觉自己看呆了,登时脸上发烫,慌忙转过头,“对不起,师父。”
咏月问道,“你这两年没碰过女人吗?”
“没有。”断尘有记忆的这两年多时光,莫名不喜欢和女人靠近,断尘从没想过任何和女人相关的问题,直到遇到咏月,先是喜欢她身上的香味,后来才想接近,再后来就是没有理由地迷恋,甚至说不清是迷恋,还是一种离不开。何况,就算断尘没有不喜欢女人靠近的问题,断尘也不会是随便的男人。
“没女人喜欢你?”咏月爬到断尘背上,凑在断尘耳边轻声道,“还是……你不行?”
“那师父要不要检查看看,我是不是不行?”断尘抓住咏月的手臂,拉入怀中,抱了个满怀,手抚上咏月的脸颊,这会儿红得像三月的桃花,断尘禁不住低头吻了下咏月的脸颊。
咏月心头怦怦直跳,分不清该伤感眼前的人不似当初,还是该高兴他至少开窍了些。不过,他真的没碰别的女人吗?之前有过一个他绝对不该不能碰的,他碰了,虽然这是师星尘的原因,但咏月还是介怀着什么。
“师父。”断尘似乎察觉了咏月的情绪。
咏月衔着嘴角一抹柔媚,笑道,“我来检查。”咏月抬高雪臂勾住断尘的后颈,献上了自己的唇,断尘一手环住咏月的腰际,一手按住咏月的后脑,深吻住了咏月……
第二天一大早,断尘有些清醒了,刚小心地动了下,准备起身,“嗯……”咏月随着挪了下身,再滚进断尘怀里,像个过冬的小刺猬,缩成一团,似乎睡得很香甜,断尘终于安心了些。
看来昨夜折腾得累了。断尘心想着,不禁心疼,低头吻了下咏月的额头,想着昨夜的事。